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不似,少年游》第7章

但也不好說自己主動做的,那又顯得邀寵獻媚。

誰知邱寧兒羞得滿臉通紅,推說自己不知道。

我急了:「你侍寢的時候沒抱過他呀!」

邱寧兒已經羞得滿床打滾:「都是他抱的我,我哪里抱過他呀。」

我把繩尺扔給邱寧兒,讓她下次侍寢的時候幫我量。

邱寧兒揉了揉自己羞紅的臉,問我:「你怎麼不自己量?」

我又不跟他睡一張床。

但這話我沒法說出口,邱寧兒也不行。

「自己量就自己量。」

 -

我想出了一個妙計,不用在皇帝的身上量,量他的舊寢衣就行。

皇帝又來找我的那個晚上,跟之前一樣,寬了外衣靠在軟榻上看書。

我知道機會來了,叫宮女奉茶。誰知皇帝頭也不抬地說今晚不喝茶了,要早點睡。

那難不倒我,奉茶來,我喝。

茶來了之后,我就端起杯盞,挪到了皇帝旁邊,假裝跟他一起看那一頁書。

然后,哎呀,不小心,茶水潑到了皇帝身上,讓他把寢衣脫下來就行了。

唯一的問題是我低估了皇帝的身手,我這手剛一抖,他就跳開了,一滴水都沒沾上。

我訕笑著收拾了殘局,然后又續了一杯茶,繼續往皇帝身邊蹭。

皇帝很認真地在看書,并不想搭理我。

我一咬牙,眼一閉,干脆將手里的茶都潑了出去。

皇帝立即跳了起來:「蕭又然你瘋了!」

「哎呀呀,對不起。」我趕緊掏了手帕往皇帝寢衣上去擦。

可是把寢衣里外里翻了個遍,卻發現又是一滴茶水都沒沾上,這身手我也是服了。

皇帝已經發現了我的意圖,挑著眉向我道:「你是不是很想看朕光著身子的樣子?」

嚇得我立即后退一步,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我是想讓你把寢衣脫了,但我并不想看你光著身子的樣子啊。

想到這里我突然后怕,幸虧皇帝身手好,不然我可不就得看到他在我跟前脫光光了嗎,那得多羞恥啊。

我陪著笑臉,服侍皇帝繼續看書,皇帝卻說沒興致了,上床睡覺。

好吧,我也在軟榻上歇下了,睜著眼發呆,思索了良久,心里又生了一計,我真是女中諸葛。

于是,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當皇帝在我的繡床上睡著了,我悄悄摸到了床邊,輕輕地掀開了他的被子。

量完左臂量右臂,量完雙臂量肩寬。

就在我的雙手搭在他兩邊肩膀上的時候,皇帝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燭光中一臉鬼鬼祟祟的我,同時也察覺到了他脖子上的那根繩子。

我的動作凝滯了。

皇帝皺起了眉頭,低聲呵問:「你在干什麼?」

然后我就哭了。

我真的哭了,實在太憋屈了,我往地上一坐就大哭起來。

「太后非要我給你做件寢衣,我就想給你量個尺寸,怎麼就這麼難?」

「我進宮了你又不要我,當初為什麼還非要我進宮?」

「舅母說她會經常來看我,可我入宮三個多月了她只來了兩回,我母親沒有誥命,平時宮門都進不來。」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害怕,害怕你要傷害駱王,傷害蕭家。」

我抽抽嗒嗒地說了好多話,把自己這幾個月的怨念都發泄了出來。

皇帝安靜地聽我發泄完,開口道:「朕沒有不要你。」

我怔了一下,頓時不哭了,因為我看到皇帝已經起身向我走了過來,一邊還在解著上衣的扣子。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努力地爬起來想要逃開,皇帝已經脫掉上衣,拉住了我:

「你要怎麼量?」

然后我紅著臉量完了的尺寸。

皇帝剛穿上衣服,就有宮人來報,說郭修儀肚子痛,怕是要生了。

郭修儀已有九個多月的身孕,據和妃說,這兩三個月,郭修儀已經用這個法子把皇帝截走了五六回。除了貴妃、珠妃、和妃三個她不敢,其余人都被郭修儀截了個遍。

這不皇帝才第二回來找我,郭修儀又開始作了。

但是我心里很高興,您作,您盡情作,您把皇帝作走了,我就有大床睡了啊!

于是我眼巴巴地看向了皇帝,期盼他趕緊走,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的大床相擁了。

皇帝看了我一眼,開口道:「朕乏了,讓珠妃走一趟吧。」

宮人給了我一個贊嘆的眼神,然后應聲而去。

贊嘆個鬼啊,算了算了,我也乏了,睡覺睡覺。

這是與皇帝相處的第二個晚上,我心里比第一次安穩踏實多了,在軟榻上抱著被子就呼呼大睡起來,要知道第一晚我可是輾轉反側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當我在柔軟舒適溫暖的大床上醒來時,皇帝已經走了。

等等,為什麼我會睡在大床上?為什麼腦門還有點兒疼?

我跳下床照鏡子,腦門上居然鼓了一個包,莫不是喜怒無常的皇帝昨天半夜起來把我打了一頓?

用完早膳,珠妃拿藥給我揉了揉腦門,其實不疼了,就是鼓出的包很明顯。

我問郭修儀怎麼樣了,珠妃說沒事,又讓我最近盡量別去招惹郭修儀,如今她肚子里的皇嗣是最金貴的。

上午邱寧兒來看我,看著我腦門上的包一直笑得很羞澀,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把和妃那一套學了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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