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云禾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可不等她過去,謝司衍兩眼一黑,當場暈倒。
他突然暈倒,瞬間嚇住眾人。
「陛下!」
「快!快叫太醫!」
現場一片混亂。
沒人知道剛才還好好的謝司衍為什麼會突然暈倒。
只有我知道,是謝司衍中毒的癥狀初顯。
這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
17
太醫給謝司衍看診。
只說皇帝是最近疲勞過度,沒查出根本病因。
謝司衍更是毫無癥狀,根本沒放在心上。
現如今謝司衍身邊有楚薇月照顧,根本不需要我。
我和太醫一起出來時,碰巧遇見顧越身邊的侍衛。
他火急火燎地趕來。
見到我立即收斂慌亂的神色,恭敬行禮。
我明知故問:
「發生了何事?如此慌張?」
「顧郡王前陣子突發惡疾,頭疼欲裂,經常惡心嘔吐,大夫開了藥方,根本不管用。」
「如今顧郡王病倒在床上,食難下咽,敢請衛太醫前往王府一趟。」
估算著時間,確實到了顧越病發的時候。
可他不知,惡心嘔吐只是剛開始。
他所中的毒越到后面,越痛苦。
我假模假式地催促衛太醫快去給顧越醫治。
他的死期將近,我心中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斷氣!
……
這邊的謝司衍照舊沉浸在楚薇月的濃情蜜意中。
一直到兩個月時她的小腹隆起。
貴妃腹中胎兒似乎生長得格外快。
兩個月像是平常孕婦三四個月才挺起的腹部。
楚薇月毫不在意,反而更加興奮。
她洋洋得意地跟謝司衍說:
「陛下,這是因為臣妾肚子里懷的是福澤皇子才會如此。他必定是遺傳了您呀……」
就連太醫都檢查沒事,脈象平穩,一切如常。
楚薇月因此更加張揚,在后宮里幾乎是橫著走。
這天,云禾在御膳房里做了桃花餅,打算端過去給謝司衍吃。
半路上,被楚薇月撞見。
她眼珠子一轉,直接派人攔住了云禾去路。
「站住!」
18
云禾蹙了蹙眉,眸光掃視過她,小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厭惡。
自從懷孕后,楚薇月的胃口比往常要大。
她控制不住要多吃補充營養。
見到剛出鍋香噴噴的桃花餅,楚薇月忍不住下手。
她伸手就要去拿盤中的桃花餅,卻被云禾躲過。
「你不準吃。」
云禾到底是個小孩子,說話直來直去,毫無心機。
楚薇月嗤笑一聲,滿臉不屑道:
「這整座皇宮里還沒有本宮不能吃的膳食。你說,本宮為何不能吃?」
云禾緊護住桃花餅,不想辛苦做的成果被人搶走。
她大聲控訴道:
「這是我給父皇親手做的桃花餅,父皇還沒吃,憑什麼要你來先嘗?」
聽見是給謝司衍的小餅,楚薇月一陣不服氣,就更想嘗嘗。
她一抿唇,幽聲道:
「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紀,如此惡毒,連長輩的話都不尊敬?我腹中懷著陛下的皇兒,吃你個桃花餅又如何?」
楚薇月眼神示意了下身邊的婢女。
婢女仗著人多,伸手就把云禾控制住,毫不客氣地搶過她手中的托盤。
「這是我給父皇的!」
楚薇月冷哼一聲,出言教訓她:
「陛下的東西就是本宮的東西,你懂嗎?」
說完,她捏起一塊桃花餅就往嘴里送。
可才遞到唇邊。
楚薇月的腹部突然開始絞痛。
見狀,她飛快地先咬一口,而后把桃花餅扔在地上。
此時她已疼得直冒冷汗,渾身顫抖。
「娘娘!」
在婢女一聲聲關心的呼喚下,楚薇月腿間已經流下鮮紅的血。
楚薇月察覺到一陣濕熱,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
她難以置信地喊道:「太醫,快喊太醫!」
19
我得知此事后,立即趕往月薇宮。
我趕到時,楚薇月臉色慘白,正朝謝司衍哭訴:
「陛下,臣妾不過就是吃了永寧一塊桃花餅,就讓臣妾流掉了孩子!」
她眼淚落下,滿眼傷心落寞。
「肯定是她受到皇后指示,故意謀害臣妾的皇子。」
我急忙走進去,伸手抱住了云禾。
云禾也被嚇得不輕。
見到我后,她倔強地抿唇,瞬時紅了眼眶。
「阿娘,我沒有……」
楚薇月不聽云禾的解釋,一口咬定是云禾害了她。
「陛下,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謝司衍神色陰狠,眼中怒意遮掩不住,冷著臉盯著云禾。
我怕給云禾留下心理陰影,直接伸手捂住她的雙眸。
「陛下,永寧年紀尚小,怎會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
「您別聽楚妹妹的一面之詞,還要聽聽太醫的話。」
衛太醫是謝司衍的親信。
他說的話,謝司衍肯定會聽。
衛太醫誠惶誠恐地走上前。
他嘆口氣,眼里滿是猶豫。
見狀,謝司衍不耐煩地催促道:
「今日,你若是得不出結論,就立即給朕滾出太醫院!」
衛太醫急忙跪下。
他顫聲驚呼道:
「陛下,臣斗膽說出實話。貴妃娘娘曾經滑過兩次胎,恐難再孕!這一胎保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此話一出,整個月薇宮都安靜了。
謝司衍更是黑了臉。
楚薇月徹底慌了神。
她從謝司衍的懷中探出身體,神色一沉,怒聲喊道:
「你胡說什麼?本宮年紀尚輕,怎可能滑過胎?」
楚薇月慘白著臉,迫切地想要抓住謝司衍的手。
卻被他輕易躲過,根本不讓楚薇月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