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閨錄清漓》第7章

繼妃身邊的人逐漸不得力起來,但她依舊受寵,福王也撥了些人手給她。

看見繼妃身側出現越來越多福王的人,我與世子相視一笑。

她這一胎不知是男是女,可福王府的小主子現下正是扶搖直上。

這些人,即便被派來,又能有幾個是真心順服她的呢?

但不得不說,繼妃也是厲害的,我與世子聯合做計,拆解掉她絕大部分勢力,都沒有動得了她本人分毫。

許是給別人下毒的人,自己防備心就重,她的院子針扎不進,水潑不入。

不過西涼那邊催得緊,再也不能緩緩圖之,我們在今年年底務必要奪權起身了。

我背著世子去求見了京城首富蘇大姑娘,蘇大姑娘聽了我的計劃,那雙水杏眼彎起,贊同道:「辦法是好辦法,釜底抽薪,一勞永逸,可福王畢竟是世子親爹呀。」

我挑挑眉:「是又怎麼樣,福王是個老狐貍,肯定有自保的辦法,要是逃不出,只能說他們父子緣淺。」

蘇大姑娘輕輕笑了起來:「也是,咱們能動手盡量別吵吵。」

18

九月初八,福王一家去皇陵祭拜。

福王夫婦乘黑帳頂馬車,我與世子乘青帳頂馬車,這兩輛馬車除了帳頂顏色一般無二,皆是圣上特賜。

六姐夫現無官職,游走于市井,隱于暗市,已分析出繼妃預備下一批死士,要在去皇陵的路上對我們動手。

我從蘇大姑娘那里尋來了珍稀布料,替換了馬車頂上原本的布料。

九月初八是個陰雨天,黑帳遇水變青,而青帳遇水則變黑。

因王府馬車又高又大,甚是華麗,只要低頭步行,仆從們不會注意,因此我特地交代世子命令隨行人員皆不可騎馬。

就這樣,路程未行一半,馬車的顏色已然調換了過來。

以至于死士伏擊時,個個撲奔的都是福王的馬車。

世子不知所以,雖有一瞬怔愣,但是親爹有難,還是沖了出去——我就在馬車里嗑瓜子兒。

反正有六姐夫在后面埋伏,我肯定是傷不著的。

這一場劫難,甚是狼狽慘厲,雖然主要人物沒有大的傷亡,不過是福王父子一人被砍了一劍。世子那一劍還是我六姐夫蒙上面沖上去砍的……

因為我臨行前已有交代,為了不讓福王起疑,世子必要負傷,他武功不錯,那沒有傷,就由我們宋家給他創造傷。

世子傷成那樣,福王自然不會懷疑是這個大兒子。

眼眸往回一看,便懷疑繼妃仗著太醫剖斷其腹中為子,起了摔碗砸鍋,父子皆殺,獨霸王府之心。

以福王的手段,如何查不出繼妃指使的蛛絲馬跡?

福王這種偽君子,又如何會允許臥榻之側有這種要自己命的女子相伴?

是以回府之后,繼妃胎動難產,生下一個男嬰便撒手人寰了。

19

這個男嬰只有八個月大。

俗話說七活八不活,他的生存也異常艱難。

世子抱著哭號不止的小嬰兒,陷入深深久久的沉默。

他喃喃著:「這樣刁毒的女人,我用了十年都不曾殺掉她,他這樣小,病病歪歪的一團,卻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我向天上翻了一個白眼,就這心軟的勁兒,要不他母妃跟繼妃斗,差點連兒子都保不住呢?

收拾刁毒的女人,就靠這麼個小玩意兒就行嗎?還不得靠更刁毒的我?

爹說得對呀,這地方只能我來,這福王府,沒我都得散。

經此一難,福王又沒有愛妃了,福王府姬妾爭寵不斷,蘇大姑娘將早早就調教好的一位風情美人張氏,想辦法送到了福王眼前。

他自詡文人清高,對女人甚是挑揀。

但是春花秋月看慣了,這樣艷生生又知情解趣兒的美人兒,比之氣質美女,更有一份嫵媚。

張氏妖妖嬈嬈,容不下小少爺,又看著世子不耐煩。

幾番勸諫福王遠遠打發了世子不成,蘇大姑娘提點了她兩句。

張氏一改往日口風,開始捏著帕子將一雙媚眼往世子身上瞟。

平常是又潑辣又野浪,但一見世子,小臉蛋兒便騰地泛出兩團嫣紅。

有張氏帶領,福王后院的姬妾看世子眼神都隱隱有些不對勁兒了。

福王正是得趣之時,別說他害怕出了什麼不倫之事,就男人之間的雄競,他也不能允許兒子壓他的番位。

只得將世子分府別住,但張氏不依不饒,聽姬妾們八卦。

每次福王宿在張氏處,早上起來,張氏都要有意無意地看一下世子府的方向,不著痕跡地嘆息一聲。

福王:「???」

20

在張氏強烈的心理暗示下,終于把福王弄得不自信了。

他甚至請了南宮神醫來為自己看脈。

聽聞那日南宮神醫診了半天,福王還是問了出來:「本王不虛吧。」

南宮神醫笑笑:「王爺在這個歲數,算是龍馬精神,人之中上呢。」

說罷搭上世子的脈搏,無意感嘆:「不過,唉……嘖,年輕真好啊。」

福王:「???!!!」

就這樣被兒子青春正好強烈的襯托下,福王終于受不了,痛痛快快把我們打發走了。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別他媽在老子眼前膈應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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