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閨錄錦書》第1章

繼母讓我給六十的老王爺做妾。我反手給親爹安排了個「菀菀類卿」。

老爹一初戀再現,羞羞答答表示自己這朵老梅花,其實可以開個二度。

繼母直接被降妻為妾。

看見沒,妾人者恒妾之。

讓我宋四姑娘嫁老頭的!都得死!!

1

家中三個嫡女。我行四,雖是嫡出,卻連庶女也不如,因為我沒親娘罩著。

現在當家的,是被父親抬了平妻的姨娘梅婉貞。

當年父親的原配死了,她本以為定要將她扶正的,卻被祖母橫插一杠,續娶了我娘,她自然不服,和我娘斗得水深火熱。

在我八歲那年,娘被氣死了,因著有哥哥,父親不曾將娘的嫁妝歸還外祖家。

前月平西老王爺換了胃口,不再喜歡揚州瘦馬,揚言要納一個大家閨秀。

梅婉貞勸服了父親,舍掉一個嫡女,攀上老王爺這門親。

綿弱可欺的我,自然是她的首選,她得意得很,特地來閣中向我道賀,假惺惺地憐惜著,夸我的樣貌也做得個側妃了。

我只靜靜地聽著,想看看她瞧見我早已為她預備下的這份大禮后,還笑不笑得出來。

父親的確首鼠兩端,也舍得送女兒去火坑,但他也有弱點。

比如……青梅竹馬,舉案齊眉那位原配夫人,是他此生魂牽夢縈。

是以父親那日叫我,我反手推開畫卷,溫聲和煦:「女兒為父親薦一人,有她照顧,無論嫁去誰家,女兒都放心了。」

此女與元夫人生得頗像,父親見了畫卷,心神蕩漾,一刻也等不得,就要即刻見了才好。

而我死死抻著,絕不讓他如意,父親每次來問,我都笑:「已去接了,父親且耐心等等罷。

一次二次,父親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若我為妾,他便此生難見美人。

不過,平西王點名要嫡女,父親也一時犯了難。

大姐姐元臻是元夫人所生,父親一早為大姐姐籌謀著配給世子為妃,眼下已有了眉目。

將梅姨娘扶成平妻后,六妹妹湘韻也成了嫡女。父親也曾想送六妹妹去,又耐不住梅婉貞纏磨。

我手里攥著他心尖上的人,不緊不慢地同他打擂臺。

父親無法,生怕平西王府催促,只在家稱病躲避。

一個沒出閨閣的小姐,用女人拿捏親爹。

哥哥來瞧我時都哂笑:「即便你是我親妹妹,我也覺得你這辦法夠下作的。」

我亦無奈,只得笑笑:「父親厭我與母親面容肖似,只怕決定賣女求榮時,便要定下我去了。」

哥哥憤然:「他也真下得去手,老王爺荒淫無度,光貴妾都打殺了三十九個了!」

「那不正好,我去倒是正好能湊個整。」

「錦書!」

我緩緩撥著香爐:「舍掉一個看著就煩的女兒,換平西王支持他進內閣,多合適的買賣。」而且哥哥娶妻自是家中出銀錢,我若做妾便無須太多陪嫁,到時候娘的嫁妝還不盡數歸了父親與梅婉貞。

哥哥是不理家事的少年,不甚懂。我也無須多口,平白讓哥哥憂心。

這不過是內宅的事,自己多費些神,解決了便罷了。

哥哥瞧著我又靜了下來,以為我憂思傷懷,皺眉問道:「外頭鬧得不像樣,你當真覺得靠個女子便能扭轉乾坤?」

我抬眼笑笑:「哥哥且等著看吧,我有十成把握。女兒有的是,綁了誰去都是一樣的,可白月光只有一個。

尤其,那抹月光再次回轉,還依舊那樣年輕,誰能不動心?

2

果然,半月過后,父親苦無辦法,只得將三姐姐福妗納入族譜,歸于夫人名下,認作嫡女,納與了平西王。

世子娶妻,要準備個一年半載。

但妾室卻是一抬便去的。

三姐姐幾次要上吊尋死,甚至闖入我閣中掌摑于我。

我緩緩把住她的手心,盯著她道:「三姐姐,長幼有序,大姐姐未嫁,三姐姐怎好出閣?」

「那老不死的病著,前兒又把手里頭兩個妾室折磨死了,昨日下了禮書,定要我盡快嫁過去沖喜。」

我把玩著三姐細潤的手指:「老王爺身體已然很是不好,拖過兩年,就是另外一番風景,他既然可以病,姐姐怎麼就不能病?」

三姐姐眸中騰起明朗,又皺眉問道:「可夫人又怎能容我拖著。」

我笑道:「誰說她會一直是夫人呢?元夫人的族妹,即刻就要進京了。」

我將湯婆子塞回姐姐掌心:「到時候父親再娶,姐姐已為王府貴妾,可要多順承父親心意呀。」

三姐姐眸心一動,眉頭舒展開來。

她的母親陶姨娘也是受過寵的,性子懦弱又敦厚,苦于梅婉貞多年。

梅婉貞手腕了得,在自己的兒子沒生出來前,生生折騰掉了陶姨娘三個孩子和仍在襁褓的二姐。

若不是陶姨娘學了母親,從不多吃外頭一口吃食,多碰外頭一束花草,三姐姐也活不得。

莫說平日苛待,如此這般血仇,三姐姐深恨梅婉貞,只要能讓她不痛快,別說嫁王爺,讓三姐姐現在去薅老王爺的胡子,她都能挽袖子就干。

三姐姐一向聰慧,從我這里出去,轉頭在眾目睽睽中投了水塘,自然發鬢都沒濕透便被救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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