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嚴肅地對大家說道，“任何一個領域，如果你想做到最好的位置，技能永遠是不嫌多的。”

看樣子，他是這項測試的負責人。

大家開始換衣裳。

里面有個更衣室，已經被人占了。

康晴沒搶上，只好等。

不過，有些人已經等不急，他們在外面就換上了。

康晴這才發現，這些參加格斗測試的，全是男人，之前有幾個女性應聘者都不見了。

有人從更衣室出來，又有人搶了過去。

康晴沒搶著。

她看看自己，咬了咬牙。

反正里面穿了T恤，她索性也在外面換了。還好上衣比較長，她換褲子的時候，上衣能遮到大腿。

徐燦手里拿著大家的簡歷，站在門口。

系著黑色道帶的男人走了過去，看了看那些簡歷，又交給徐燦。

他用鼻孔掃了一遍這些應聘的人，對徐燦說，“一個個，都弱不禁風的——幫我沖杯咖啡。”

“等結束吧，不然涼了。”

“涼不了，今天給你來個溫酒斬華雄。”

“李秘書，”徐燦嘴角一拉，“穆哥交待過，點到為止，你別下手太重，打壞了還得賠人醫藥費。”

“你肋骨長好了是不是？”

“……沒有沒有，還在恢復。”

李野轉身，對大家厲聲說道，“一會叫到名字的，到中間來，跟我一對一，把我撂倒，算你贏。”

人群里沒人回話。

似乎還整齊劃一的向后退了兩步。

果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測試開始后，正如李野說的，大部分面試者，身手都不太行。

只有一個讓他費了點力氣，就是那個在上一輪測試中坐在康晴身邊的A+。

然后，就是最后一個——康晴了。

康晴五歲就練跆拳道，現在也在道館兼職教練。

當李野趴在地上發懵的時候，他自己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自己怎麼就倒下了？

是被——他面前這個瘦不拉幾的小子給撂倒的？

輕敵了。

他示意再來。

結果，沒對幾下，又被康晴撂倒了。

門外不知什麼時候聚集了幾個工作人員，看到李野被摔，都忍不住起哄。

“李秘書，可以了。”徐燦好意提醒。

可是，有人讓自己在同事面前丟了面子，李野還真咽不下這口氣，特別是，還是個來應聘的新人。

“再來。”

說完，他又和康晴打在一起。

康晴一心只想著贏，根本沒手軟。

原本只用了六成力氣的李野，開始認真了。

兩人僵持起來，不分高下。

就在李野抓著康晴衣領，用力扭打的時候，連里面的T恤也揪了起來。

康晴見領子被拉開，怕穿幫，情急之下往反向扭轉身體。

一個重心不穩，被李野帶倒。

只是，康晴向后倒的時候，無意間，抓住了李野的褲子。

李野的褲子瞬間被拉了下來，鮮紅的內褲展露在眾人面前。

應聘的不好意思笑出聲，可他的同事們卻嗷的一聲瘋狂了，在門口拍著手地開懷大叫。

徐燦也癟著嘴，捂著肋下，他的傷還沒痊愈，想大笑還得注意動作。

康晴原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當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轉過身時，才看見辣眼睛的一幕。

難怪剛才……

李野已經僵住了。

這都怪自己，康晴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控制著臉上的表情，走上前去。

她略微有些害羞，又充滿歉意，幫忙把李野的褲子提了上去。

李野渾身都冒著火，好像把康晴的臉都映紅了。

徐燦強忍住笑，讓大家換好衣裳，說是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門口的同事們，被穆秘書給驅散。

面試的人也漸漸離開這里。

徐燦在一邊整理文件。

康晴換好自己的衣裳，從口袋里拿出煙，走到李野身邊，遞了過去。

李野看了她一眼。

康晴抿著嘴。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李野原本已經退去的羞愧之感，再次被引了上來，他目光僵硬地瞪著她。

臭小子。

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鞭尸。

康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收了煙，愧疚地轉轉眼珠，小心翼翼地拉了下自己的褲腰。

“要不……我也讓你看一下？”

李野看著面前這個小子，真想把他變成三合一咖啡粉，用開水沖得消失于無形，變成粉碎的泡沫。

不過，最終還是理智占領了高地。

怎麼說都是秘書組的組長，風度不能丟。

他咬著牙，露出史上最難看的笑容。

“今天就算了，如果你能入職——以后有的是機會看。”

他的目光在示威。

“不過——”

他拿起康晴的簡歷，看到上面前三項的測試成績，便撇撇嘴。

“不合格。”

李野似乎找到點平衡，“身手是不錯，可惜是用智商換的。”

康晴心里的歉意，一下子煙消云散。

她伸手想搶回自己的簡歷，卻被李野迅速躲開。

“這不能給你，人事部要審核的——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就算應聘不成功，也會有人打電話通知你。”

康晴也不示弱，走到李野面前小聲笑道，“真是謝謝你了，你一定是整個大樓里最紅的人，再見，大紅人。”

什麼大紅人？

李野腦海里突然閃出自己的紅內褲。他一下氣成了河豚，不過康晴已經離開了。

徐燦給李野拿來一杯咖啡，放在窗臺上。

“斬華雄是沒看著，不過咖啡已經涼透了，剛好可以降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