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硯又想起了拿自己當擋箭牌的事,不悅地說:“那你直接跟他們攤牌好了,為什麼要跟他們說是我的問題?”
“他們不信嘛,他們覺得我既然愛他們,就應該一直愛下去,怎麼會過幾個月就不愛了呢?”姚夢琳無奈地攤開手,“但我喜歡一個人,期限就是幾個月,我有什麼辦法?結果他們開始內疚,覺得肯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只要磨合一下,把問題改掉,就可以和好。一天到晚要找我溝通,我真是煩死了。如果這個理由讓他們這麼受傷,那就換個好接受的理由吧。”
這人還振振有詞,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跟美女談戀愛,完了還有一大筆分手費,這不是賺到了嗎?他們委屈什麼?我真是不明白了。”
這人的邏輯真是遺世而獨立,哪里都奇怪,就是無法反駁。
金嵐勉強找到了漏洞:“如果是我,肯定會覺得賺到了。但有些人不在乎錢,甚至覺得分手費是種侮辱。”
姚夢琳顯然不理解:“都是成年人了,干嘛還死要面子?有錢不要,傻了嗎?”
季行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知道姚夢琳這人是無法溝通的:“你怎麼折騰我不管,別讓麻煩找到我這。”
姚夢琳不滿地說:“當初有多少名門閨秀為了你要死要活的,后來聽說我跟你結婚了,一個個把我看成女性公敵。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竟然嫌我麻煩?”然后她又嘆息,“這群傻丫頭,沒看清楚男人的真面目,以為你是什麼完美對象,嘖嘖嘖。”
“這兩件事性質不一樣,”季行硯指出,“我可沒在外面造謠是你逼的婚。
”
“好了好了,我以后換種方法解決還不行嗎?”姚夢琳懶得在往事上糾纏,敷衍地終結了這個話題。她似乎對季行硯的新住所產生了興趣,左顧右盼,看著房子里的同居痕跡,笑盈盈地往后一靠,“看樣子,你最近都住在這啊?怎麼,山水文苑的別墅太大了,爬樓太累?”
“那地方離你太近。”
姚夢琳翻了個白眼,憤憤不平地說:“我這樣的老婆打著燈籠都難找,你他媽還敢不滿意?”
客廳氣溫又開始逼近絕對零度了。金嵐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出來打圓場:“我一直覺得你們很般配。”
聽到這話,季行硯轉過頭來,神情復雜地看著他。
金嵐沒注意到對方的目光,還在掰著指頭論證自己的觀點:“家世、相貌、學歷、世界觀,共同語言很多,為人處世的原則也一樣。”
如果這兩個人去聽音樂劇或者逛美術館,肯定不會發生連英文笑話都沒聽懂的慘況,但不知為什麼,他們從沒一起去過。
“別開玩笑了,”姚夢琳說,“像我們這樣把感情當生意的人,要是湊到一起,不是互相折磨嗎?”
季行硯聳了聳肩:“偶爾你也會說兩句明白話。”
浪漫主義是不該在他們這種人身上存在的,這是風花雪月的文人墨客,或者仰望星空的藝術家才會做的事。他們擅長的是增加財務報表上的數據,擾亂金融市場,或者壓榨剩余勞動力。犧牲、奉獻,這都是在骨子里和他們格格不入的東西。
這種人是不可能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絕不。
第23章 他們的相處好像越來越隨意了
《鳴簫記》播出后,金嵐人氣的攀升速度令人驚駭。
雖然特效和服化道都顯而易見地低廉,但劇情沒有魔改,男主顏值符合預期,已經足夠粉絲嗑生嗑死了。男二號的長相夠不上書里描述的絕代風華,但好歹是正劇演員出身,有著偶像劇中罕見的“整容式演技”,書粉也就勉強接受了。畢竟耽改劇的資源有限,期望它像正劇一樣制作精良是不現實的,市場預期就是“有的看就不錯了”。
短視頻平臺、社交網站、各大影視APP,到處都是《鳴簫記》的截圖、視頻片段和二創。負責統計數據的工作人員把近期的話題度和曝光率做成圖表發給江鳴珂,正文里打了三個感嘆號。
一時間,各種晚會、綜藝、廣告、商演的邀請蜂擁而至。江鳴珂跟金嵐談起這事的時候,一幅憂愁的小人嘴臉,嘆息道:“這麼多可怎麼選呢?接受了這個,就可惜了那個。”
據江鳴珂報道,他跟葉璋的超話已經是斷層的cp榜榜首,文章數量多如雪片。形勢大好,公司決定增加兩人的合體機會,狠狠地從這次爆火中撈上一筆。
“還記得那個荒野求生的綜藝嗎?”江鳴珂說,“葉璋也要去。”
金嵐對此沒什麼反應。cp營業是他的主要工作,給粉絲創造幻想材料既是責任也是義務。現在甚至不需要他去策劃什麼,只要他跟葉璋站在一起,粉絲就能腦補出十萬字的狗血故事。
“劇組還打算辦個演唱會,出場超過十分鐘的演員都會參加。”
“讓我去唱歌?”金嵐瞪著他,“公司不知道我五音不全嗎?”
“又不是讓你真唱。”
“假唱也是用我自己的聲音啊,”金嵐說,“我什麼時候的水平都那樣,假唱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