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甜直勾勾地盯著那腹肌線條,一時間,不知道該低呼還是該叫糟糕。
男人神色淡定地起身,骨節分明的長指攏了攏睡衣衣襟,文雅禁欲。
他斜她一眼,“你昨天睡得跟小豬似的,叫也叫不醒。”
阮甜甜眨眼。
“我將你扔沙發,你不肯松手,抱得很緊,我只能將你扔這兒。”
他指了指床,說完,起身去衛生間。
阮甜甜扯過被子,蓋在腦門上。
不是吧,昨天她這麼社死嗎?她睡覺會下意識抱著某個東西不肯放手嗎?
阮甜甜內心嗷嗷地叫。
她在床上足足呆愣地坐了半個小時,直到薄翊寒的車子離開,她才慢慢悠悠爬起來洗漱化那丑妝去薄氏。
好在她神經還算大條,來到公司搞衛生的時候,有吃的就把今早尷尬社死的事情拋到腦后。
她和這大叔現在雖然不算陌生人了,但最多就是兩個認識的人,逢場作戲而已,還不至于到要睡在一塊兒的地步!!
這時,李嚴過來叫她:“田小姐,我們九爺請你去弄一下休息室的衛生。”
阮甜甜正吃著公司發的盒飯,嘴巴里塞得鼓鼓的,突然聽見李嚴的話,一怔。
她抬頭怔怔地望著李嚴。
李嚴也算是頭一回看見這小清潔工的樣貌。
哦不,不該說樣貌,該說她的臉,跟個花貓似的。
這粉底顏色是跟她有多不適配,比她脖子黑了好幾個色號,眉毛是兩條黑色毛毛蟲,在這黑黑的粉底的襯托下,她的臉上彩妝更是五顏六色不可思議!
怎麼會有人把妝容畫成這個鬼樣子?
是拿自己的臉當調色盤嗎?
李嚴不忍直視,甚至在她起身用餐巾紙擦嘴巴時,他薄唇闔動了下,對阮甜甜說:“田小姐,你等會兒進去做衛生記得也要戴上口罩。”
不然,這張臉會嚇著他老板吧?
惹怒老板,他今天一整天的工作都會變得很難辦。
阮甜甜嘴上含糊地應著,抬頭就看見身高腿長的男人走了過來。
大叔過來了!!!
第42章 她有理由懷疑大叔在針對她這個小可憐
比阮甜甜更激動的是李嚴。
他踉蹌上前幾步,故意擋住阮甜甜,不讓薄翊寒看見這丫頭長相。
這臉畫成這樣,怕是要被九爺趕出公司的程度。
薄翊寒眸光掃到正蹲在那兒抱著個飯盒的小不點,她正慌慌張張地擦完嘴巴,戴上口罩。
雖然動作慌慌張張,他還是一眼看見了她那花貓似的小臉蛋。
這是有多恨自己的臉,才會畫成這個模樣。
男人問:“怎麼還沒吃完?”
蹲在那兒的阮甜甜咦了聲,趕緊解釋:“吃完了,我吃完了哦!”
“趕緊過來做衛生。”
阮甜甜低低地哦了聲。
她收拾了自己的飯盒東西,趕緊提著自己的打掃工具跟上去。
休息室很寬敞干凈,阮甜甜工作也變得輕松了。
原本以為這樣輕松解決了就可以滾蛋。
誰知道剛剛拿著自己的打掃工具出門,就被大叔喚住。
“這邊,過來。”
阮甜甜轉頭,口罩下的小臉蛋露出懵逼的表情,愣怔地走向他。
不過男人緊接著又吩咐:“把東西放下。”
她聽話得很,可能也是平時對這大叔有一種敬畏心理,立刻放下東西屁顛屁顛跑過去。
“大……老板?有什麼事?”
好險好險,差點要把“大叔”這兩個字叫出口。
誰知,薄翊寒突然拿出了一塊墨,“研磨,我要用。”
阮甜甜:????
她看了眼放在旁邊的鋼筆和墨水瓶,再看了看手中的硯臺,一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穿越了?
她幻覺了?
研磨這東西,難道不應該是古代人干的嗎?或者是有些閑情雅致的退休老人在家練練字陶冶情操干的事……
她現在在工作阿喂!
大叔也在工作呢,怎麼讓人研磨?!
薄翊寒見她沒動靜,微抬下頜,“怎麼,你不懂?我教你?”
阮甜甜皮笑肉不笑地說:“老板,這個墨汁,你桌上不是有嗎?”
“嗯,我等會兒要用毛筆。”
毛筆?!
阮甜甜充分懷疑這大老板要麼是腦子抽了,要麼就是故意搞針對,針對她這個小可憐清潔工。
好半天,她才從齒縫里蹦出一句話:“好的,老板。”
鬼知道這墨這麼難磨。
她磨了整整一個小時。
可能是太累了,她還特地去拖了張椅子過來坐。
大叔一聲不吭,她就全當他默認了。
下午五點。
阮甜甜看了看墻上的時間,轉頭,看見大叔準備起身,她眼睛驀然一亮。
這硯臺里的墨水應該夠了吧?
“大,大老板,我可以走了嗎?”
大叔今天也太奇怪了吧?
薄翊寒看了眼硯臺,說:“急著去干什麼?”
阮甜甜:“……這是在我的工作范圍內的問題嗎?”
“當然不在。”
阮甜甜長呼一口氣。
既然不是,那她可以選擇不回答呀!
她高興地起身要走,結果后衣領被男人一把拽住,她再次被拽回了椅子上。
男人手掌心帶著不小的力道摁住她纖弱的雙肩。
“但是,作為協議夫妻,這個問題在我們夫妻范圍內。
”
阮甜甜聽得心中咯噔了兩下。
他……發現了?
她迷茫地抬頭,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男人那線條優美卻微微緊繃的下頜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