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白了,”金嵐說,“就是跟我完全相反的人。”
“對。”
金嵐在心里暗自搖頭。果然男人都愛白月光,自己壞事做盡,到頭來想要個清清白白的治愈系來溫暖自己的心,也不覺得這是糟蹋人家。
“你呢?”季行硯突然反問,“你有理想型嗎?”
“有啊,”金嵐很快回答,“樂觀、開朗,愛笑,能全心全意愛一個人,并且讓對方感到被愛,我覺得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很幸福。”
“明白了,”季行硯說,“就是跟我完全相反的人。”
“是啊。”
第5章 我是來找你的
電視里放著《海棠未眠》,沙發上的兩人看的心不在焉。
金嵐的戲份并不多,很快就跳著看完了,于是季行硯轉頭欣賞真人。華美的五官近距離看很有殺傷力,金嵐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
然后季行硯捏起他的下巴吻他。
兩人直入主題的時候比較多,接吻這樣費時費力的前戲能省則省,所以金嵐覺得很意外。
難得與人唇齒相貼,他享受這種親密的過程。
當然,這個過程轉瞬即逝,摟住他腰身的手很快滑入衣料中,他在接吻間隙“嘶”地抽了一口冷氣。
為什麼老在沙發上。
可能是因為人在假期,季行硯的動作很和緩。事后他隨意地靠在沙發上,而金嵐躺在他的腿上。窗外夜色昏沉,一時有歲月靜好的錯覺。
金嵐懶散地打了個哈欠,覺出腹內的饑餓。
因為他要來,基于非禮勿視的體貼,阿姨早早地請假回家了。金嵐仰頭看著毫無動靜的季行硯,婉轉地提出進食需求:“季先生不吃晚餐嗎?”
季行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要不你來做吧。
”
好家伙,這可不在床伴的服務范圍內。金嵐拒絕一切形式的加班,但措辭很謙卑:“我做的菜,季先生肯定看不上的。”
季行硯有些驚訝:“我以為你很會做飯,你們家那種情況……”話只說到一半,大概是接下來的話揭人傷疤,顯得很不禮貌,他一向是有風度的人。
“會是會,但不算好吃,”金嵐老實說,“可能是這方面不開竅,練了這麼多年也沒長進。刀工和顛勺的樣子倒是不錯,看起來很能唬人,但嘗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沒關系,”季行硯說,“我不挑食,冰箱里應該還有菜,你隨便做點就好了。”
“您不用委屈自己的,”金嵐說,“雖然自己做比較快,但為了這麼點時間敗壞胃口不值當。”
季行硯微微皺起眉,像是嫌他啰嗦:“你做就是了。”
金嵐還想負隅頑抗一會兒:“吃了您要趕我走怎麼辦?”
“怎麼可能,”季行硯掐了一把他的腰,示意他站起來干活去,“我就是想知道你做的菜能有多爛。”
您的好奇心怎麼這麼旺盛?而且不往好的地方使,專挑人毛病?
金嵐認命地走進廚房,從冰箱里隨便拿了點蔬菜和肉,做了個一鍋燴。季行硯看賣相就明白了,這人說的是實話。
“最大的優點就是快,”金嵐說,“趕著晚自習之前那一點時間,炒出個能填飽肚子的東西來。”
確實,這種大雜燴不但省時省力,而且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就是味道一般。
油重、調味料多,不會難吃到哪去,但實在算不上好吃。令金嵐驚訝的是,季行硯真的吃完了自己那份,并且沒有反胃。
“在英國留學的時候,這已經算好吃的東西了。”他說。
原來是有日不落帝國的傳統食物作襯托。
吃完飯,金嵐把鍋碗瓢盆往洗碗機里一丟,空著手回到了客廳。季行硯似乎是想起什麼,拿出一張健身俱樂部的會員卡遞給他。
“你最近太瘦了,”季行硯說,“而且很明顯是節食餓瘦的,對身體不好,還是健身吧,可以去這個俱樂部試試。”
金嵐看了看這張卡,這樣奇怪的禮物他還是第一次收到。但既然是金主大人恩賜,那他感恩戴德地收下就是了。
“去了有專人接待你的。”季行硯又說。
“好的。”金嵐稀里糊涂地把它放進兜里。
季行硯完成了送禮工作,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地問:“最近有人跟蹤你嗎?”
金嵐被這個奇怪的問題嚇出一身汗:“什麼?沒有。怎麼了?”
“如果有就告訴我,”季行硯說,“最近她住在首都。”
這個“她”自然是指姚夢琳。這位互聯網高管、酒店大亨的繼承人是季行硯法律上的妻子,也是迄今為止唯一能讓他失去風度的女性。
她的邏輯自成一體,游離于世間萬物之外,做事有時滴水不漏、進退有度,有時又瘋瘋癲癲、令人發狂。自從家族聯姻成為定局,她就以不同尋常的惡意對待季行硯及他身邊的所有活物。理由很簡單,她鐘愛的類型是良家婦男,而這類人的道德標準通常很高,不會接受一個已婚婦女。在她看來,季行硯的出現斷了她的桃花運,簡直罪大惡極。
季行硯如此優秀的男性,姚夢琳竟然絲毫不感興趣,甚至到了非必要不見面的地步。
有一次兩人本來有事要商議,但姚夢琳懶得和他另約時間,丟下一句“我正好有個慈善晚宴要辦,你過來順便談了拉倒”,于是有了季行硯和金嵐的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