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們交換如何？

「我們將軍雖有傷在身，但武藝高強，相較之下自是我這個女子更好控制。

「另外那個只會哭哭啼啼，你們帶著也不好逃命。

「我有官職在身，他們定不會看著我死掉的。」

山匪頭領聞言，思索片刻便押著沈南風和林芷嫣過來。

交換之時，沈南風神情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待沈南風與林芷嫣退至安全距離后，我迅速抽出藏于袖中的匕首，劃傷山匪的手臂，打落他手中大刀。

又迅速轉身將匕首插入他的脖頸。

抽出匕首后，山匪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倒下。

「賊首已就地正法！

「投降者，可免一死！」

8

回京之時。

「沈南風私帶女眷，不敵山匪致親兵陣亡」的消息早已傳遍。

「沈將軍如今連山匪都打不過了？」

「狗屁的將軍！私帶女眷導致同僚陣亡的人，也配被稱為將軍？」

「我表妹在他府上做丫鬟，據說沈將……沈南風因為之前傷重，現在根本是廢人一個，打不了仗。」

「這回全靠葉軍師不計前嫌，拿自己與沈家那對黑心夫婦交換人質，這才殺死了山匪頭領，拿下山寨。」

「我呸！竟然隱瞞傷情上陣！真不是個東西！」

山匪人數雖多，但沒有正統的訓練，本也不需如此興師動眾。

朝廷撥出這麼多兵力去剿匪，就是想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卻因為沈南風私帶女眷，害兩名士兵陣亡。

一時間，不論是坊間還是御史臺，都對沈南風口誅筆伐。

陛下震怒。

「連幾名山匪都打不過？朕給你這麼多兵就是不想出現傷亡！

「隱瞞傷情上陣？好好好！現在都學會欺君了！我看你這將軍不做也罷！

「即日起貶為校尉！五十記軍棍！罰俸一年！」

沈南風自回京后，行事高調。

遇刺之事，也是因他急于去見林芷嫣。

托大，孤身一人夜行，這才叫細作尋到可乘之機。

成親一事又忤逆圣意。

陛下對他積怒已久。

此番剿匪，兵力充足卻又犯下大錯。

不論坊間傳聞是否屬實，定是要先貶了他的官職。

為的就是讓他知道，朝中武將眾多，有無他沈南風，皆可。

陛下提拔了李副將，暫代沈南風的職務。

對我只是在朝堂上嘉獎一番，另賞賜金銀。

「明明是小姐你立了功！怎的提拔的是別人？」

拂冬又氣得不輕，滿院子叫嚷。

「無妨。」

我呷了一口茶：「女子立世艱難，就是如此。」

本就沒有奢望一步登天。

更何況朝中那幫迂腐官員，多瞧不起女子。

不過，軍中官職，皆是以命博得。

半月后，漠北舉兵入侵邊境。

前世此時，漠北王庭內亂，新任單于拓跋宏好戰。

不滿戰敗國條約，舉兵入侵。

沈南風再次北上平亂。

如今，他已被貶，李副將不足以掛帥。

但沈南風了解漠北地形。

我賭陛下還是會派沈南風出征，不過會另選新帥。

但無論誰掛帥，只要是沈南風的軍隊出征。

我便有上戰場的機會。

翌日早朝。

陛下封謝懷瑾為帥，沈南風、李副將隨軍。

而遲遲未有監軍人選。

陛下，還是顧忌我女子的身份。

直到傍晚，謝懷瑾登門。

告知我，陛下準我監軍隨行。

「謝將軍與我相交甚少，何故幫我？」

謝懷瑾一下下敲著折扇，環顧四周：「惜才而已。」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葉軍師會武宴一展拳腳，謝某都看見了。

」

「既有如此武藝，屈居后院豈不可惜。」

他不愿說，我也不多問。

不過，既給了我機會，我就會牢牢把握住。

出征之日，林芷嫣在城樓上，時而含情脈脈地望著沈南風，時而憤恨地瞪著我。

我全然當作不知。

「葉宋。

「臨行前，我已向嫣兒許諾，絕不同你多說一句話。

「如若你費盡心思隨軍，是對我又存了什麼歪心思。

「勸你趁早打消念頭！」

沈南風毫不掩飾他對我的厭惡。

我揚起一抹疏離的笑。

「沈都尉此刻與我相談甚歡，就不怕沈夫人看了生氣？

「沈南風，你如今不過廢人一個，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住習武之人。

「我鎮國將軍府就是招贅婿，都不會考慮你。」

說罷夾緊馬肚，向前走去。

不給他張口亂吠的機會。

9

行軍十五日，已到嘉陵關。

出關再行二百里便是遼城。

胡人在城外八十里處扎營。

商議后決定，我與謝懷瑾率精銳騎兵先行。

沈南風與李副將在關內補充糧草后，再帶大部隊跟上。

「讓我去補充糧草，葉宋卻跟你帶精銳先行？

「她一個監軍，你讓她上戰場？

「謝懷瑾，你騎馬把腦子顛傻了吧！」

沈南風拍桌而起。

「沈都尉，我身為監軍和軍師。

「自然有行軍督查的責任，還是說你要違抗軍令？」

我特意加重了都尉二字，氣得沈南風拂袖而去。

如今沈南風的身體，連提劍都會手抖。

謝懷瑾怎麼可能讓他率領精銳部隊。

我轉向謝懷瑾道：

「今晚亥時，我帶五十輕騎到他們大營前，叫戰騷擾。

「一個時辰后再另帶五十人去。

「如此反復，等明日巳時大軍一到就發起進攻。

」

謝懷瑾略加思索：

「我與你交替，一人往返兩次即可。

「大軍早作休息，拂曉時分自嘉陵關出發，辰時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