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現在看的清楚了?”
魔術師說著就俯下身,蘇亦躺在病床上,一下子看到魔術師的臉離他好近!
這家伙像是故意要讓他看的更清楚,臉幾乎貼在他眼皮子底下。
“太…近了。”
蘇亦囁嚅著,才說了幾個字就立刻閉上嘴,他發現自己說話的氣息吹在魔術師的臉上,額邊垂落的黑發絲微微拂動著。
好近、好近…感覺要親上來了…!
心臟砰、砰地加快跳動,蘇亦感覺臉熱起來,他想轉頭避開魔術師的臉都不敢轉,因為自己一轉頭…嘴唇很可能就會親到魔術師的臉頰,甚至角度不對的話,可能會直接親到嘴。
“你是不是怕我親你呀?”
魔術師低著頭俯撐在他身側,嘴上低低地笑,像是一眼看破了蘇亦的想法。
蘇亦的頭陷在枕頭里,后腦勺直往枕頭里縮,可也縮不到哪去,魔術師近在眼前的眉眼跟白夜一模一樣,只是皮膚如幽靈一般蒼白,眼瞳有點暗紅色,像凝固發黑的血,帶著鬼的幽光。
面貼著面的距離,蘇亦在那雙暗紅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像倒映在血泊上的影子。
“我們…之前也…會靠這麼近嗎?”
蘇亦細細小小地說著話,不敢直視身上的魔術師。
他把目光錯開一點,不敢太大聲地說話,怕自己的說話的吐氣吹到魔術師的臉上,那樣…太曖昧了。
“是哦。”
魔術師斬釘截鐵地肯定回答。
他很認真地看向蘇亦,目光像是在描摹他漂亮臉蛋上的每一個五官,一邊輕描淡寫地說:
“我們以前可是每天都會親親的關系,連那種事做起來也是家常便飯的呢。
”
…什…什麼?!
蘇亦一下子嚇住了,腦子突然接收到了不得了的訊息!
那種事是…哪種事?
是他想的那樣嗎?白夜和他會……
蘇亦的臉唰地一下熱起來,宛如蒸紅的潮云,從脖子、耳根處往臉蛋上漫上一片粉色,像抹了胭脂似的,白里透紅。
夢境之外
白毛殺人狂根本睡不著,他聽見這豆腐人睡在他枕頭上,不僅不老實,要靠著他的背,嘴唇還微微張開,囁嚅著在說夢話。
說的什麼白毛聽不清,他湊近、再湊近,面貼著面,貼在蘇亦嘴唇邊聽:
好像說的是什麼…太近?
白毛冷笑,這豆腐人自己睡覺貼著他睡,還在夢里怪他靠太近?
“…唔…嗯……”
綿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白毛殺人狂一愣,渾身像被棍棒擊中,一下子僵硬了。
這聲音如細雨,像不伸爪子的小貓肉墊一樣抓撓著心間,嘴唇張得更開了,都能看到粉色的舌尖。
白毛再靠近,幾乎跟蘇亦鼻尖貼著鼻尖,微距離觀察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靠的這麼近是否有何不妥。
此刻,蘇亦正在夢境里聽見魔術師白夜說:他們之間關系匪淺,這樣那樣的事情也都做過了!魔術師說這話時吐出的氣息吹過他的臉、鼻梁、再到眉眼,吹過眼睫毛,弄得蘇亦又羞又癢,他飛快地眨起了睫毛,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如此爆炸的信息量。
然而這副樣子落在夢外的白毛眼中,完全是另一種解讀:
豆腐人像是被他嚇到了,神情慌慌張張,睫毛拼命眨動著,像囚在蛛網上的蝴蝶,一看就是在裝睡!
這麼漂亮柔弱戰斗力零的家伙,能在副本里存活到現在,果然是有點伎倆,難怪勾的那兩條戰斗狗圍著團團轉。
就這麼躺一會兒功夫,這家伙不僅用漂亮的臉蛋貼著他背后睡覺,還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他嚶嚀起來。
白毛殺人狂冷笑。
不過,嚶嚀得挺好聽的。
血液里第一次翻涌著除了殺人以外的欲望,像滾沸的開水,在全身的筋肉里竄流,白毛渾身熱得發燙,他控制不住地朝蘇亦伸出手——
蘇亦是側著睡的,從鎖骨的領口上方露出一截玉白的脖頸,側睡更顯出這一段脖子優美的弧度。
白毛的手懸停在空中,他努力控制了一下力道,再輕輕放到這一截天鵝脖上。
……好柔軟的肌膚。
脖子上一點細紋都沒有,雪白光潔,摸起來柔軟滑膩,愛不釋手。
這是白毛殺人狂第一次用手觸碰人類的脖子,動作卻不是掐死對方。
他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感受脖頸下動脈的跳動、生命的鮮活,最后他用拇指抵著蘇亦發聲的喉嚨,稍稍加了一點力道,來回地揉搓著。
叫的很好聽,他想讓這白膩漂亮的豆腐人再多叫一叫。
“…唔!”
夢境里的蘇亦一下子感覺到:脖子好熱!
肌膚上熱熱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抵住了,來回地弄,好奇怪,好像…有人在摸他?
可是魔術師俯身在他面前,雙手撐在他身側,雖然嘴上說著爆炸性的話,但雙手很紳士的放在病床床單上,根本沒有碰到他。
…誰…在摸他?
“怎麼了?親愛的,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們的關系發展到這一步了嗎?”
蘇亦確實沒有想到他和白夜…會進展得如此飛快,他以為真實的現實世界或許是有談過一段,比目前虛假記憶里感情更深刻一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