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硯看上去也想這麼做,但他沒有動,大概是在等金嵐的回應。
好吧,至少他現在知道征求許可了。
平心而論,金嵐也不是不想拋開顧慮大干一場,畢竟性也是紓解壓力的一種方式。他好久沒有做過了,在異國他鄉的酒店里瘋狂縱欲是個誘人的選擇。
但他覺得這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于是決定先讓自己冷靜一下。剛才的氛圍太旖旎,很容易讓人迷失自我。他想到了一個疑點,抬起頭問季行硯:“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里?”
他這次出游是一時興起,訂票訂房都是自己動手,難道這人一直在監視他?
“姚夢琳,”季行硯說,“這家酒店在她名下。”
“你們有錢人似乎都不知道什麼叫個人隱私和邊界感。”他沒好氣地說。
“我沒想跟你住在一起,”季行硯說,“我自己訂了房間。”
金嵐抱起手臂看著他:“哦,那房間在哪呢?”
季行硯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對面。
金嵐嘆了口氣:“接下來幾天我們不會經常偶遇吧?”
“說不準,”季行硯說,“畢竟度假區就這麼大。”
金嵐無奈地看著對方。他不是封建領主,無法控制季行硯的行動范圍,也不能命令對方見到他就繞著走。
季行硯臨走前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明天見。”
說完季行硯就轉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門一合上,他就向后靠在門板上長嘆了一口氣,然后聽到了對面隱約的關門聲。他拿起手機,接通了過去幾小時一直在轟炸他的電話。
“季行硯,”對面的聲音很暴躁,“大過年的你跑到南半球去干什麼?我他媽要一個人去你家拜年,你知道這對我傷害有多大嗎?”
“你也挑個地方旅游好了,難道還有人把你綁回去?”
“你是不是因為沒給老爺子弄出孫子來,所以躲出去了?”姚夢琳說,“如果是這樣,你可以回來了,老爺子現在心思不在你身上。大新聞,你后媽居然懷孕了。”
“我知道,”季行硯平淡地說,“她的產科醫生還是我介紹的。”
“你爹也太牛了吧,六十多了還能生孩子呢?”姚夢琳感嘆道,“真是醫學史上的奇跡啊。”
“不是,”季行硯說,“當年青臨出生之后,他凍了精以備不時之需。”
對面呆滯了幾秒,“操”了一聲:“你爹對傳宗接代的癡迷真是無可救藥了……”
“按年齡來算,這個孩子接我的班剛剛正好,”季行硯說,“沒人催生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你們家多了個孩子關我什麼事?我爸又不可能讓你的弟弟妹妹繼承我們家的遺產。”
“這事你自己解決。”
“你真是……”姚夢琳嘆了口氣,“算了,掛了吧。”
掛斷了電話,季行硯聽著長長的提示音,把手機隨意地丟到了沙發上。
第40章 天災
雖然海岸線有著細膩的沙灘和翠綠的礁石,金嵐卻沒有什麼游玩的興致。仿佛全身力氣被抽空似的,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過了兩天蝸居生活,期間只去過一次酒店自帶的游泳池。
他回房間的時候,恰巧碰上季行硯走出來。他糾結了一下要不要跟對方打招呼,對方就主動開口問:“你這兩天悶在屋子里干什麼?”
金嵐想問你怎麼知道我沒出去,但不確定自己想不想知道答案,于是說:“學習。”
“你跑到景區酒店來學習?”
“這里環境很好。”金嵐說著也覺得自己很奢侈。
“太浪費了,”季行硯拉住他的胳膊往外走,“你這時候怎麼不心疼錢了?”
金嵐本能地想推拒,但想起對方用自己的名義捐了這麼多錢,反抗的動作微弱下來。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似乎沒什麼扭捏的必要。
兩人走到沙灘邊,望著下餃子一樣的淺海區域,臉上有些嫌棄。金嵐想了想,走到旁邊的小店里租了自行車,推給季行硯,對方沒什麼意見地接受了。
他們沿著海岸線騎了一陣子,季行硯指了指高處的一座木屋:“我們去那里看看吧。”
金嵐不認識招牌上的單詞,進去了才知道這是算命的地方。架子上擺著一排排水晶球,桌子上摞著塔羅牌,還有一個帶著指針的轉盤,上面寫著蚯蚓一樣的扭曲文字。
“你不是唯物主義者?”金嵐驚訝地問對方。早聽說越有錢的人越迷信,原來是真的。但既然出生于東方古國,迷信也應該是找大師看風水,講周易算八卦,跟塔羅牌有什麼關系。
“我是,”季行硯打消了他的疑慮,“不過偶爾聽聽怪力亂神的想法也挺有意思的。”
金嵐沒有找人算過命,但覺得身披長袍的女巫新鮮有趣,湊湊熱鬧也無妨。對方皺著眉頭聽他們嘰里咕嚕地講中文,懷疑這兩個客人語言不通做不成生意。不過季行硯隨即就用純熟的英文問她價格,她的臉色立刻舒展開了。在景區做生意的本地人英文都不錯,很快就把塔羅牌拿出來洗好,在他們面前U型排開。
季行硯碰了碰金嵐,示意他取一張牌。金嵐斟酌了片刻,把左邊一列中間的一張牌抽了出來。
季行硯隨即抽了第二第三張,然后女巫把三張牌排在他們眼前,用莊重神秘的語氣開始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