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濺的血噗嗤的射了出來,殺手不可思議的退后一步指著她,喉嚨里發出咯咯可怕的聲音倒向地上。
一大片血噴在她的雙腿上,仿佛是夢中的情景。
在夢中她無法反抗,這會她死命的反抗了,但她哭到顫抖,不知是為夢中無能的自己還是為眼前可怕的畫面哭泣。
另一個殺手驚呆了,誰見過一個柔弱得像小雞仔的女孩會邊哭邊殺人,他大吼一聲想沖上去搶刀,又怕被她給捅死轉身拿起個凳子就甩過去。
門被突然踢開,凳子被一腳踢了回去砸在殺手身上。
一根長槍行云流水般挑了過去,將打懵的殺手給挑起甩向墻壁,七八個王府侍衛沖了進去把甩得七葷八素慘叫的殺手捆住壓了下去。
反轉來得太突然,雪飲呆滯的瞪大眼睛轉頭看向拿槍男子。
男子長相俊逸絕美,身穿一套淡黃色錦衣華服,長身如玉氣質清雅,站在門口在眾侍衛前如同鶴立雞群的驚艷公子。
雪飲愣了愣。
這又是誰?
男子眉頭輕蹙眼神復雜打量她,把長槍給身邊人,什麼也沒有問,上前心疼的把她緊緊抱在懷里,鐵青著臉色向外面走去。
雪飲慌張的拿小刀抵在男子脖子上,“放開我,你是誰,我可是王妃……你怎麼敢抱我……”
男子眉頭一挑,艷紅的薄唇輕輕一勾。
顯然被‘王妃’兩個給弄笑了。
雪飲尷尬得無地自容,哆嗦的堅持不收回小刀,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把他潔凈的衣服染穢了,又驚又羞澀,“我……我雖然現在不是王妃了,可我也是嫁進王府的女人……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路,外人看到會誤會的,要不然我……我要動手了。”
她聲音里又帶上了哭腔。
男人舒展了眉頭輕笑,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什麼自己能走路,你身上軟綿綿抖成簸箕,怎麼個走法?呵,你誘敵割破了殺手的喉嚨,又想用這小刀來割我的喉嚨不成,我到不知道我的王妃有這般手段,我還想聽你有什麼解釋呢,抱著就不怕你逃跑了。”
這聲音是……是胥穆陽?
他……不是毀容癱瘓了嗎?
雪飲吃驚的漲紅了臉,現在什麼情況,這是王爺?……他這麼好看的嗎?而且也沒有癱瘓?
第19章 我真不想殺人
坐在床邊,雪飲趕緊丟掉手上緊捏的小刀,不敢看胥穆陽審視的眼神。
她剛才殺人了?
雖說那兩人是壞人,可她連一只雞都沒有殺過怎麼會殺人呢。
自己剛才那模樣一點也不像她,說的話,做的事仿佛是另一個人。
明明害怕得要死,手上的動作就像做過無數次,割喉,打人,誘惑,使反間計,現在回想起來,她怎麼會使用這些計謀?
毒辣到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可怕的是,她心里并沒有覺得這不妥……反而覺得這是件最小不過的事,害怕是害怕,害怕的另一頭又有種冷靜至極的不屑。
兩種思維在她的身體里不斷拉扯,每次遇事不像她的思維就上占了上風,冷靜的應對任何意外。
最后導致她邊哭打人。
而且總是身體比腦子更迅速反應更快。
雪飲扯著袖子使勁擦拭手上的血跡,鼻子一酸,她想解釋,可王爺一定不會相信她是被另一種思維控制才殺人的。
胥穆陽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見她惶恐又飽滿的淚水在眼眶里晃動著,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讓他心里一軟,但猛然想到剛才她誘敵殺人的模樣,眸子一凜,哼道,“這里沒有別的人……說說你剛才做的事,你到底是誰?”
雪飲嚇了一跳,慌忙的扯著他的手解釋,“我……我真的是雪飲,王爺……我剛才……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那樣,我……我沒想殺他們,突然就像被人控制似的做了那樣的事,請王爺相信我,相信我。”
說得急了,本來一直在眼眶中滾動的淚水刷刷的就流了下來。
這話連雪飲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這話。
可她必須要爭取清白,“王爺不相信可以去查我的身份,我自小就在相府長大被嫡母看得嚴厲,我如果不是我又會是誰。”
胥穆陽宛如陶瓷一樣細膩的手被她擰得發紅,這些日子養著傷沒有摸過兵器,手掌中的老繭都消失不見了。
感受到雪飲冒汗的手心,指腹下激烈跳躍的脈搏說明她并沒扯謊。
他當然也不相信眼前女孩是假的,畢竟她所有底細他全都一清二楚。
可他看到的情景又如何解釋?
這個女孩身上還隱藏著另外的秘密……一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胥穆陽不自覺得興趣滿滿。
盯了她半響,胥穆陽才收回異樣的眼神,“好,我暫且相信你,你就在這里休息吧,這里所有人都是我的親信,不會有刺客混在里面。”
雪飲并沒有因為這話放松,一屁股坐在床上只是掉淚水,“王爺……”
“不用多話,你是不是真的我自會去查,反正你在我的穆陽府里,你會做什麼本王全都知道,你休息吧。”
胥穆陽向旁邊丫鬟招手,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