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合照里,珍妮弗縮在他旁邊,碧色的綠眼睛蒙上了陰翳,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蘇亦掃了眼角色設定,這位前男友性情兇狠、易怒,似乎患有一定程度的精神疾病,經常暴力毆打珍妮弗,兩人分手后,還三番五次去她家騷擾她,揚言要殺了她,珍妮弗只能不斷搬家。
恰逢珍妮弗父母賠了一大筆生意,為了緩解資金困難、擺脫前男友的糾纏,珍妮弗決定嫁給有錢的白家,做殘疾大少的妻子,結果在婚禮上被殺害。
前男友得知這一消息后非常震怒,認為珍妮弗背叛了他,而其他人竟敢殺掉他的所有物,他曾放言一定要殺光白家人。并曾靠近過白家的豪宅,被成排的健壯保鏢攔住了去路,最終灰溜溜地回去。
從那之后此人的精神狀態變得更加差,并對一切穿婚紗的新娘都抱有敵意,總覺得是背叛他嫁入豪門的珍妮弗,多次在婚禮現場對新娘有過激行為。
以上這些都是劇本殺里的角色設定,蘇亦再往下翻,下面這張紙是玩家資料,扮演這位[前男友]的玩家本人是一個純新人,進副本時等級為零。
不知道這位純新人是不是在花園里發現了什麼,靴子上沾著發現白骨之地的紅泥,所以被兇手下了黃粉毒藥,注定了死亡的結局
因為本身角色設定有精神疾病,這位新人立刻進入狂化狀態,看到穿著同樣是新娘的蘇亦,幻視了珍妮弗,拿著電鋸來殺他,結果被趕到的白大少槍擊。
兇手沒有直接刀死這個人,而是利用這個人角色本身對新娘的仇視來玩了這麼一出,蘇亦想,要是他當時沒有躲過去就直接被殺死了,兇手一石二鳥真是好招數。
他越來越想跟這位一直躲起來的兇手交交手。
翻動的資料A4紙發出細微的唰啦聲,忽然,掉出幾張照片。
蘇亦快速看了一下,是參加副本的玩家照片:白夜、白大少、魔術師、方郵差……很快蘇亦看到了自己:
穿著雪白的婚紗,照片上被打了一個巨大的紅叉,鮮紅的液體劃過他的臉,將他的五官劃得鮮血淋漓。
蘇亦有點不舒服,心里毛毛的,他將照片翻過來,看到背面還寫了一個數字:
五。
……數字?
蘇亦立刻想到了之前他沒有想明白的問題,那句:[寬寬大大的鏡子…擺上第四具尸體,你離真相只差一雙手]
當時他擺的是格蕾絲箱子里的銀骷髏,但他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格蕾絲會指向“四”這個數字。
現在他的照片被標了“五”,他和格蕾絲之間存在什麼相似點嗎?
蘇亦想來想去,只有都嫁入白家這一點,也就是[當過新娘]。
“老婆,要抓緊時間哦。”保命系統在心里提醒道,“不要在這停留太久。”
蘇亦將翻看的東西原封不動地全部歸位,小心地合上抽屜,他抬頭看了眼墻頂邊的屏幕,后面的針孔攝像頭能俯拍整個房間。
這間倉庫暫時找不出新的線索了,蘇亦快速離開這里,爬上樓梯與大少爺匯合。
午時的陽光有些熱暖,他們一起回到臥室,蘇亦在床頭柜放上針孔攝像頭的接收器和屏幕,連接啟動:
滴!電信號成功傳輸,屏幕上倒映出兇手藏身的倉庫。
畫面很清晰,蘇亦很滿意。
等兇手回來之后,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
當——
中午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悠悠揚揚,回蕩在教堂的每一角。
【全體玩家注意,午飯時間到,請前往圓桌會議大廳,領取今天的盒飯】
白大少看著守在屏幕前的蘇亦,主動提出:“我去幫你拿飯吧。”
“喔,好。謝謝。”蘇亦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畫面,想要捕捉到兇手回來的第一時間畫面。
輪椅劃過地面,漸漸遠去,大少爺出門了。
眼前的畫面映出無人昏黑的小倉庫,一片死靜。
蘇亦盯著看了一會,揉了揉眼睛,實時監控別人也不是一項輕松的活,畫面這麼暗,看的傷眼又無聊,還要神經緊繃提防兇手回來。
……誰也不知道兇手什麼時候會回來。
要是有人能實時幫他盯著就好了,而且會盡職盡責地告訴他兇手來了。
蘇亦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他之前被哄搶金幣后收了一大波奴隸。
不如,就讓這些罵過他的人來為他干活。
小奴隸免費又忠心,必須時時刻刻完成主人的一切吩咐。蘇亦調開光屏,打開右上角的一個牧場圖標:【奴隸圈】
[媽呀老婆終于要開始懲罰這些奴隸了嗎?好激動!]
[哈哈哈哈哈人賤自有天收,我從昨天等到今天終于等到了,老婆讓我們看看奴隸的樣子!]
蘇亦打開奴隸圈,大大方方地投屏到小電視上,每一個觀眾都可以看到里面奴隸的模樣:
每一個人被系統強制變成了傀儡娃娃的樣子,頭大身小,圓眼睛,身上纏滿了黑繃帶,是奴隸特制裝扮,只有贖還完欠蘇亦的所有錢,才可以恢復成原本的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