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仆婦惡狠狠的上前扯開被子,雪飲穿著單薄內衣的模樣暴露在外面,她慌張抱著胸前瑟瑟發抖。
“太妃娘娘饒命。”
“饒命?我聽說昨夜那刺客去了你的下人房,這麼大的院子,為什麼刺客不找別人卻拐著彎去找你?你是不是跟刺客認識,來人,給我打。”
粗婦們押著雪飲,棍子剛落下去。
突然,一根草葉從外面飛了進來打在棍子上,粗婦們只覺得手被震得劇痛,哎呦一聲丟了棍子,手掌上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淋。
一陣冷風急速的刮了進來,胥穆陽從外面被人抬著椅子瞬息移了過來,動作之快眾人還沒看清楚,椅子便啪得落地,他冷冷的眸子掃過溫嬤嬤,向魯太妃咳了一聲虛弱的輕笑,“母妃想要問刺客的事何不問孩兒,她一個小丫頭能知道什麼!嚇都嚇得半死了。”
那些粗婦們看到胥穆陽,一個個臉色發青恐懼的跪倒在地上,連哀痛都不敢叫一聲。
魯太妃的臉也鐵青得不成樣,她心中恐懼從太師椅上慌忙下來。
“你,你這是做什麼,是我要打這丫頭的,你震碎她們的手就是來打我的臉,我替你教訓沒教養的臭丫頭不對嗎,那有下人膽敢睡在主人床上的。”
胥穆陽淡淡解釋。
“是我讓雪飲睡在這是,昨晚本王連夜去處理了刺客的事,留下雪飲在這安息,母妃,她是我的沖喜娘子睡本王的床有什麼不對,就算本王寵愛她也不過份,母妃為了這點小事勞師動眾太不應該了。”
幾句話懟的魯太妃快要吐血。
撇了眼旁邊的溫嬤嬤,她又怒又氣。
再看雪飲楚楚可憐的垂著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魯太妃的怒火快要冒到頭頂上來了。
“好,好,我不說這個,即說到刺客又是怎麼回事,有刺客到了你西院我卻不知道,而這刺客先找的她,為什麼要找她……之前你遇到刺受了重傷,我的心就跟針扎一樣難受怕你出事,我是你的親生母親,這麼大的事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一個不入流的小刺客罷了,已經抓住一個,兒子瞞著母親就是怕您擔心,刺客跟雪飲沒有關系,母親寧愿聽別人胡說八道也不愿意聽兒子的話嗎?”
魯太妃被胥穆陽嚴厲的聲音給說得晃了神。
仿佛看到先皇的模樣。
他維護別的女人時也是這般對自己嚴厲冷淡,心中不覺一滯,對雪飲瞬間有了一絲怨恨,她狠狠瞪著雪飲向外面走去。
“我是一個母親,只會對自己的孩子好,見不得孩子被狐貍精給迷惑不知輕重好壞,我知道你自小就會拿主意,從不讓人操心,以后這些事我不管了,但是……穆王府開枝散葉的事我管定了,下午我會讓人在送些畫像過來,你選幾個吧。”
魯太妃一走。
胥穆陽起身冷靜走到呆住的雪飲身邊,扯下旁邊的被子披在她身上,“穿好衣服去傳膳,別忘記你現在來伺候本王,在本王身邊不許再哭了。”
他揉了一下她的眼皮,起身去了旁邊的書房了。
看著站在門外的溫嬤嬤,他眸子如萬年寒冰凍結不化,冷冷道,“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麼?本王失望至極。”
第23章 嫉妒
雪飲換了衣服去廚房傳膳。
經過書房前,她微微抬頭看著緊關的書房大門。
剛才王爺棄了轎椅,直接到了旁邊書房,他沒有避開這個院子里的人,到是有意避開了魯太妃跟一眾下人目光。
他也沒有避開自己,是不是表示他把她當成自己人了?
站在門口的高大侍衛見她沒有離開,眼神冷酷無情的審視著,手掌輕握在腰上刀柄似有瞬間拔刀殺人的架勢。
雪飲對那侍衛輕輕一笑,并不在意轉身出去。
摸了下腫痛的眼皮,想到他那溫柔的舉動,還有在魯太妃面前圍護她的模樣,心中一絲漣漪蕩起,雖嫁來時被他嫌棄多次,但每次關鍵時,這個男人總是維護她比責怪多,不過,她很清醒。
她不認為王爺這樣尊貴的男人會愛上她那樣低賤的女人。
就像前世那個狗男人,不愛她只愛嫡出的大姐姐,那個享受所有人贊譽的第一美人,踐踏她的尸體摘了她的成果。
而自己為了洗去‘庶出低賤’這個名頭,拼盡了全部落得一尸兩命,這一世……她不再奢求這個身份之外的東西。
沒有那個能耐用盡力氣拼搏,也是別人眼中的笑柄。
除非把這個‘別人’全部鏟除,笑柄也就不是笑柄。
廚房里的人聽到王爺要用膳,慌忙把熱在鍋里的早膳送去了花廳,灶臺一旁小爐上熬著一碗小米碎肉粥,冒著滾滾香氣。
一個廚娘見她望著那粥,揚起討好的笑容道。
“……姑娘,這粥是熬給園藝房里的小紅吃的,她生病胃口不好,只能吃些這樣的小粥,姑娘是不是想吃了,我給姑娘盛一碗。”
現在的雪飲無人誰敢小看,小看她得不是被打得半死,就是被趕出門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