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沒見,這人從普通學生變成了一身名牌的富二代既視感。
一個月一萬的債務似乎沒有壓垮他,衣服全是最新款,連發色又換了。
沈硯知還是不解,各有各的安好,為什麼許雅康要不斷挑撥他和方陳玄的關系。
他不方便出面,所以叫人這事兒是交給韓玉汐和時言初辦的。
四人在校區最東邊的湖邊匯合,幾盞路燈下,四張臉有三張是如寒冷般冷漠。
許雅康一見到他掉頭就想跑,被時言初抓著肩膀又給抓回來。
“跑什麼?”他笑不達眼底地問。
“我、你,你來找我干嘛?”許雅康眼神閃躲地問,這一看就做賊心虛,“這個月的約定時間還沒到,你不能提前催還。”
這話說得好沒道理。
沈硯知嗤笑:“錢是我給你的,既然是我讓你還,那我也有權利決定你什麼時候還,一次性換多久。”
交往的那些日子里,他向來很溫柔好說話。
許雅康還是初次見到他不講道理的一面,慌了慌,說:“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啊,我出爾反爾你也說不出多少對錯。”沈硯知欣賞夠了許雅康難以置信的表情,臉一下子冷下來,“你給我發那些短信想干什麼?”
“我……”許雅康反應迅速地否認,“我不知道你說什麼短信,發的內容。”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沈硯知把時言初調查的鐵證拍到許雅康身上,扯了扯唇角:“你還不算太笨,知道不能在學校里發,跑到附近網吧用網絡號碼,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網吧裝了監控?”
有點聰明,但不多。
許雅康臉色泛白,鐵證如山,他想反駁也找不到借口。
沈硯知這趟來還有個事情,就是弄清楚許雅康和方陳玄的主要交集,目前看下來,兩人不是簡單的同學關系。
否則許雅康不可能知道方陳玄那麼隱秘的事,那可是連莫聞亦都不能吐露的病情。
但不能讓許雅康猜到,主動和被動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知道自己會有暴露的那天,沒想到那天來得那麼快。
許雅康唇角瘋狂上揚,抬頭直視他:“看來你真不知道他的過往,那你就不適合和他在一起。”
“你很會勸人。”沈硯知說,“下次別勸了,沒見過這麼勸人分手的。”
許雅康沒能從他這段話里聽出情緒來,琢磨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不過有的是辦法,他什麼都不透露,自己也能知道。
“用不著我勸,你和他要分手了吧?”
“誰和你說的?”
“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最近他照常不在學校,也不去找你,你說你們還長久嗎?”
“你跟蹤他。”
結論一出,許雅康臉色變了又變,想到他們大概率會分手,理直氣壯地說:“很快你就不是他男朋友,管不著我。”
沈硯知微微一笑:“讓你失望了,我和他沒有分手的打算,而你這一舉動嚴重侵犯到我男朋友的隱私,我想我有權保留追究你的資格。”
“你不是他,替他做不了這個主。”許雅康說。
沈硯知驚奇:“你怎麼知道我做不了這個主?”
許雅康得意一笑:“因為他不是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你不知道,他有多固執,哦,那應該叫偏執。認準一件事就必須要做到完美,以前他不追究我,現在也不會因為你打破他的原則。
”
這份自信真是誰看了誰的拳頭都會硬。
沈硯知沒蠢到真去問方陳玄,他選擇用魔法打敗魔法。
“照你這麼說,他認準一個人也會必須追到手,然后攜手共度余生。”
角度新鮮的讓許雅康啞口無言。
沈硯知俯身,笑容和煦:“你猜他在所謂的原則和命中注定那個人面前會選哪個?”
“你……”許雅康瞪大眼睛,“你是他喜歡很久的那個人?”
“如果他沒有和別人交往,那不出意外,這個人就是我。”
“怎麼會。”許雅康越想越覺得自己冤,成了兩人的中間商,“你通過我認識他,真卑鄙。”
“你在說什麼?”沈硯知剛想罵他別多想了,突然想到和方陳玄剛開始的誤會,的確是由他開始的。
這等有損方陳玄形象的事,沈硯知當然不可能說。
兩人你來我往的這幾句話里信息量大到離譜,那邊并肩而站的時言初和韓玉汐都驚呆了。
聽見許雅康那麼不要臉的發言,韓玉汐沒忍住小聲吐槽:“他好像癡漢啊,還是被拒絕的那種。”
“這不是癡漢,是在犯罪。哪有人為了追到喜歡人天天尾隨,都給別人生活造成困擾了。”
“他會反駁你說方陳玄沒報警,就不算犯罪。”
“鑒定犯罪的界線不是當事人有沒有報警,而是你過沒過那條安全線,他這就是犯罪。”
討論的聲音略大,引得沈硯知側眸看了眼。
許雅康還在有恃無恐:“你管得太多,遲早會和他分手。”
“這也是我和他的事。”沈硯知回答,“現在我要追究的是你侵犯他人隱私的責任。”
說了半天,還是回到這個問題上。
許雅康不信他會真的報警,便說:“那你追究吧。”
“嗯,你這份敢作敢當的勇氣很值得欣賞。”沈硯知把那份資料拿回來,亮起手機,“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