他歪了歪頭,心情愉悅,于是比往常早了十五分鐘結束午休。
電梯門一開,耳邊便傳來了同事說話的聲音。
一個拳擊手正有些地痞流氓樣式地堵住前臺女同事,目光狡黠地問:“是不是新來了一個數據記錄員?我剛才看到了他,我就喜歡這一口。”
“你把他的聯系方式,我晚上約他。”
“雖然打扮很老氣,但是長得好看,媽的,昨晚上夢見他了,真帶感。”
“我沒有,麻煩讓一下呢。”女同事窘迫地笑了笑,眉頭緊皺,那可是周教練開后門塞進來的人,打主意打到對方身上?
前臺小姐用看垃圾地眼神,不動聲色地冷瞥了一眼。
這人是俱樂部里出了門的同性戀,作為前臺最懂這些八卦,知道這個垃圾就喜歡清瘦的男生,之前差點玩出人命,連夜把床伴送到醫院,自己還被拉去警察局做了筆錄。
他自己花大價錢把這件事情壓了下去,知道的人并不多。
前臺小姐心煩,向左走了一步,對方左晃身體擋住。
“你跑什麼啊?你不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就不讓你走,嘿嘿。”這人自以為幽默地嘿嘿笑著。
前臺無語地看著他,這個垃圾去gay吧里找受沒有問題,但把主意打到俱樂部的員工身上,太不合適了。
對方看前臺油鹽不進,最后無奈地聳聳肩膀挪開了。
他瞇起眼睛,面前閃過常寧的樣子,露出了狡黠的神情。
俱樂部里健身黨太多,他偏偏就不愛這一口,就喜歡看起來性格怯怯懦懦的,玩起來瘋一點,對方羞于開口,連報警都不敢。
“周教練?”前臺走到電梯前,周唁什麼時候來的?
周唁原本愉悅的心情,此刻臉黑到快要滴水,緩緩露出笑容:“他是在問常寧的消息嗎?”
前臺低著頭,小聲地說:“嗯……是的。”
周唁臉上的表情猙獰到快要扭曲,但是臉上的笑容很明顯,只是沒有任何笑意,前臺小姐對上他的眼神,渾身戰栗,一股恐懼的情緒從尾椎骨一路蔓延到天靈蓋。
好可怕。
周唁悶聲笑起來,胸口顫抖。
“好得很啊。”
……
常寧拿著表格去找到對應的學員,將他們的數據記錄完畢。
他負責的是學員,工作小組里有同事專門記錄教練的數據。
“哇,有好戲看了!周教練和人打正式賽了。”這位同事在小組群里發消息。
周教練?
周唁?
【同事A】:手上沒有工作的,要不要來三樓看看,打得好猛!見血了!
見血了!
出事情了?常寧心猛地一跳,周唁退役后沒這麼猛啊,這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常寧問系統:“原劇情中,有提到這一點嗎?”
系統68小聲地說:【應該是沒有的,宿主,你別急,我幫你去查查。】
常寧也沒好意思在群里問,俱樂部里還有沒有第二位姓周的教練,只能去三樓看看。
然而當他踏入訓練場時,整個人瞬間呆滯在原地,強烈的血腥味直沖他的鼻尖。
密閉的空間內,眾人興奮的大喊,彌漫著被聚光燈聚焦的賽臺,激情和汗水齊飛,如此雜亂的環境內……鮮血幾乎是如同一抹大紅,死死抓住了常寧的視線。
賽臺上的周唁身上迸濺著鮮血,汗水布滿了堅毅的臉頰上,像是一頭草原上的雄獅,以絕對的實力碾壓著對手。
他想睡誰啊?!
他身上迸發的力量感幾乎是明晃晃地沖擊到常寧身上。
周唁獰笑著將對手擊倒,對方搖晃著站起來,下一刻就又擊倒,裁判宣布周唁的勝利!
但和他的對手比起來,周唁的受傷程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周唁是俱樂部的創始人之一,他的話語權很高,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垃圾,一字一句地說:“把他趕出俱樂部,俱樂部不需要垃圾。”
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周唁和對方打比賽,而非練習是因為這個人想強睡俱樂部的員工。
那是活該。
周唁是俱樂部的創始人,自然也是投資人,他掛名教練,但是卻算是俱樂部的老板之一。
周唁回到休息室,取下拳套,慢條斯理地一點點解開手上的繃帶,磨破了點皮,鮮血浸潤了白色的繃帶。
他彎著腰,大毛巾蓋在他的身上吸汗,低著頭喘氣。
常寧鬼使神差地跟到了休息室,躲在門口,瞳孔震顫地看著周唁,比賽時有要求,如果是不顧死活地真打……
他一拳過來,他就得跪在地上求自己別死。
常寧害怕地看著他,這種男人一看就是會家暴的存在。現在他沒老婆,所以說不定先來打鄰居,以后有老婆了,就去打老婆。
以后他會打老婆和自己無關……常寧躲了躲,但現在他可是極大可能會打鄰居的。
“麻煩請讓一下。”常寧背后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西裝的儒雅男人,他是俱樂部的一個管理層。
男人走到周唁的身旁,低聲詢問:“老板,您還好嗎?您的狀態不太對……”簡直和發瘋了一樣。
“他今天好像說到了你的對門鄰居。”男人已經提前找前臺了解情況。
躲在門外的常寧被點名,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