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喝的就不錯了，我們不挑。”小齊不客氣道。

沈約回來一直在看手機，奶茶放在手邊沒動。

顧謙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不自然。

大李看看顧謙，又看看沈約。

“小謙你最近怎麼不來我們宿舍玩了？”

“哦，作業有點多。”顧謙笑笑，余光依然注意著旁邊的人。

“作業多可以來我們宿舍做嘛，讓沈約教你。”

顧謙手掌在大腿上來回搓，終于面對沈約，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繼續教你。”

沈約放下手機看過來：“不用了。”

顧謙一愣，語氣有些急道：“為什麼，你生氣了？”

沈約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生氣？”

“我前幾天不是故意爽約的，我……我身體不舒服，就休息了幾天……”

“你不用跟我解釋，你教我本來就是幫忙，不想教隨時都能停止。”沈約打斷顧謙。

“我沒有不愿意，我真的是身體不舒服，一想到打籃球就心跳加速，還煩躁得很，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顧謙把板凳拉近，著急忙慌地解釋，生怕沈約誤會似的。

大李關心道：“小謙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顧謙抽空回頭答道：“沒事，就前幾天有癥狀，現在已經好了。”

大李放下心：“那就好，剛才看你投籃也挺好的，沒什麼異樣吧？”

“沒有”顧謙說完繼續朝沈約“求原諒”。

“對不起，我不該爽約，我以后一定好好教你，也不笑話你了，保證讓你期末考試拿滿分，怎麼樣？”

顧謙滿臉期待地看著沈約。

沈約側頭看過去，一雙愚蠢又清澈的眼睛直直望著自己，讓他一下想到了某種生物。

沈約起身。

顧謙跟著站起。

“我不想學了。”沈約冷淡道：“以后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提。

”

說完拿著手機出了門。

顧謙站在原地看著沈約的背影，直到看不見。

他低頭坐下，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委屈又可憐。

大李和小齊對視一眼。

大李勸道：“沈約本來就不愛運動，可能真的不想學了，跟你沒關系。”

顧謙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沈約還沒有回來。

顧謙起身：“大李，小齊，我先回去了。”

“待會兒一起吃飯啊。”小齊邀請道。

顧謙搖搖頭，輕輕帶上了門。

小齊默默看著顧謙離開，然后朝大李問道：“他倆怎麼怪怪的？”

大李笑：“哪兒奇怪？”

“就……”小齊努力想形容詞：“就比如說剛剛顧謙道歉，就像在哄女朋友似的。我不是貶低沈約的意思啊，就是那個氛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大李笑而不語，然后道：“我覺得挺和諧的啊，沒什麼奇怪的。”

小齊摸頭：“難道是我奇怪？”

顧謙垂頭喪氣回到自己宿舍。

龔喜正在洗衣服，看到顧謙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了？”

顧謙搖頭。

“焉頭巴腦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求偶失敗了呢。”

顧謙終于舍得給他一個白眼了：“你才求偶。”

愣了一會兒懊惱道：“好不容易讓他對我態度好點，這下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誰啊？”

顧謙不說話。

龔喜見顧謙不吭聲，也不再理他。

叮——

手機響起，顧謙拿過一看，眼神凝住。

趙雅鹿：沈約同意加我微信了！

又一條

趙雅鹿：太感謝你當初幫我牽線了，老范頭推薦的工具書我給你帶一份，就當報答你了

趙雅鹿：我太激動了，總之謝謝你，有進展了再告訴你

顧謙手指緊緊握著手機，指頭用力到泛白。

心臟刺痛了一下，然后開始發堵，慌張。

這種感覺又來了，我沒有想打籃球的事，為什麼還會這樣。

“龔喜”顧謙叫道。

“嗯？”

顧謙：“我好想生病了。”

龔喜連忙放下衣服：“你哪兒不舒服，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顧謙猶豫道：“心里不舒服，有時候發作有時候又好好的。”

“不會是心臟問題吧，有什麼規律嗎？”龔喜急忙擦手，開始穿衣服。

顧謙不確定道：“我也找不到什麼規律，從前幾天開始的。有時候突然就開始生氣，心里發堵，煩躁……”

龔喜已經穿好衣服，仔細聽顧謙分析。

“這聽著更像是心情導致的啊。那你想到誰會這樣呢？”

顧謙看向手機。

沉默了一會兒，顧謙認真看著龔喜的眼睛。

“我請教你個事。”

龔喜坐直：“嗯，你說。”

“如果……”顧謙猶豫道：“如果你總是想幫一個人，他愿意讓你幫，你不僅不會覺得麻煩，反而還會高興。然后他對喜歡他的女生態度比較好的時候你會反感，不想看到他，不見的時候又會很煩躁，怕他誤會你生氣……”顧謙停下來：“你這是什麼眼神？”

龔喜正用一種憋笑，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喜歡他吧。”

顧謙瞪大雙眼：“怎麼可能！我有喜歡的人你不是知道嗎？”

說完還強調道：“絕對不可能！”

“那你這是移情別戀了啊。”

“我，不可能，我喜歡揚哥很多年了，我只喜歡揚哥！”顧謙脫口而出才反應過來，連忙看龔喜的反應。

龔喜只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你喜歡的是成思揚啊，我以為你就是比較依賴他呢。”

顧謙小心觀察龔喜的神情，見他沒有反感之類的表情，放下心來。

“你不排斥？”

龔喜：“排斥什麼，你喜歡男生？那也沒啥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搞歧視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