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相爺,是沁姨娘快不行了,四小姐在外面哭求相爺派人去請大夫治治,還請相爺發話。”
顧復州不耐煩的皺眉。
還沒有說話。
一個淡如清水的聲音從后面珠簾傳來,“哼,怕又是耍什麼花樣吧,什麼叫不行了……前天我還讓人送了燕窩過去,喝得空空如也的碗回來,下人說能吃能睡,狐媚子是裝病想男人了吧,還叫女兒出來丟人現眼。”
相府夫人冷秋月揭開簾子出來。
她面如銀盤,珠圓玉潤一臉福相,聲音清淡話卻尖酸刻薄。
杏眼掃過顧復州,似笑非笑。
“相爺要過去嗎!”
雖是笑卻帶著恨意。
顧復州看她一眼愧疚的低頭,對管家道,“你告訴她們母女,不要在本相面前耍心思,讓她們安分守己點,要不然就趕她們出去。”
冷秋月看著桌上的信,三步并作二步走到桌前焦急道,“老爺,不要說她們了……我有事找你,穆王府來信了是不是……”
管家還想說什麼,被冷秋月的眼神狠狠掃過嚇得一激靈只得出去了。
到了外面,他又是嘆氣。
把沁姨娘母女趕出去說不定還好點,起碼還有活頭,可夫人是什麼樣的人呀……留著這對母女就是為了折磨她們。
怎可輕易把她們趕出去?
不讓人死也不讓人好好活,可當初那事能怪得了沁姨娘嗎,那是夫人懷孕,相爺醉酒拉了她去欺負。
“管家爺爺,爹爹同意了嗎。”
管家實在沒辦法面對她希翼的眼睛,一咬牙扯著她到角落小聲道,“哎,四小姐……老爺有正事在辦沒有時間,這樣吧……你也不用找老爺了……我叫人偷偷給你請個大夫,從后院進去,一切都悄悄的不要讓人知道。”
雪飲臉一白,知道爹爹不愿意給娘請大夫,眼眶里又儲滿淚水悲慘道,“可……可我沒有錢。”
“這個不用擔心,我給你出了,你快回去吧。”
“啊,我全聽到了,管家你太多管閑事了……我要告訴娘親去你又幫著這對賤人母女,叫我娘把你趕出去。”
一個尖銳的女孩聲音突然從屋頂冒了出來。
接著是一個嬌憨可愛,精致漂亮的女孩從上面跳下一鞭子抽在雪飲的肩膀上,手段干凈利落,雪飲痛得臉色更白,啪的跪下。
“三小姐,求求你不要說,是我求管家的……求你不要告訴娘親。”
管家是敢怒不敢言站在旁邊低頭沒有動。
顧落雁呸的一聲,“小賤人,那是我娘親什麼時候成你娘親了,你娘親是那個不要臉的白沁蕊,只是一個小小姨娘……妾生子還敢稱小姐,給我滾,我爹的書房豈是你來的,侮辱了我們顧家門楣,滾。”
三四鞭子又抽了過去,打得雪飲在地上打滾。
管家想幫忙拉開,卻被雪飲的眼神給止住,心里更是難受死了……
“住手,落雁,我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在家里動手動腳,要讓爹爹看到怎麼懲罰你,你明知他不喜歡你舞刀弄槍,你還不快點進屋去。”
顧落燕回頭看是大姐顧沉魚,撒嬌的跑過去抱著她胳膊,“大姐,你也來了……我就是看不得她那種喪氣的丑臉,討厭的很,那里像我們相府家的小姐……你叫娘把她們趕出去嘛。”
“你住口,總說些有的沒有的,快進去。”
兩個尊貴漂亮的小姐看也沒看雪飲,徑直進了書房。
進屋,兩人剛要請安,卻見母親怒氣沖沖把一封信遞了過去,“你們先不要請安,先看看這個……你們的爹把你們賣了。”
顧復州氣得瞪眼,“你胡說什麼。”
冷秋月的臉一垮,不覺淚水流了下來,“我說什麼,我是造了什麼孽,當初你娶我時說過什麼,轉眼你就把白沁蕊拉進屋,我還懷著三丫頭呢,如今你要賣我的女兒為你仕途鋪路,我死也不答應,你都位及丞相還想怎麼樣。”
兩位小姐一驚。
顧沉魚趕緊展開信一目十行的看,臉都綠了。
顧落雁撿了信看過,氣得差點要哭了,“爹,我不要嫁給穆王爺,這沖喜的事怎麼會輪到我們,我們是正經的丞相嫡女哪可做這種自賤的事,現在整個盛京都知道穆王爺一個月前遇到襲擊到現在也沒醒,臉也被火燒毀容。”
她把信又塞給顧沉魚,“姐姐,你要嫁你就嫁,我都不記得穆王長什麼樣了,他如不死就是癱瘓,我不嫁。”
顧沉魚沒有說話,把信還給了父親白著臉低聲道。
“女兒一切遵從爹娘的安排。”
冷秋月上前抱住女兒心疼道,“要做個正經王妃也就算了,做個沖喜的算什麼?穆王爺如果撐不過來……你是想讓女兒當寡婦嗎?我培養女兒不是去做寡婦的,也絕不會讓她去當寡婦,話我說到這誰要去誰去。”
顧復州狠狠拍桌子,吼道。
“你要我怎麼辦,
這是穆王府魯太妃發過來的帖子,
想當初先帝也有意讓咱們家沉魚嫁給穆王,只是后來邊境戰事不斷,先帝又突然駕崩,穆王不得不守孝又要去鎮守邊關,這婚事才作罷,如果魯太妃去求當今圣上指婚誰敢拒絕,這帖子不過是給咱們提個醒,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