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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占春風》第8章

又去敲縣丞的家門,發現他家人去房空,連根狗毛都帶走了!

我們仨斗笠蓑衣的打扮,站在門口被踹開的門前,異口同聲地罵娘。

涴河穿鎮而過,有些街區依分流而建,河堤塌了,難免要有幾棟房子要跟著塌。

花了大半個時辰,我揣著好不容易寫好的信去鏢局找陸鳴野。

「你回家就為了寫這封信?我這也不是沒有紙筆。」

「可別弄壞了,我費了好大勁兒寫的。」

那是我照著顧止行從前寫的草紙,一個字一個字地畫出來的。他那筆價值千金的瘦金字難寫得很,跟他一塊學這麼多年我也沒學出五分像。

一個屠戶的女兒未必能得官府信任,但要是與解元的字跡差不多,總會更重視一些。

「你去問問局里有沒有人愿意去送信……」

我尚未說完,一個瞧著比我還小兩歲的少年上前來說,他去。

「這封信務必要完好無損地送到知州手里,最不濟也得是通判。云夢澤現在各處都在下雨,路難走得很,又不見得有酬金,你也愿意去?」

少年不假思索地點頭:「我原是個孤兒,流浪到這兒來的。林姑娘請我吃過餛飩,還引薦我來這學功夫養活自己。我先前聽到你們說的了,鎮上的人都待我很好,我愿意為大家去一趟。」

少年名叫阿晨,他把拿防雨布裹了好幾層的信件揣進懷里,披著蓑衣、斗笠,向著大雨迷蒙的前路策馬。

陸鳴野給我倒了一海碗紅豆薏仁湯:「為何要送到知州手里?知縣不是更近些?」

「這縣丞敢拖家帶口跑,上邊定然有人罩著。

現在能找到最快的、不能不辦的就是知州。算賬還要等到秋后,眼下最要緊的是別出人命。得趁著還沒坍塌,把巷子里的人都轉移出去。」

「柰柰,那兩條巷子二十戶人家,少說有七十人,要移到哪里去?」

那一海碗實在喝不下,我只喝了兩杯祛濕:「我自有辦法。」

20

我趁著雨勢小,去了趟清光山。

山上有一道觀,后來因為人越來越少,并入了其他的寺廟,而房子還都留在這里。正巧二十幾年前打仗,有一伙人占山為王,拿道觀的房子當山寨。

這伙人上山只是為了躲避兵稅,還打跑了另一山頭為非作歹的土匪。

當年我爹年少輕狂,覺得當土匪很是酷炫,結果待了兩天就讓我娘給招安了。

山上曾經有道觀,也有結實寬闊的青石階。只要這山不塌,多大的雨也沖不垮。

寨子門口坐著一個七歲的小童,看見我就回身沖院子里喊:「爹!姑奶奶上山來了!」

我眉心直跳,掏出一塊糖給他:「乖,以后叫柰柰姐姐。」

小孩他爹歐陽壯出來:「姑奶奶,怎麼上山來了?二當家不是讓你少來往?他發現了不會下次少給二兩肉吧?」

「別貧了,這次有正事。大當家的呢?」

「擱屋里看書呢!聽說看上了你們鎮上的什麼娘子,正學什麼『人在水那邊,君子好逑』的詩呢。」

我剛一進屋,大當家的眼睛一亮:「阿柰啊!正好,你來幫我看看這兩個字,是什麼假啊?」

「這兩個字是蒹葭,是蘆葦的意思。」

大當家的又抽出一張紙:「這幾個字是我讓常樂寫的,想讓他上學的時候帶給先生看看,我倆都不認識,這些都念什麼啊?」

常樂就是門口那個小孩。

暫時壓制住了他的好學之心,我講了鎮上的事,大當家的猛拍桌子:「他娘的狗官!貪了老百姓的保命錢還敢跑?!」

「我上山來是想問問,那邊好幾進院子都空著,能不能讓那兩條巷子的人來這住幾天。這雨實在太猛,這次鎮上定要鬧災。飯食、被褥我這里有錢,你們只需給個地方就好。」

「這話說的,我們江湖中人講究的就是一個赤膽忠心!這麼多年鎮上的人從不對我們有偏見,這忙是我們應該幫的!」

我想了想,還是沒糾正赤膽忠心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作為補償,我把那一頁紙他不認識的字都教會了。

21

回到鎮上,我把計劃跟陸鳴野說了,又掏出一錠銀子,叫幾個漢子去買被褥送到清光山上。

工匠又來了一趟,說梨花巷的河堤也裂開了縫。我又掏出一錠銀子,叫他去買沙包和修補用的東西。

陸鳴野眉頭皺得能夾碎塊石頭:「你是把嫁妝都掏出來了?!逞英雄需要做到這個地步?!」

這上下山一趟給我凍得夠嗆,拿過一條被圍身上:「哪能啊!這是在縣丞家拿的,本來就該是用在這兒的。」

「縣丞家還有錢???」

「是啊,他臥房雖然收拾得很干凈,窗邊有一塊墻很新但不牢固。是一個裝滿銀錠的盒子,當成磚砌了進去,我拿錘子砸出來的。」

陸鳴野沉默良久。

晚上我們兩家人分頭去通知大家,收拾重要物品和衣物去山上避難。

三個時辰過去,總算把這二十戶人家勸好。

這一天一夜說了不少話,比如「這剩菜不用帶了,山上有飯吃」

「雞鴨鵝不能帶到山上」「我知道這床被是三十年前你結婚新做的但是山上真的有被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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