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不管戳破的是皮肉還是血管,她只知道,她不能折在這里,就算折,也要拉了這只老王八陪葬才行!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張總擺手,尖叫著不讓他的人靠近。
面對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但真的能要他命的瘋子,不由得軟了氣勢,認栽道,“我放你走!放你走!”
就在這時,緊閉的包廂門被人踹開,一個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他一手插兜,一手盤著兩個三棱兒文玩核桃,先是看看面色慘白的張總和手握成拳的五個壯漢,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很失望的總結道,“六個大男人還打不贏一個小姑娘,說出去保準笑死人!”
再看看扎著老王八脖子不撒手的林秋意,矜貴的點點頭,由衷夸贊,“不得不說,姑娘,你是真的猛,我孫覲墻都不扶,就服你!”
薄唇一扯,笑得和煦,揚起手中兩個油亮油亮的三棱兒,問,“要不要加入我們錦城幫盤核桃派,幫主夫人讓你當?”
話音未落,就被人一腳踹開,附帶那人極其不耐煩的一嗓子陰冷——“廢話那麼多!”
第2章 都知道,沈黎風脾氣很壞
那人從孫覲背后走出,同樣一身板正的西裝,也是二十七八的模樣。五官生得周正,棱角亦是分明,頭發蓬松,發絲柔軟,看上去是個溫潤的。可當靡靡的燈光打照在他臉上時,一雙眸子流轉,于冷寂中透出幾分藏不住的陰狠,教人看得心驚。
他一來,整個包廂的溫度瞬間降得有點兒凍人。
孫覲,他們不熟,但這人,放眼錦城,沒有人不認得。
沈氏集團沈總沈山河的二公子,沈黎風,聞名國際的首席頂級珠寶設計師,初一斬獲國際珠寶設計比賽第一名,高中時期拿獎拿得手軟,到大學,只半年時間就開創了自己的品牌設計ONLY,到如今,旗下公司規模與經營,在錦城乃至全國都稱得上一家獨大,近兩年已有延展國際的態勢……
但沈黎風最讓人忌憚的不是身份,而是脾氣。
都知道,沈黎風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惹了他的人,管他是誰,不死也要脫層皮的,這些年來,栽到他手里的人多了去,要不是萬不得已,沒人愿意去他跟前觸霉頭。
此刻,這個壞脾氣的人,就站在沙發跟前,目光冷冷的,淡淡的從仍保持著“廝殺”姿勢的兩人身上掠過。
“這是……唱的哪出?”
語氣清冷,卻又帶著漫不經心,無形之間就能給人致命一擊。
林秋意驀然手抖,瓶子更沒入張總皮肉一寸。
張總疼得齜牙,礙于忌憚沈黎風在,又摸不清沈黎風的用意,只是扯出一抹狼狽的笑,有些討好的問,“侄兒,你怎麼來了?”
因著和沈山河關系不錯,張總同沈黎風有過幾面之緣。
然,沈二公子并不搭理人,還是在沈山河的再三引薦下才看了他一眼,張總記得清楚,當時的沈黎風對他點了點頭。
所以,張總有點兒懷疑,那漫不經心的一個點頭,到底算不算交情?
可這個包廂里,關事的只有他和林秋意,沈黎風不請自來,不是為他,就是為林秋意。
林秋意麼,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有點兒美貌有點兒能力但不為上司喜歡,摸爬滾打半年才轉正的一無背景二沒關系的小記者,總不能,堂堂沈黎風還是為她來的吧?
正猜測間,只見沈黎風伸手奪了林秋意手中仗以保命的半截酒瓶。看著林秋意一下子張皇的臉色,張總松了一口氣,果然是為他來的。
這麼說來,就更不需要顧及什麼。
張總想也不想,抬手將林秋意甩到沙發上,手指幾乎戳上林秋意的鼻子,“老子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遇到你這麼個不識好歹的婊子!”
林秋意的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沒敢吭聲。
倒是沈黎風的目光劃過林秋意,冷冷的重復著那兩個字——“婊子?”
“對!可不就是個婊子!”張總不疑有他,點點頭,兀自控訴,“她自己約的我,來了又不讓我操。”
“我艸你媽!”沈黎風一聲怒吼,手中染了血的半截酒瓶對著張總插狠狠過去,當場戳穿嘴唇,斬下大塊皮肉。
張總疼得尖叫,剛出聲,又被被沈黎風一腳踹在命根子上,力氣大得,讓張總撞在沙發上又被彈回到地上,穩穩的跪著。
這一回,張總不叫了,兩只手捂著下半身,滿腦子只剩一個字——疼。
沈黎風猶不解氣,抄起桌上的一瓶紅酒,甩手就往張總腦袋上招呼過去。
邊砸邊罵,“你他媽的瞎了狗眼!敢碰她!”
一時之間,碎片飛濺,鮮紅的液體順著張總額頭上流下來,分不清是酒是血。
痛得尖銳間,張總難得清醒。
——沈黎風啊,居然真是為林秋意來的。
——搞了半天,林秋意是沈黎風的女人。
可是……
不是說沈黎風結婚了嗎?
不是說沈黎風很愛他的太太,除了他太太,任何女人都不放在眼里嗎?
不是說,沈黎風的太太出國留學,很久很久都不在錦城了嗎?
那麼,林秋意又是誰?又算沈黎風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