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寒柏靠在椅背上,抬手摸了摸溫庭的耳朵。
“爺爺身體很棒,精神也足。”溫庭說起來還有些開心,“下次你出差很久的話,我想帶他出去走走。年齡大了是不太適合出去,但我小心一點應該沒什麼問題。”
“好。”靳寒柏靠在椅背上笑了笑,“就是你要辛苦一些。”
“沒什麼辛苦,我喜歡這樣。”溫庭關了車窗,他看出靳寒柏有些累了,“你睡會兒吧,我開穩一點。”
“嗯。”靳寒柏閉上眼睛。溫庭降了車速,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兩人才回到家。
溫庭已經漸漸不再是靳寒柏養在家里的乖貓,他一點一點地讓自己在靳寒柏身邊站得更穩。他第一次去公司給靳寒柏送東西的時候,沒有人認識他,還要秘書打電話才會有人幫他刷卡按電梯。
到后來溫庭再去公司的時候,已經會有人在背地里說:“這是靳總身邊的溫少。”
有人叫他溫少的時候,溫庭會搖頭說:“我不是什麼少爺,叫我小溫就行。”
對方自然不敢。
溫庭也不多說,他總是很有禮貌的,姿態不高,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他沒有高架子,因為溫庭也真的覺得自己沒身份。
他再次踏入之前工作的那家會所,就連原來的經理都要對他很恭敬。溫庭坦然相對,笑著招呼道:“經理,好久不見啦。”
“不敢不敢,靳總這邊請。”經理哪敢跟他多說,畢竟大半年不見溫庭身份已經變了,這個行當里都是人精,誰知道靳寒柏介不介意這些,他只能含糊過去,帶著他們進了包間。
周巖是這兒的老板,溫庭被靳寒柏帶走那天,他也是在的。
“喲,來了。”周巖站起來跟他們打招呼,他先看見的是靳寒柏,隨后視線才落在溫庭身上。他對溫庭一笑,也打了聲招呼:“你也來了啊。”
“周總好。”溫庭笑起來沒有絲毫怯意,舉止間落落大方。
當時屋子里除了周巖只有幾個男孩兒,今天這局是別人托周巖幫的忙,想借他跟靳寒柏拉上關系。生意還是值得一做的,靳寒柏也沒拒絕。
溫庭自從被靳寒柏帶走之后就再沒回來過,他本來也沒在這兒留過幾天,所以包間里的幾個男孩兒還都不認識他。
當晚吃飯時靳寒柏右手邊也坐了一個男孩兒,白,干凈,看著很乖。他一聲不吭坐在旁邊,偶爾用公筷給靳寒柏夾菜。靳寒柏視線落在他身上,男孩兒看著年齡不大,跟靳寒柏對上視線顯得有些慌亂,轉開眼的時候臉就已經紅了。
溫庭都看在眼里,他低頭喝了口湯。
席間靳寒柏和人聊著生意,溫庭坐在旁邊安靜陪著,既然旁邊都有人給夾菜盛湯了,他連這些事都不用做了,存在感很低。
直到靳寒柏站起身,說:“你們聊,我去個洗手間。”
旁邊的男孩兒也站起來跟了出去。
溫庭這時候挑起了眉,看著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倒是沒說什麼。周巖趁這工夫打趣他:“上回說了給你獎金,你還沒拿。”
“周總您沒誠意了,”溫庭笑著回話,“您要真想給我打我卡里就得了唄,獎金不都是劃卡里嗎?”
周巖笑了,用拿著杯子的手指了指溫庭,點了點頭說:“當時還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的,還挺有兩下。
”
溫庭笑笑沒說話。
他到底還是去了洗手間。
推門進去的時候靳寒柏正在洗手,剛才的男孩兒笑得還挺靦腆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在說什麼。見溫庭進來他還有些吃驚,睜大了眼睛看過來。
溫庭面無表情,他看了一眼那男孩兒,一句話沒說走到靳寒柏旁邊,單手環住他的腰,轉頭對那男生說:“弟弟,你出去吧,這船沒你貨。”
男孩兒瞬時面紅耳赤,半天才擠出一個字:“你……”
“就別我了,我比你來得早,人也先占了。那屋里你隨便挑,但就這個不行。凡事講究先來后到,我先來的,所以你得給我走開。”
那男孩兒讓他幾句話說得眼角全紅透了,他看向靳寒柏那一眼也真的很可憐。但靳寒柏從始至終沒說過話,他也只能低著頭走了。
洗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溫庭這才轉身過去,用胳膊圈住靳寒柏的腰。他把臉埋在靳寒柏頸窩,輕輕蹭。
靳寒柏低低地笑起來:“又把小尖牙都亮出來了?”
“嗯,”溫庭吸吸鼻子,“不開心了就亮出來了。”
靳寒柏剛洗完手,手上還都是水,他任溫庭抱著,問他:“不開心什麼?”
溫庭聲音悶悶的:“反正就是不開心唄,有人撩你。我家先生是我一個人的。”
靳寒柏嘴角掛著淡淡的笑,但這句話卻沒接。過會兒他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然后拍拍溫庭的背:“好了,回去了。”
溫庭放開他,退開之前迅速在靳寒柏嘴上啄了一下。
后來晚上回了家溫庭還對這事耿耿于懷,他趴在床上問靳寒柏:“先生,他比我好看嗎?”
靳寒柏當時看著書不太在意地回話:“沒注意。
”
溫庭于是笑起來,窩在他旁邊做回一只小乖貓,抓著靳寒柏一截睡衣,蹭了會兒自己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