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第238章

  封宬細細想了一遍,羽烊,于途,似乎從未在古籍中見識過這二位風姿,也不知是哪里的神跡。

  一旁,云落落受了羽烊這一謝,并未言語。

  另一側手持寶藍雙锏的于途朝那石像看了眼,道,“坤道,并非我等刻意隱瞞,實在是……神主所歷,只怕乃是天意之劫。”

  聞言,羽烊神色一黯。

  云落落也朝那石像看去,問:“如何說法?”

  于途輕嘆了口氣,這才說道。

  “如坤道所見,此城隍中所供奉的,乃是神主孫銘,先唐十八歲便金榜題名狀元之才的文曲星……”

  建造一座城隍廟,并非如同壘幾塊磚,疊幾片瓦,落家幾位道人便能成的道觀那般簡單。

  《周易.泰封》:“城復于隍,勿用師”;《易經》中又言:“城復于隍,其命亂也。”

  “城隍”,便是防守城池的護城河。若是城墻傾覆,是為亂兆,為政者便應息武止戈,不可窮兵牘武。

  故而城隍,便為守護山河百姓之意。

  世人常以城隍廟言之,實則城隍廟,本為神祠,俗號稱城隍神。

  公私每有祈禱,是一個地方極其重要的守護。

  建一座城隍廟,也并非輕易之事。

  作為至少一大城的守護神祠,城隍廟的設立,歷年來,更是耗費巨大精力與財力之物。

  以京城長安坊的城隍廟為例。

  大廟前有旗桿矗立,前方左右兩側有鐘樓、鼓樓、牌坊與之對應,山門口有石獅相對。

  其中山門、耳房、廂房不計其數。

  一樓更設有城隍殿、十王殿、三皇殿、元辰殿、龍王殿、祖師殿、福德殿、文昌殿、財神殿、靈官殿等道教核心殿堂。

  供奉北宋城隍孫覺及夫人、西王母、送子娘娘、慈航大士、十殿閻君、三皇、斗姆元君、龍王、張天師、福德神、文昌神、財神、王靈官、哼哈二將、牛頭馬面等道教眾神像,并設立城隍、城隍夫人寢宮和陰司刑獄設施。

  二樓設有藏經閣、接待室、辦公室以及道人們修行的丹房和起居臥室。

  其后連體祠堂更不必贅述。

  就這樣的城隍廟,已不算上是十分恢弘的,可若拿眼前的這個大殿相比,那就不敢讓人提及這是一座城隍廟。

  羽烊說到這,面有微赧,“微末曾聽神主言及,其實原本在百十年前,此處還是金陵城中人十分信奉香火極其旺盛的神祇所在。”

  封宬在不遠處找到兩個凳子,拎過來,讓云落落坐下。

  云落落也沒客氣,拉了他一起。

  于途看了眼兩人輕碰在一起的手,握了握手里的雙锏。

  羽烊卻似乎并未在意,繼而說道,“只是為何如今衰敗成這般田地,神主不曾言明,微末也不敢多問。”

  封宬想到了曾經鼎盛一時的靈虛觀,以及那一日他所見的處處蕭條之狀。

  側目,看身側的云落落。

  半面素梨,靜然若雪。

  黑白分明的雙眸,在燭光里,明明爍爍。

  他又翻出一顆松子糖,放在了云落落攤開的手心里。

  云落落一怔,低頭看了眼,又轉過臉來。

  他朝她微微一笑,自己也吃了一顆。

  小甯再次一撲而上!

  云落落的視線落在封宬莞爾輕薄的紅唇上,片刻后,將松子糖送進了口中。

  羽烊的聲音還在繼續,“如坤道所見,我兄弟二人,本是被這縣中人貼在祠堂門上的年畫,受神主庇佑,漸漸開了靈識。只不過,我等開了靈識后,此處城隍廟便已是這般境地。神主……”

第二百零四章 緣起

  他們的城隍是個十分寬和慈善的神。

  喜歡笑,喜歡坐在石像上,看闖到廟里跑來跑去的孩子們。

  也喜歡坐在城隍廟高聳的門檻上,慢慢悠悠地同他們說每日前來祭拜的凡人們,心中的苦楚,歡喜,愉悅,痛苦。

  自從有神識起,羽烊同于途的記憶里,他們的神主便一直都是笑瞇瞇的。

  沒有極盛的香火便沒有強大的神力,被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困頓,可他們的神主卻絲毫不為此而感到悲傷。

  羽烊的聲音明顯地晦澀下來,“神主總是說,隨天地萬物信念而生,被生靈記憶遺忘而逝,這是該有的命運。”

  “皆應受之。”

  于途低下了頭,難過地抽了下鼻子。

  咬著松子糖的封宬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城隍已是位列仙班之人,卻還會因為神力不夠,受困于城隍廟中?

  那這位城隍神,又是怎麼離開此處的?

  正想著,察覺到旁邊有動靜。

  轉臉看去,見云落落又一次抬頭,看了眼那高聳的石像。

  他也跟著看去,這城隍的石像比靈虛觀供奉的三清真人石像可是精致得多,且身形巨大,紅衣金帶,官帽威武,十分肅穆。

  他看了會兒,忽然發現,這城隍石像的臉,怎麼……

  “若真是大勢去之,神主就該到了道消身殞的時候,我與兄弟必然也當是追隨而去的。”

  羽烊忽然再次開口,聲音里陡然多了一絲憤恨,“若神主為惡多端戲弄諸生,那也是合該受天道責罰,就此消逝,我兄弟二人自然也無話可說,也會隨神主消匿于天地中。可!可天道不該,不該以這樣劫難磋磨我主!令我主受這般苦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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