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天生壞種的夫君殺瘋了》第12章

所以回京以后,大將軍就娶了長公主,長公主得嫁如意郎君,圣上用聯姻牽制住大將軍,林念瑤這個馬夫的女兒,成了鎮國大將軍府的金枝玉葉。

長公主嘴上說不必和死人爭,其實她一輩子都在和死人爭,她都沒發覺自己在把女兒朝那個女將的樣子教養。可惜林念瑤的紅衣長槍是花架子,一個拙劣的贗品。

林念瑤受了母親的影響,也是一輩子都在爭,屬于她的不屬于她的,她都認為應該歸屬于她,所以她對我總有莫名的敵意和嫉妒,我死那麼依然念念不忘。

她見不得我有任何一樣勝過她。

我生得比她美,她就在剖開我的肚子之后,接著用同一把刀,一點一點把我的臉劃爛。

我聲音比她好聽,她就拔了我的舌頭。

我眼睛比她好看,她就挖了我的眼睛。

我滿是是血倒在地上,眼睛一片黑暗,耳中卻一片噪雜。

世間紛紛擾擾,喧喧鬧鬧。我聽見我和謝之行一起買的撥浪鼓被刺破,我聽見他們把奶奶的牌位踩斷,我聽見他們把守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小狗,我和謝之行養的小狗,活生生打死在我耳邊。

我在黑暗中匍匐攀爬,爬到了林念瑤腳下,用捏碎了桑葚榨出汁液的手,攥住了林念瑤的一截裙角。

我被踢開,然后不甚在意地笑起來,在一片黑暗里打碎院里的酒壇,輕笑著撿起破了的撥浪鼓,斷裂的牌位,摸摸小狗的頭,任火舌濃煙將我吞沒。

她今天穿白裙呢。

從前模仿我母親,現在模仿我。

白裙顯臟啊,蠢東西。

29

我在林念瑤裙角留了一個印記,那其實隱約是一個記號,只有我和謝之行看得懂。

我知道謝之行必定能找到殺害我和小狗的兇手是誰,我不是在給他提供線索,那一個記號,是我和謝之行從小慣用的約定。

他以前眼里只有殺戮,他不懂在世人眼里殺人是不被允許的,他不辨善惡,不知道哪些人該死,哪些人該活,他惶然無措怕傷害了好人惹我不喜時,我會給他提示,在他手心輕畫一個記號。

意思很簡單。

「殺」

林念瑤這麼急著弄死我,又何嘗不是得了長公主的授意,想要趕緊把我滅口,防止我和大將軍相認。

我豈是任人宰割的人,臨死留了一子。

謝之行善弈,我教的。

不過謝之行并沒有依靠大將軍,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到最后了才把那封信給他。

誰也不知道我那寥寥幾字寫了什麼,用最短的話最大程度激蕩人的心緒,大將軍看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明白自己被騙了,提著刀要砍那幾人。

謝之行沒阻止,看著長公主被所愛之人親手殺死,看著圣上也被最忠心耿耿的大臣親手殺死。

輪到林念瑤的時候,謝之行說,「這個還不能死。」

不帶什麼情緒的話,林念瑤聽了卻抖起來,害怕得目眥欲裂,朝大將軍大喊著殺了她吧,趕緊殺了她。

謝之行薄唇微勾,「想死啊?哪有那麼容易。」

我死得太過凄慘,所以謝之行才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報復,把他們都做成人彘。

但林念瑤,還遠遠不夠。

林念瑤害怕極了,嘴里嚷嚷著錯了,企圖向謝之行道歉求饒。

她哪里是知道錯了,她只是害怕了而已。

她這輩子做過最后悔的事,就是弄死了我,招惹了一個瘋狗,后悔莫及。

謝之行親手劃爛她的臉,拔了她的舌頭,卻留了她的眼睛,把她丟在鬧市,任人來人往圍觀。

直到有一天厭倦了,才把她弄回那間小黑屋,連同其他半死不活的人,一把火全燒死了。

30

結束了。

都結束了。

也不知道鳶娘帶著她小妹的骨灰,到海邊了沒有。

謝之行沒興趣當皇帝,于是隨手從皇族里找出來一個公主,立她為女皇。這倒反天罡的壯舉,因為謝之行在朝中殺得太瘋了,竟也沒人敢出聲阻攔。

女皇當政,女子也可科考,女子不再點朱砂驗貞潔,奸淫猥褻處閹刑……

謝之行在想什麼,向來沒人能參透,當然如今也沒人敢質疑。

大將軍來向他告別,堅毅的面容如今只剩滄桑,他有些卑微地向謝之行了解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兒,「她母親是個絕世將才,可惜女子不能從軍,她是以她哥哥的身份去軍營的,日后在史書登記造冊,也找不到她的名字。」

「她母親高大健壯,大大咧咧,殺伐果斷,聰穎拔萃,嗜酒好辣。桑桑她,必定也像極了那個人吧?」

謝之行鳳眸倦怠,慵慵懶懶,「不像。」

桑桑善良柔弱,愛吃甜食。

顯然和那個女將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大將軍有些訝異,「愛吃甜食啊?」

他喃喃自語著,「那聽著是個溫軟的小姑娘啊」,慢慢吞走了,臨走語重深長對說,「人不能一輩子被仇恨困住,忘了她吧。」

謝之行目送他離開。

謝之行時隔多年,終于又回到了山村邊上那個老宅子,我以為我的墳頭估計草都老高了呢,但是并沒有,那里竟然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一磚一瓦,復原成最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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