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前夫君他悔悟了》第1章

成親三個月 ,沈問安就納了妾。那女子溫婉 、嫻靜 ,像極了我遠在都  城的表妹。

他以正妻之禮娶她。贈她我沒有的香車寶馬。

甚至敵軍突襲 ,也毫不猶豫選擇救她。

只留給我 —句:「對不起 ,杳杳懷了我的孩子 。」

聽說 ,我死后他終于后悔。

徒手翻遍亂葬崗 ,只為尋找我的尸身。

可我又沒死。

早就被謝咎撿了回去 ,連哄帶騙:「失憶了沒關系 ,記住我是你夫君就行 。」

01

我又做夢了。

夢里是羌軍突襲 ,沈問安敗了那日。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 ,他策馬而來,  將他的妾室蘇杳杳牢牢護在懷中。

「杳杳手無縛雞之力 ,還懷了我的孩  子。

「你不 —樣 ,鐘黎 ,你自小習武 ,就算沒有我 ,你也可以活下去 。」

他們翻身上馬的那—刻。

— 支箭矢飛來 ,自后刺入我的肩胛  骨。

利箭刺入皮肉的瞬間 ,我的感官變得  異常清晰。

我聽見蘇杳杳在他懷中哭喊。

也看見馬背上的沈問安回頭望來。

但僅僅片刻 ,便挪開視線 ,揚長而  去。

羌軍入城 ,首領下令不留活口。

—個羌兵見我還在喘氣 ,又 — 刀劃向  我的脖頸。

只不過他刀法不準 ,偏了些許 ,落在  我臉上。

鮮血模糊雙眼 ,猩紅— 片。

刺骨的疼 ,讓我瞬間驚醒。

夢里刀箭加身的場景歷歷在目。

傷處隱隱傳來的真實痛感 ,也令我 —  陣心驚。

我按住狂跳不止的胸口。

正喘著氣 ,房門忽然被叩響。

「夫人 ,有客人來了 ,爺請您去花  廳 。」

侍女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她口中的「夫人」二字 ,忽然就平復  了我躁動不安的心緒。

— —不錯。

羌軍突襲涼州—事 ,已經過去三年。

如今我早已改名換姓。

不是鐘黎。

而是謝咎的夫人 ,宋虞。

02

謝咎喜歡宴客。

也喜歡在宴客時喚我同席。

他喜歡聽那些人奉承似的吹捧我與他  郎才女貌 、天生—對。

也喜歡聽旁人喚我「謝夫人」。

他喜歡 ,我也歡喜。

向來都由著他。

但聽見他在花廳中 ,殷切地夸: 「我夫人 ,自然是天下第—好。

「她 釀 的 杏 酒 ,  就 算 千 金 也 難買 … …」

我還是有些許意外。

瞧我走近 ,他眼前 — 亮 ,起身迎上  來。

「夫人 ,你快來 ,同你介紹 — 下 ,這  是我從前戰場上的同僚。

「沈兄 ,這就是我同你提過的 ,我的  夫人 … …」

過 分 熱 情 的 態 度 ,和 他 喚 的  「沈  兄 」。

令我心中莫名—跳。

忽然生出些許不安來。

還未來得及細想 ,只聽「咚 」的 — 聲  細響。

屋中人手里的酒杯猝然落地。

聞聲望去。

就見對面的男人身形微僵 ,仿若不敢  置信—般瞪大眼睛。

「阿黎 … …」

他嘴唇翕動 ,聲音細如蚊蚋。

看清他面容的瞬間 ,我不由呼吸微  窒。

因為眼前的不是別人。

正是三年前 ,為救妾室拋下我的夫君  — —沈問安。

… …

手上的力道微緊。

細微的疼瞬間拉回我的思緒 ,也穩住  了我的情緒。

謝咎在笑。

仿若沒瞧見沈問安的失態 ,笑意不達  眼底。

也充滿了忐忑不安。

「夫人 ,沈兄初來云州 ,聽聞你釀的  杏酒極好 ,想求 — 壺 ,不知那酒還有  沒有?」

比往日溫柔甜膩的語氣 ,和過于刻意  親昵的稱呼 ,讓我— 陣無奈。

也忍不住心中輕嘆。

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謝咎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試探我 ,是不是真的失憶?

也在故意試探 ,我是否對沈問安還有  情呢 … …

03

我的確心儀過沈問安。

我與他年少相識 ,聽聞他喜歡習武。

我曾在祖父屋外跪了整整 —夜 ,求祖  父教他槍法。

知道戰場無情 ,容易受傷。

便無論刮風下雨 ,都要穿越大半個涼  州城 ,去城中最有名的郎中那兒學醫  制藥。

而那時的他 ,會帶我溜出城瞧城外的  戈壁風光。

也會在每年我生辰即將到來的頭 —個  時辰 ,拎著酒翻過院墻 ,來同我慶  生。

我以為 ,我們是兩情相悅。

可那年表妹褚毓回涼州省親。

我才驚覺 ,原來沈問安看人時 ,眼神  竟可以如此溫柔繾綣。

原來他也有耐心排大半日的隊 ,去深  巷中買尋常買不到的糕點。

甚至在我與褚毓被馬匪劫持 ,他只能  救下—個時。

可以毫不猶豫 ,脫口而出:「放了褚毓 。」

那時 ,他的確救走了褚毓。

事后也因愧疚 ,在祖父面前承諾娶  我。

十里紅妝 ,八抬大轎。

那場婚禮 ,涼州城中人人艷羨。

可無論是他還是我 ,都只是沒得選而  已。

我被馬匪劫掠 ,失了名聲 ,除了承諾  娶我的他 ,無人能嫁。

他也因此恨我 ,— 次不曾碰我。

大婚之日于新房中枯坐 ,喝了整整 —  夜的悶酒。

成親三個月不到 ,便納了 —個與褚毓  極其相似的女子。

甚至為了救那替身 —樣的妾室 ,再 —  次選擇拋下我。

04

那 — 年 ,燕軍突襲 ,陵西關被破 ,祖  父無詔調兵支援 ,犯了死罪。

祖父去后不過三個月 ,羌軍便攻來了  涼州城。

沈問安敗了 ,也帶著他的妾室蘇杳杳  逃了。

我受了重傷 ,瀕死之際 ,過往 —幕幕  宛如走馬燈—般在腦海浮現。

那時 ,我忍不住想。

沈問安終究還是忘了。

忘了他為救褚毓拋下我后 ,我為了護  住清白負隅頑抗 ,中了數刀。

被祖父帶人救回時 ,—雙手被廢。

自那以后 ,也手無縛雞之力 ,再無法  執劍。

留我—個人 ,我也是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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