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嵐沮喪的心情被這件事攪得更加灰暗,他是有什麼特殊體質嗎?吸引過來的全是渣男?
他們沉默地把柴火和棕櫚葉堆在洞口,走下沙灘去和其他兩組會和。
沙灘上七七八八滾落著椰子,葉璋交叉雙臂站在一旁,面色不虞,岳麓倒還是一張笑臉。金嵐猜他們在收集的過程中發生了口角,但當事人都在場,他也沒好意思問。陸放那組倒是收獲頗豐,海螺和寄居蟹堆了一籮筐,還有意外收獲。據他們說,礁石灘上有些水潭,漲潮的時候魚群被沖了過來,退潮的時候擱淺在了沙灘上,所以逮到了好幾條。
“咱們今天是不是能吃烤魚?”岳麓期待地說。
“沒有你想象的好吃。”蘇楊告誡他。
這并沒有打擊眾人雀躍的心情。他們把食物和椰子搬到山洞里,點燃火堆開始了晚餐。
確如過來人所言,烤魚并沒有想象中好吃,海螺只能水煮,所以味道也乏善可陳。岳麓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轉身從包里掏出了自帶的干糧。他作弊做的正大光明,反正這一段之后會被掐掉的。金嵐看著瘦弱的螃蟹腿,想起了自己的吃貨人設,嘆息著把它往嘴里塞,至少他吃過比這更難吃的東西。
晚上眾人掏出睡袋鋪在棕櫚葉上,三三兩兩地躺下睡了。半夜里金嵐醒了,打著哈欠,感覺到想上廁所的沖動。
他拉開睡袋,輕手輕腳地爬下山洞,夜晚強力的海風吹得他打了好幾個激靈。他在樹叢里解決了個人問題,到海邊洗了洗手,好在夜晚的海水還算溫暖。
他瞇起眼看向混沌廣闊的海域,突然有一雙手抓住了他。
第27章 誰干的
在這荒寂的海岸邊,冷不丁出現一只手實在可怕。金嵐本能地要叫出聲,然后他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的臉——真是意料之中。
“你不是有老婆孩子嗎?”金嵐問,“來招惹我干什麼?”
蘇楊的瞳孔反射著海面的月光,亮晶晶地盯著他,讓人感到如芒在背:“我根本不喜歡女人。”
“你太太知道嗎?”
“她一個鄉下人,什麼都不懂,告訴她有什麼用?”蘇楊說,“要不是我媽硬要我結婚,我哪會娶她?”
“孩子也是能逼出來的?”
“老人家想抱孫子唄,這事我犧牲最大啊,我對著女人根本硬|不起來,”蘇楊上下打量著他,“你也是吧,你一看就是gay。”
說實話,金嵐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從小到大,女孩子對他比男生善良的多,但她們更多把他當成弟弟而非戀愛對象。而那些貼著他的男人又一個個都是混蛋,讓人毫無興致。
“是不是都跟你沒關系,”金嵐冷冷地說,“離我遠點。”
“我可聽過不少你的傳言,”蘇揚曖昧地看著他,“怎麼,因為我是外人,突然矜持起來了?”
很好,所以他的名聲已經壞到圈外了,季行硯真是做得一手好宣傳。
“我這人確實挺隨便的,”金嵐說,“但不至于饑不擇食。”
他轉身要走,對方突然攥住了他的胳膊。他試著掙脫,但敵不過部隊練過的力氣,驚訝地皺起眉,這人膽子也太大了。
“現在沒人又沒攝像頭,荒郊野外的,不干點什麼也太可惜了,”蘇楊笑著說,“考慮考慮吧,我保證讓你滿意。
”
金嵐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的運氣也太差了,連吸引來的渣男都一個比一個劣質,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誰在那?”
蘇楊立刻松開了手,惱怒地朝來人望去,陸放拿著手電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饒是臉皮再厚的人,也沒法在第三者眼皮底下糾纏。蘇楊若無其事地松開手,板著臉走回了山洞。
海風吹亂了金嵐的頭發,他一邊揉著剛剛被捏痛的位置,一邊向陸放道謝。
對方并不覺得這是多大的恩惠,只是提醒他:“你警惕性也太差了,有人跟著都不知道。”
金嵐悻悻地說:“我也沒發現你啊。”
目睹了這一事件,雙方都有些尷尬。金嵐盡力驅逐被人渣纏上的惡心感,在僵硬的氣氛中沒話找話:“你怎麼會接這個節目?我記得你不上綜藝的。”
“人偶爾要做出一些改變,”陸放說,“而且這節目挺貼合我的形象的。”
金嵐模糊地應了一聲,然后意識到兩人現在的情形——夜晚、沙灘、月光、獨處,大概就是季行硯想象中會出現的場景。他裹緊了身上的衣服說:“我們還是保持一點距離好。”
陸放疑惑地看著他。
“我的金主不像我想的那麼大方,”金嵐說,“雖然我在他心里沒有多重要,不過保險起見,我們還是疏遠一點吧。”
陸放沉默了一會兒,問:“季行硯嗎?”
金嵐沒有回答,裹著外套往回走。
陸放隔了兩步走在后面,說出口的話被海風吹得很淡:“他這人感情上的風評可不怎麼樣。”
“我跟著他又不是圖感情,”金嵐說,“各取所需而已,談不上喜不喜歡,失不失望。
”至少他一直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你不想擁有一段正常的關系?”
金嵐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頭來看他,月光下的側臉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