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金嵐一出現,輿論必定會集中在他身上,葉璋在其中的角色就容易被忽略。如此一來,他就能在不冒險的情況下達到目的。
聽說這件事后,江鳴珂立刻豎起了耳朵:“你要管嗎?”
“不,”金嵐很干脆地說,“我被冤枉的時候,也沒見他出來為我說話啊。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
“說得好,”江鳴珂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豎起了大拇指,“這圈子本來就天性涼薄,來來往往都是為了利益罷了,他還真當你是慈善家啊。還有,你們捆綁了那麼久,也是時候該解綁了。沒看最近公司已經不讓你們同臺了嗎?以現在的態勢,粉絲分流了一定是你占大頭。”
金嵐沒想到事情還有這一面:“非得搞這種分流嗎?”
“當然了,”江鳴珂說,“你不搞人家也得搞。葉璋是正兒八經的演員,以后肯定要跟耽改劇割席的。你就是靠炒cp續命的,總不能一輩子吊死在一棵樹上吧。人家馬上就要跑了,不得找下家嗎?”
在發現了新的利益方之后,金嵐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惡意剪輯的事不會有你們的份吧?”
“那倒沒有,以你現在的熱度還用得著踩他上位嗎?”江鳴珂說,“這事純粹是岳麓的公司搞的。唉,你可別惹他,這人挺可怕的。”
“我盡力,”金嵐說,“不過現在我惹他也沒關系吧,這世道不就是誰紅誰有理嗎?”
江鳴珂笑了起來:“你說得對。”
第三件事,就是那場讓他進急救室的酒局有了后續。
當時裴慶向他承諾,如果他喝完了那一杯白酒,就讓他做何永欽的御用男主角。
本來金嵐已經忘記這事了,結果某天江鳴珂突然激動地打來電話,那勁頭好像他已經站上了奧斯卡領獎臺。
“何導的助理聯系我了!”江鳴珂的聲音微微顫抖,“電影還在籌備階段,預計七月開機。不過劇本已經打磨好了,等會兒我就發給你,名字叫《她與他》。”
金嵐對此還有些猶豫:“我接這戲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江鳴珂突然有了危機感,聲音都提高了一個八度,“你可別說你不想去啊!這可是何永欽,你知道多少演員不要片酬都想在他的戲里露個臉嗎?”
“就是因為知道才不敢去的,”金嵐說,“我以前接的那些戲吧,說不好聽點,都是行業垃圾。所以我的演技雖然爛,但是劇也爛,算是臭味相投。我雖然是個爛演員,可從來沒禍害過好片。這次就不一樣了,如果因為我,一部好電影硬生生地被搞臭了,那我不就成千古罪人了嗎?”
“導演都說讓你去了,那拍好片子就是他的責任,你在這操什麼閑心?”江鳴珂火冒三丈地說,“這可是你用命換來的機會,必須去!一定得去!”
金嵐想也是,自己賠上了生命安全得到的東西,怎麼能隨便丟掉。至于演技,那只能盡力而為了。
除了這些細小的波瀾,備考的生活相當單調。當你專心致志地做一件事時,日子往往過得很快。
高考倒計時的牌子一天天變幻,很快數字就降到了零。六月七號那天,金嵐沒等鬧鈴響起就睜開了眼睛。季行硯此時已經穿戴整齊,正打算叫他起床。
見考生已經醒了,季行硯就伸手替金嵐按掉了鬧鈴:“出來吃早飯吧。
”
他轉身要走時,金嵐忽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這輕微的拉扯感讓他回過頭來。
金嵐微微笑了笑,然后抓著他的手,借著這股力在床上坐了起來。季行硯低頭看著他,他就跪坐起來,抬起身子攀上對方的脖頸,貼上了對方的嘴唇。
只是一個短暫而輕柔的親吻。
“覺得這樣會有好運氣。”他說。
人生雖然漫長,但回過頭來看,能記起的往往只有幾個瞬間。
六月的陽光透過窗棱,點點金斑灑在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上。在這短短的一剎那,季行硯做出了決定。
第44章 離婚
簽下名字的那一刻,姚夢琳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雖然我一直盼著這一天,但我沒想到你真會這麼做。”她把離婚協議書遞給季行硯。
“我也是。”季行硯接過文件,臉上既無喜悅也無猶豫,只是有些淡淡的難以置信,仿佛也覺得此刻的自己很陌生。
現在他們正式成為了陌路人,但根據協議,兩家今后還會保持一定程度的商業合作。姚夢琳試想了一下自己和季行硯做生意的場景,意外地感到愉快。畢竟有個干脆果斷、眼界超前的合作伙伴,是件令人舒心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她認真地看著對方說,“現在我們離婚了,我突然看你就順眼了。以前我怎麼沒覺得你有魅力呢?”
季行硯遞給她一個眼神警告:“只是因為得不到而已。”
“你不覺得這是在說你自己嗎?”姚夢琳審視著他,“你對他這麼執著,還不是因為你得不到他?”
是這樣嗎?也許吧,他所擁有的一切都來的太過輕易,所以遇上一個無法攻克的對象,就被困住了。
“你的做法我也有點不明白,”姚夢琳接著問,“你要真這麼愛他,兩年前就會跟我離婚了,為什麼一直拖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