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回家,我最近有點私事要處理。”常寧不太想去。
“什麼啊,你有約會啊?”同事們的視線都看過來。
常寧沒有回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繼續整理自己的文件。
下班時間一到,周唁走進辦公區域,右手手臂上掛著一件外套。
大家看到他都站起來打招呼。
“周教練下午好!”
“周教練,我們要去聚餐,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啊?”
周唁隨意地瞥了他們一眼,沒有回答,彎下腰看向常寧,而后吧唧親了常寧臉一口。
“不去,今晚要見長輩。”周唁拿過常寧的包,心滿意足地深吸一口氣。
常寧捂住自己的臉,拉著周唁連忙出去了,留下來一群目瞪口呆的同事。
剛才那個親吻,是篤定了他倆的關系了吧!
操!
等他倆離開之后,同事們才開口說話。
*
此刻,常寧推搡著周唁出去。
坐上車后,在周唁要湊過來時,常寧抬手抵住了他的臉頰:“你別當著大家的面親我啊!”
常寧感覺腮幫子有些發燙,還殘留著周唁嘴唇的溫度。
“行,現在沒人了,我現在親一口。”周唁有些痞里痞氣地雙手捧住常寧的臉,左右來回吧唧臉頰。
最后,他印在常寧的唇上,慢慢抵開牙關,逐漸用力。
常寧抓住他的衣服,而后用力地握住了他的衣領,分離時,常寧一向淺色的唇瓣被親的發紅。
周唁給他擦了擦嘴唇,而后才開車回家。
日暮西沉,夜色起來。
周媽媽要過來,周唁特地下廚,拿起一本菜譜邊看邊學。
常寧本來也想幫忙,但是派出所那邊打來了電話,需要他親自過去一趟。
事趕事,湊在一起。
常寧歪著身體,趴在廚房的門口,看著里頭切菜的男人:“周唁,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周唁走過來,把人抱起來使勁親了兩口:“不用,想吃什麼?我給你現學現做。”
“想吃蝦。”常寧還是提出了訴求,一邊推著一邊躲開,“周唁,你別壓我身上……”他的身體好熱……
周唁的腿擠出常寧腿間,讓常寧斜斜的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常寧呼吸粗重,低著頭。
“行,給我對象做大蝦吃,你太瘦了,我把你養胖一點。”周唁鼻尖輕輕蹭了蹭常寧的臉頰,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漂亮,忍不住再親了一口。
良久后,兩個人舌尖分開,水絲在唇齒間斷裂,周唁忍不住又低頭親他,真乖,想親就親,想欺負他,他就給人欺負……
“可以了……等我回來你再親。”常寧決定自己先去派出所一趟,出門前,他推開自己家的門。
盡管他知道周唁已經派人將房間里收拾整潔,但推開門的一剎那,他還是眼眸一縮,害怕看到滿地狼藉,害怕看到父母的遺照框上的玻璃碎裂一地。
他沒辦法將這些真實到可怕的一切,當成一場游戲畫面。
他呼吸嗅到的空氣,手下觸覺的柔和,他的五感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真實和虛假并無區別,所以他之前被強大的感知力影響著,將一切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求神拜佛上,也不過是求一個安心。
求神拜佛,相信自己,不過都是苦難生活中的一劑良方,因為不定,所以尋求安定,恐懼周唁的可怕,害怕謝遠的不知悔改。
曾幾何時,常寧也是真真切切的想要拯救謝遠,拯救記憶中可愛的弟弟,就像他踏入第一個世界前一段時間,曾經真真切切地想過如果林燕燕回頭,他愿意把她拉出迷茫的苦海中。
常寧不得不承認,對于心軟的人來說,有時候看著一個人墮落,比起自身的苦難,更像是一場削肉刮骨的酷刑。
常寧站在門口,風從未關閉的窗戶外吹進來,拂動他的發絲。
燈光亮起的剎那,光線照亮他頎長的身形,也照亮了安靜整潔的房間。
父母的遺像好好地擺在神龕上,神龕旁的假蠟燭還在不停地搖曳著光線,瞬間,常寧的心就定了下來,而后心跳聲越發強烈。
這一切都是周唁托人幫自己解決好的。
就像自己曾經忍受謝遠的所有的脾氣,替他解決爛攤子那樣。
區別在于,謝遠看不見哥哥所做的一切。
常寧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轉身下樓去了派出所。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謝遠,對方憔悴了很多,但眼底還有少年人的桀驁不馴。
常寧清楚地看到他眼神中對自己的不屑。
“如果沒有周唁哥,哥哥,我不會在這里被關著。”
常寧挺直腰桿坐著,突然笑了一下,面帶微笑看著他:“是的,小遠,我會像故事中和你預想的那樣。”痛苦地爬不出那扇門,被人拖回去,躺在地上滿是鮮血。
“小遠,我曾經為你聯系高四復讀的學校。”常寧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嘆了一口氣,平靜地說。
“誰稀罕!難道我讀了書,我就能飛黃騰達嗎?哥哥,你學歷也一般,你運氣多好啊,你有你繼父給你留下的房子!你還在俱樂部上班,你個廢物看得懂嗎?”謝遠像是被戳中了腳,瘋狂地大喊。
“我看得懂。”常寧抬眸,眼鏡下的眼神克制內心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