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讓她虛弱，更讓她使不上力去思考。

　　剛醒來那十分鐘里輸出，已經讓她疲憊不堪。

　　她抿抿唇，“沒忘記，一直記得。”

　　是他的替身情人，燒錢的玩物，毫無尊嚴依附他而生的禁裔。

　　“之前是我僭越了，從現在開始我閉嘴，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她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碗，被顧月晟躲開，“林綰。”

　　顧月晟走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后面有老虎在追。

　　“他還好意思對你發脾氣？”林綰比徐晚妍還生氣，“真是禍害。”

　　林綰罵罵咧咧地數落了一遍顧月晟，又疑惑地跟徐晚妍說。

　　“他送你上救護車的時候，明明慌得要死，你醒的時候還要給你喂粥來著…”

　　“怎麼沒幾分鐘，他又瘋了？”

　　徐晚妍沒打算回答林綰這個問題，因為她懶得去量度顧月晟的肚量，更沒興趣猜測他的心思。

　　多虧他的提醒，不然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準備步的棋局。

　　“綰綰，你覺得現在的這份工作，怎麼樣？”

　　話題突然轉了個大圈，林綰頓了幾秒，才回答。

　　“很好啊，特別有成就感……”

　　徐晚妍無比認真地看著她，“如果我送你出去專門學這個，你愿意嗎？”

　　“當然愿意啊……”林綰直覺不對，改口，“不，我跟鐘婧姐學就可以了。”

　　“不，出去開開眼。”

　　林綰皺眉，“……你嫌我在這里會連累到你？”

　　“連累倒不至于，但你在這里，始終是我的軟肋。”

　　“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幾日你就悄悄飛坡縣去，吳教授會替我照顧你。”

　　林綰還是不舍，“我不在，你一個人……”

　　徐晚妍捏了捏她的鼻子，“咱們兩姐妹秤不離砣，誰先自由誰先跑，另一個隨后就到。”

　　“顧月晟是沖我來的，吳家在坡縣有頭有面，任他手再長也伸不過去。”

　　“這可是我媽、你姑姑的留給我們的人脈，不用白不用。”

　　“乖乖去吧。”她嚴肅地板起臉，“等我翅膀硬了，咱們都不用再忍氣吞聲。”

　　林綰走之前有問過她，要不要在顧月晟面前演一出姐妹情變。

　　被她拒絕，戲過頭就會顯得假，倒不如悄無聲息地離開，等他發現的時候，再胡謅一個借口，那樣還可信些。

　　徐晚妍出院后繼續投入到學習中，這段時間，她在商業版常常見到顧月晟。

　　字越少，事越大，而他每次被提及，都像是記者匆忙加進去的一段話，可見這幾仗打得有多迅速。

　　他只用一星期，就帶著顧氏殺入濠城，奪得一席之位。

　　他是個可惡又有能力的家伙，這點對她，還是對他的商業對手而言，都是毋庸置疑的。

第65章 不清楚

　　距離上次不歡而散，他已經有足足八天多，沒再見她。

　　而她竟然一條信息、一通電話都沒有，也沒托人傳話。

　　說是清楚自己身份，卻從沒沒做好一個貼心情人該做的。

　　非要他沉著臉，親自上門，還要聽她問一句，“你怎麼來了？”

　　“對不起，這是您的屋子，我不該這麼問。”

　　很好，非常熟練地激怒了他，往他這盆火里添油加柴。

　　“又惹您生氣了，是我的錯。”

　　她踮起腳來親他，把他按在門背后，熟練地解開他的領帶，然后是西裝外套。

　　再要繼續時，被他捉住了手：“你在做什麼？”

　　她笑得彎起了眼，溫柔如水地回捧起他的手，放到了她臉頰邊。

　　“我在討好您呢，顧先生。”

　　最后三個字的冷凝暴露了她的情緒，隨后她甩開了他的手。

　　“顧月晟，你完了。”

　　“你不喜歡我太乖，又討厭我不夠聽話，想我冷酷一點對待你，又痛恨我對你太過冷淡。”

　　還有更難聽的話，徐晚妍沒說。

　　她輕笑一聲，“說吧，你今晚想怎麼折磨我？”

　　“要是還想開冷氣害我生病……我可以申請五分鐘的準備時間嗎？”

　　難得他還有心情問為什麼，她也大發慈悲回答了，“五分鐘夠我砸爛空調了。”

　　“我今天沒那個心思，去給我煮個飯，我餓了。”

　　徐晚妍身形未動，人停在原地，看他像看一個陌生人。

　　“徐晚妍，你完了。”

　　“你害怕我對你溫柔，認定只有我繼續像以前那樣折磨你，才是對的。”

　　他嗤笑一聲，“可你又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按你的心意來？”

　　“你以為自己很高明，摸準了我的套路，就能把我當題目一樣，把既定公式往里套？”

　　他微涼的指尖落在她的鎖骨上，大拇指的指腹在她脖子上下滑動。

　　直到他吻下來，徐晚妍還沒回過神。

　　哪怕在他喝醉時，錯將她當成別人都沒這麼溫柔地吻過她。

　　當他情人以來，她都沒認真想過，到底像他們這樣不健康地相處，算是什麼。

　　她想過的，如何離開他，重獲自由；想過怎麼最大限度地從他身上，獲取她的所需。

　　就連絞盡腦汁去摸透他的行為模式，也只是為了怎麼贏回去而已。

　　“想明白了嗎？”顧月晟突然問。

　　她猛地會回過神，瞪大眼睛看著他，“我什麼都沒想！”

　　比起拆穿這個謊言，他更喜歡拆開她的睡袍帶子。

　　徐晚妍按住他繼續的手指，“不是說要吃飯嗎？我去煮。”

　　現在才來拒絕，也太晚了。

　　她的睡裙堆疊在腰間，背脊貼到了飯桌面，他捉住她雙手壓在兩耳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