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前夫君他悔悟了》第6章

「我爭了 ,但后來又怕你突然恢復記  憶 ,也怕你恢復記憶后 ,又被那姓沈  的迷惑 ,日日惶惶不安 ,于是忍不住  —再試探 … …」

他頓了頓 ,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了。

聲音有些發顫。

「阿黎 ,我錯了。

「明明是我哄騙你在先 ,那日卻只顧  自己逃 ,甚至還質疑你。

「李三郎說得不錯 ,考慮那麼多做什  麼?感激也好 ,其他什麼都好 ,我應  該牢牢抓住你 ,將你綁在身邊 … …

「阿黎 ,你喚我夫君 ,說要嫁給我的  那些話 ,還作數嗎?」

謝咎言語中的忐忑和小心翼翼 ,—如  既往。

我其實有很多話想說的。

我想說 ,明明他父皇對他不喜 ,否則  去歲薨逝 ,也不會特意留了圣旨 ,削

了他母族鎮國公府的大半軍權。

想說 ,我對沈問安其實并沒有他想象  中的那麼喜歡。

還想說他沒錯。

錯的是我。

失憶 — 事是我隱瞞 ,也不該讓他 — 味  地等。

甚至想告訴他 ,若下次再遭遇這般情  況 ,不要追來。

我不愿看他受傷。

我有腳 ,會自己走回來。

但我心跳得厲害。

胸口處也酸脹發軟。

對上他忐忑不安的視線 ,更是 —個字  都說不出。

心念微動。

等回過神的時候 ,我已經吻住他了。

許久 ,才退開。

在他錯愕震驚的表情中 ,緩緩開口。

「謝咎 ,我們成親吧。

「不是因為感激 ,只是因為我喜歡  你 ,想嫁給你而已 … …」

19

這— 次 ,謝咎沒逃。

他緊緊盯著我 ,眼眶微紅。

「好 。」

… …

遲來三年的婚禮 ,在謝府中如火如荼  地籌備著。

婚期定在三月后的四月二十七。

要問征納吉 ,要制作婚服。

時間很緊。

但謝咎猶覺不夠快。

親自盯著婚服工期。

每日都要問上 — 句:  「今日幾月初

幾?」

我與他都滿心期待。

可還沒等到成婚 ,都城中先傳來了淮  王與沈問安造反的消息。

消傳到云州那日。

謝咎正在我院子里 ,糾結成親那日鋪  在床上的喜果 ,是選城東張家的鋪  子?還是選城南柳家的?

聽聞侍從來報 ,淮王帶著沈問安已經  攻到了乾安 ,再有兩座城池便能攻入  都城。

他神色瞬間凝重。

「四哥怎會如此兇猛?

「都城那頭如何?可有對策?可有調兵?」

他抓著那傳話的侍從—連三問。

那侍從比他更急。

「沒有 ,都城那頭的消息好像被淮王  攔截了 ,并無任何調令。

「是鎮國公和您舅父 ,快馬加鞭差人

來問 ,這渾水蹚還是不蹚?」

謝咎沒回答他。

只是深深望向我 ,半晌忽然笑開。

「阿黎 ,我就是隨口問問。

「放心吧 ,我就是個連云州都無法離  開的庶人 ,定不去蹚這渾水。

「而今重要的 ,是咱們的婚事 … …」

謝咎說不會蹚這渾水。

但我知道 ,此事無論是他 ,還是鎮國  公都定然會管。

當年淮王與今上爭儲 ,都城便鬧得沸  沸揚揚。

新帝登基不足—年 ,根基不穩。

這時候萬不敢貿然從其他城池調兵。

現下唯— 能調動的。

只有謝咎外祖鎮國公手頭 ,那閑在安  州城不足兩萬的兵。

沒有詔令 ,率兵入都城。

—個落得不好 ,便是謀逆的死罪。

這情形比當年陵西關還要嚴峻。

謝咎這人瞧著率直 ,仿佛沒心沒肺。

但他同我祖父 — 般 ,心中都裝著大楚  的百姓黎民。

定然不會放任淮王攻入都城。

果然。

第二日— 早 ,府中便沒了他的人影。

只余下—封書信。

信中第— 頁 ,是他分析的局勢。

【我父皇心胸狹隘 ,恨不得天下盡在  掌握 ,眼里半點容不得人 ,他唯 —做  對的 — 件事 ,大概就是傳位于我六  哥。

【四哥旁的沒學 ,將他的暴虐多疑學  了個十成十 。他若得勢 ,將來無論是  朝堂還是百姓 ,大約都要遭殃了。

【可我六哥不同 ,他將來定會是個名  垂千史的明君 。】

信的第二頁 ,才是給我的。

【阿黎 ,此番調兵終是有風險 ,我不  愿瞞你 ,但于鐘將軍 — 事上 ,我已悔  恨多年 ,此次不愿祖父和舅舅獨自擔  風險。

【你就在府上等我 ,哪兒也別去。

【聽說云州城外的山上也有 — 大片杏  花林 ,等我平安回來 ,便陪你去杏花  林中放紙鶯 ,—如我們初見那日。

【若有意外 ,我也在岐川給你留了后

路 ,有田莊 、有宅子 ,足夠你今生衣  食無憂。

【 不 過 你 放 心 ,我 對 我 自 己 有 信  心 … …】

20

謝咎的信 ,像叮囑 ,又像遺書。

令我心中震顫。

尤其他心中的那 一 句 「杏林中放紙

鳶 ,如初見那日」。

更讓我如遭雷擊。

原因無他。

只因我明明記得 ,當年我在杏花林里  跑馬摔了頭 ,將我救下并背回府的人  是沈問安。

而第一次見謝咎 ,是我十一歲那年,  祖父宴請鎮國公一家的宴席上。

那時 ,我還不知道他是皇子。

他的性子也和現在不大一樣。

靦腆內斂 ,也不愛說話。

就連鎮國公讓他同我招呼 ,他都閉口  不言。

那幾日 ,我因摔了頭 ,眼睛短暫失  明 ,心情不佳。

僅在宴上短短露了 一 面 ,便匆忙回  房 ,連他的模樣都不曾知曉。

直到第二年秋天 ,他從都城來涼州,  入了我祖父麾下。

才漸漸聽說 ,涼州城來了位不要命的  皇子 ,每次訓練上陣 ,都沖在頭 一  個。

那時 ,我與他見面次數不多。

印象最深的 ,便是我與沈問安成親前  一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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