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等一等,等事情明朗了再表態。”
“只站在成功者身邊的算什麼朋友?”
“新劇馬上就要上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你別意氣用事……”金嵐說到一半才意識到對方剛剛說了什麼,“我是你的朋友?”
“不信嗎?”陸放說,“我之前給你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金嵐笑了笑,剛想說話,卻看見季行硯推門走了進來。他嘴邊的笑意瞬間消散了,說出來的話也變成了:“那你忙吧,有事我們再聊。”
然后他就掛了電話,看著季行硯朝他走來。
對方的表情仍然和昨天一樣,不悅中帶著悵然。看了他半晌之后,季行硯開口說:“不是我干的。”
第34章 記住的價值
金嵐默默地和季行硯對視了半晌,突然覺得他們的關系很可悲。
不用任何對話和提示就知道對方在懷疑什麼,他們總是在這種事上有著多余的默契。
金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既然季行硯說不是,那就不是,他不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
“這件事已經有人在處理了,”金嵐把手機面朝下放在桌板上,“我的公關團隊是你推薦的,肯定是業界最好的,我相信他們的實力。”
季行硯又用那種深不可測的目光看他了。金嵐總是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不過這一次,他在這目光里讀出了類似悲憫的情緒……這人是在同情他嗎?
季行硯嘆了口氣,坐在床邊:“你總是這樣平靜,讓我感到很害怕。”
“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
“嚎啕大哭也好,破口大罵也好,總之該有個情緒的出口,”季行硯說,“你一直這麼抻著,我怕有一天你會崩潰。
”
“我不哭不罵,是因為我沒有這種沖動,”金嵐說,“我現在衣食無憂,錢也多的花不完。比起以前的坎,被罵幾下真的沒什麼。”
世界上真有完全不在乎他人評價的人嗎?季行硯覺得沒有。人是社會動物,總會期待周圍的正面反饋,只是程度大小有區別而已。
這次校園暴力的謠言并非因他而起,但季行硯知道其中有自己的責任。如果不是他在外界面前把金嵐說得那麼無足輕重,也不會敢有人隨意侮辱他。裴慶敢當眾逼金嵐喝酒,就是因為他覺得季行硯不會把一個地下情人當回事,更不會因為他挑起無謂的爭端。
諷刺的是,這種想法確實是對的。沖冠一怒為紅顏,讓籠子里的金絲雀影響商業決策,這種老板不是情種,是腦殘。
這件事季行硯知道,裴慶知道,甚至金嵐本人也一清二楚。
所以他喝下了那杯酒,而不是選擇求助任何人。
這讓季行硯感到后怕,同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一次了。
他對病床上的人說:“周末有個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金嵐盯著他:“為什麼?”
“很多名導和投資人都會到場,多認識認識對你有好處,”季行硯說,“我會把你介紹給他們。”
這就是要把他的存在公之于眾了——帶著他滿場溜達,逢人就說“以后多關照一下”,潛臺詞是“這是我的人”,跟動物劃定地盤差不多。
這舉動也許是出于好意,但金嵐卻遏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你要怎麼介紹我?”他詰問季行硯,“這是我新養的男人,我還挺滿意的,就帶出來給你們看看?”
給人當小三這種事,藏還來不及,現在還要招搖過市大肆宣揚?他真的不需要這種“照顧”。
季行硯又皺起眉頭,最近他說一句金嵐就嗆一句,每次對話都進行得極為艱難。哪怕他知道對方之前的柔順都是裝的,他還是懷念過去那種平靜的相處模式。
“我為什麼一定要強調你是我的情人?”季行硯說,“你有自己的身份,我說你是個很紅的明星就可以了。”
金嵐撇開了目光,淡淡地說:“我不想去。”
他現在不想要人脈也不想要資源,只想安安穩穩地混日子,這種逢人就賣笑的事情他一件也不想做了。
“你必須去。”
金嵐轉過頭來憤恨地盯著季行硯,現在他越來越習慣這種直白的情感表達了。
季行硯似乎看透了他的顧慮,補充說:“有我在,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這種承諾如果早來一點他會很感激的,但現在他只覺得麻煩。
還沒等他回答,季行硯就說:“我四點派車來接你。”
這就是默認他答應了。他也沒有繼續掙扎,反正兩個人拉鋸到最后,最先認輸的肯定還是他。
晚宴的對話讓病房里的氣氛僵硬而尷尬,季行硯沒坐一會兒就走了。金嵐不知道對方還在堅持什麼,換他早就一腳把自己踹開了。
之后江鳴珂就打電話來,說帖子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你認識魏西哲嗎?”他問金嵐。
金嵐搜索了一番大腦和手機通訊錄,他很擅長記人名,但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他是圈子里的嗎?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他不是圈子里的,但算是半只腳踏進了圈子,”江鳴珂說得神神秘秘的,“他是恒立集團的小少爺。
你知道恒立吧?國內排名前幾的制造業集團,年營收趕得上西部半個省的G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