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成為王妃后天天被王爺當成殺手這件事》第8章

我跟著姐姐到了母親房里,她剛喝完藥打算睡下,見我來了便強打起精神拉著我坐下。

「有余,讓你替虞虞出嫁,娘對不起你。」

每個人都在向我道歉,但我想聽的其實不是這個。

我咧起嘴,故作爽朗地笑了一下:「王爺對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母親點點頭,不再說話,過了一會我見她確實是乏了,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離開年府前,我又回到了方才去過的小院子,從前我住著的地方。

我坐在曾經自己最常坐的臺階上,抬頭望著天。

其實我比誰都清楚自己是個怪胎的事,所以也從沒想過要做星星月亮、云彩太陽。

姐姐很好,既有男子的決斷,也有女兒家的柔情。

父親經常對阿姐板著臉,沒好氣地說她一個姑娘家舞刀弄劍不成體統。可他會叫阿姐「虞虞」,卻只叫我「有余」。

我和她是雙生子,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有時候我看著人群中閃閃發光的年無虞,忽然就覺得那是世上另外一個我。

而我只要坐在這里望著她就好。

替姐姐出嫁這事,其實我一點也沒覺得委屈,也不需要誰的歉意,能夠幫到阿姐,我很高興。

「年有余,你不回王府,在這兒看星星呢!」

19.

我一愣,才發現倪秋來了。

他在我邊上坐下,環顧四周,道:「你以前就住這兒?這院子還挺……也一般般吧。」

「你怎麼來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指指天,「本王還以為你給人販子拐了去。」

見我不說話,他湊到我跟前看了看我,道:「你這表情怎麼這麼像城西那個蔡寡婦,年鎮那個老匹夫給你氣受了?」

我欲言又止,他見我不想說,也不繼續追問,只問我要不要吃糖葫蘆。

見我聽到糖葫蘆二字時終于有了幾分興趣,他便拉著我回到前廳和父親告別。

父親一看見倪秋便沒了好臉,擺著手叫他趕緊滾。

路上我問倪秋,倒底為什麼和我爹不對付,他挑了挑眉毛,道:「前年秋獵的時候,本王和年鎮射中了同一只……」

「同一只熊。」

「沒那麼大,射中了同一只……」

「同一只狼。」

「不是,得再小點。」他比劃了一下,「射中了同一只麻雀。」

「就因為這只麻雀,你爹就和我結下了梁子。后來到了朝堂之上,他批我一句,我參他一本,他說本王不講武德,本王罵他倚老賣老。」

我的心情有點復雜,原來我爹和倪秋的恩恩怨怨就為了只麻雀。

他遞給我一串糖葫蘆,我剛要伸手去接,他又迅速收回,道:

「給本王說實話,你擺著張撲克臉,是不是你娘家人對你不好?」

我搖了搖頭。

答應替阿姐出嫁,不是想聽他們說,他們對不起我;從小做個聽話的孩子,也不是想聽他們夸我乖巧懂事。

「算了算了,看你眼圈都紅了,你吃吧你吃吧,看一根糖葫蘆把你饞的。」他把糖葫蘆塞我手里,「不許哭聽見沒,要不三天之內……」

我低下頭不說話,只一個勁吃著糖葫蘆,吃完了便攥著手里那根竹簽子不肯扔,我說:「倪秋,多謝你的糖葫蘆。」

「你敢直呼本王名字……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啊。」

20.

我看著他的側臉,愈發堅定了一個念頭。

絕不能讓他知道我的病。

21.

回去的路上,我略同他提起了一些年家的事,比如母親的病。

他前腳說著年家的人關他屁事,后腳又讓管家去庫房拿了些好藥材以我的名義送到年府去。

這事兒直到我收到了姐姐來信才知道。

我想去道謝,又不知道自己除了做些點心之外還能為倪秋做什麼,就算做了點心,最后那些糕點大都也進了我自己的肚子里。

躊躇著去了他的書房,他正躺在榻上午睡。

我為他合上屋內的窗戶,替他掖了掖被角,坐在榻邊細細瞧他。

他的眼睛生得好看,一雙桃花眼,像含了整個春天的暖意,可偏巧他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一開口說的話能把人氣得半死。

我伸出手去,本想撫上他的側臉。

可我又看了看自己那雙滿是斑駁傷口的手,覺得用這雙手去觸碰他的臉不太合適,便將手又垂了下去。

雖說他脾氣差些,人倒底是好的,就是偶爾口是心非。但他模樣生得好,又能文善武,他值得更好的姑娘,而不是我這樣一個身有缺陷的……怪胎惡種。

我是陰暗角落里的一灘泥沼,狗見了都繞路走。

于是我微微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道:

「倪秋,你別對我這麼好。」

只是下一刻,他的右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我以為他醒了,仔細一看,卻發現他仍是睡著,只是翻了個身而已。

「年有余。」

我被他嚇得一個激靈。

「怎麼手……這麼冷……」他囈語著,「給你暖暖……」

我閉上眼睛,由著他握住我的手。我想,罷了。

22.

從前我沒得選,但是現在我想做個好王妃。

比如起個大早給倪秋做早點,比如點一盞燈等他深夜歸來,比如在他練完劍后遞上一塊熱帕子。

果不其然,在我殷勤了三天后,他很嚴肅地問我是不是在外面借了高利貸。

我:我刀呢?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