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你留下來。”小組長伸出右手指著常寧,翻了個白眼,神色不善。
昨晚上李總親自去逮人都沒逮住,大發雷霆,其他同事想起昨晚上的事情還瑟瑟發抖。
同事們神情訕訕地離開了。
“哎,昨晚上李總等了常寧那麼久,都沒等到他過來,那臉色難看的啊。”
幾位同事出了辦公室的門后,窩在茶水間內壓低了聲音在閑聊,覺得常寧要丟掉這份工作了,一臉愁容,不希望他被辭退。
“這太不公平了,要不要告訴周教練啊?”
常寧工作時間不長,同事們眼中的他,為人老實,準時上下班,提交的數據表格清晰明了,另外的工作也能順利完成,品性上完全沒有問題。
雖然常寧總是一副平平無奇的打扮,低著頭也不愛說話,頭發遮住了眼睛,一副不太精神的樣子。
呃……
他一天打兩份工。
人也很勤勞。
常寧之前在便利店當收銀員打零工,學歷據悉是高中肄業,母親和繼父去世后消沉了很長的時間,但工作能力著實叫人瞠目結舌。
本小組分配到的任務較輕,有時候其他項目組會額外分配任務過來。
他翻譯一篇全英文的文檔,就那速度和文字表達,完全不像他學歷上寫的高中肄業啊。
工作能力也很出眾。
“上次,小組長讓他試著擬一份合同,他的熟練程度讓我不得不懷疑……”真的不是空降的高管,打入內部來監督的嗎?
另外一名同事抿了一口咖啡,哈了一口熱氣:“不啊,我打聽到他是高中肄業后,后續還進修了,不過他家里有個挺坑哥的弟弟。
”
大家紛紛猜測,猜來猜去,心道于情于理都不應該把常寧辭退。
要不然將這件事情告訴周教練?
還是有同事想辦法聯系上了周唁。
“周教練,哪個,你現在有沒有空啊?小寧好像有一點麻煩,昨天有一點事情沒處理好。”
周唁回答:“我現在下來。”
電話掛斷。
不需要具體問一下是什麼原因嗎?打電話的同事也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快,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
訓練場上,周唁抓過白毛巾擦拭了頭發和身上的汗漬,身上纏繞的繃帶還沒拆下。
“謝謝。”他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水,仰頭小口喝了幾口。
“周教練,您不先休息一下嗎?”工作人員提醒他。
和他對練的選手已經坐在椅子上喘氣休息了,周唁當沒事人一般。
這就是職業選手的實力,打這種不夠格的對手不費吹灰之力,工作人員心中詫異,真是怪物。
“不用,我下樓處理點事情。”周唁斜眸,目光落到她身上,身上的那股子戾氣還沒有完全消散。
“好……好的。”
*
“昨晚上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李總一直在等你嗎?”
辦公室內,常寧背著手看著小組長,不以體力為決勝點的話,他并不懼怕對方。
這人怎麼就不怕自己?小組長背著手來回踱步,眼角余光來回打量著常寧。
他以為常寧會露出怯懦的神情,但面前的常寧安靜的站著,背脊挺拔,垂眸望著面前的地面。
我倒像是被他訓斥的下屬了,小組長反倒步伐匆匆,心中嘀嘀咕咕,有些不自在。
常寧垂眸,坦誠地告訴他:“我便利店結束當天兼職后,周教練夜跑過來,和他一起回家了,組長,請問您需要找周教練核實情況嗎?”
一句話把小組長的話給堵死。
“常寧,李總也是喜歡你啊,你家里的條件我也清楚,我知道你缺錢想要資助弟弟上學,李總正好有愛心資助的想法。”
“你別給臉不要臉,在你之前的那些小年輕都特別聽話。”這位中年男人以為常寧是初入社會的小年輕,好糊弄,軟硬齊下,以為這樣就能讓常寧屈服。
“沒有必要給你臉。”常寧攤開右手,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望著他。
他眼中的小組長似乎像遇到了天敵,露出猙獰又畸形的表情,怒氣沖沖地看著他,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你無非比我多活了幾個年頭,你那些虛度的光陰可以成為打壓年輕人的籌碼?李總的財富迷了你的眼睛,還是我不愛說話的性格讓你覺得我是待宰的羔羊?”
小組長的臉色越發難看,被人戳穿了丑事,用憤怒來掩蓋心虛。
常寧看著他。
系統68此刻義憤填膺,恨不得沖出來揍小組長一頓,還好意思說給臉不要臉?之前都是宿主給他臉,不愿意招惹是非,不想搭理他。
這個垃圾真以為是宿主怕了他不成?
系統68說:【都說了,傷我們的心可以,別想傷我們的身!】
游戲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常寧緊握拳頭,抿著唇瓣,當小組長說出來的真假不清的話時,他還內心還是被觸動,小組長和李總欺辱那些年輕不懂事還沒錢的人,太過分了!
“俱樂部的規模并不小,這件事情要是爆出去,你覺得俱樂部的老板動不了你嗎?”
他在以前的公司擔任的是項目設計崗,并不需要和甲方直接接觸,盡管知曉職場上的一些骯臟的規則,自己并不需要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