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害怕。
偏偏她最明白這個男人是有多狡詐狠毒,他可以一邊寵愛著女人一邊將她全家斬殺已盡,他一邊抱著你溫柔纏綿一邊又跟別的女人耳廝鬢磨,悄悄挑起女人們嫉妒的戰火,讓她們像斗雞一般互相爭啄。
前世,她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
他為她描眉綰青絲,教她寫字讀書彈琴吟詩,夜夜糾纏歡笑,宮中誰人不說她得萬千寵愛高過皇后,為了鞏固這份寵愛,她變得心計深沉屠殺多少無辜。
后來,她才知道同樣的事他也為別的女人做過,他每一次的情深都成為一個女人的墳墓,直到將那個女人利用得干干凈凈。
轉身,他便迷上另一個更有價值的女人。
任這些被利用得干凈的女人跪斷了腿,哭瞎的眼,他也不會再多看她們一眼。
無論之前有多寵愛,最后死得就有多悲切。
胥穆塵蹲下身,滿眼柔光,“別怕,雪飲……我是你的……朋友,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了。”
他試探的看著她,“你還記得我嗎?”
這句話的信息巨大。
雪飲的心跳得更厲害,臉也變得慘白,她顫抖如驚慌的小鹿揮舞著手,“不要過來,我不認識你,你是誰,為什麼要帶我到這……快放了我,小心我讓王爺把你抓起來,我,嗚嗚,你快走開呀。”
她想吐。
只要他靠近,她就劇烈的想吐。
明明狡猾奸詐狠毒,他的臉卻是那麼無辜溫柔,太惡心了。
從現在的樣子看來,狗皇帝一定也重生了,很好,跟顧沉魚一樣,他們重生了,那自己報仇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雪飲憤恨為什麼出門前沒要帶刀,她現在只想捅死他。
這也只能想想而已,她也不能真這麼做,強烈的血腥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這是皇帝身邊暗衛散發出來的氣息。
皇帝出門絕不可能單獨一個人。
她還沒有動手就會被暗衛給殺掉,她現在還不能死,不能就這麼容易的死掉。
胥穆塵失望,伸手還要去拉她,“你真不認識我?”
雪飲尖叫的揮手,“走開,走開,不認識,不識認,我從來不認識你,我只是個小丫鬟怎麼可能認識你這樣的人,你到底是誰,放了我。”
胥穆塵眼中厲色一閃。
不顧雪飲強烈反對,失去耐心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狠狠帶進懷里,手指鐵鉗一樣跩著她的下巴臉頰,生氣道,“顧雪飲,你給我看清楚了,果真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你很久了,你如何向我表忠心,如何討我歡心,我每一件都記得清清楚楚,你卻說不認識我。”
“什麼,我已經嫁給王爺做了沖喜新娘子,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怎可隨意侮辱嫁過的婦人,你放開我。”
雪飲用上全身的力氣狠狠推開他,又跑到另一邊的柜子后面躲著。
顧沉魚跟狗皇帝重生有了記憶,那她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以不變應萬變。
胥穆塵呵的一聲笑,“嫁人?你跟他都沒有圓房叫什麼嫁人,他把你降為低賤的丫鬟你還愿意跟著她,如果你愿意跟我回盛京去,不認識我不要緊,你以后就知道我是誰了,我可以給你最高的身份跟地位。”
雪飲臉上一紅。
她現在身材干巴巴如小孩子,圓房是不可能圓房的。
耳中聽著的話是如此諷刺。
前世她求也求不到的身份地位,他輕易的給了顧沉魚,一切都晚上,她對他只有恨。
雪飲氣得鼓起噘嘴罵道,“要你管,我嫁給王爺就是王爺得人,他怎麼做我都愿意,你以為你是誰,我才不要你給的身份地位,我就愿意當小丫鬟了,也不愿意認識你。”
胥穆塵的臉陰得快滴出水來。
他突然一笑,用他溫文爾雅的聲音誘惑道,“對了,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還記得晚上黑衣人嗎,那就是我,我還救你的命了。”
“你說什麼?”
雪飲吃了一驚,伸出頭來看著他的眼睛。
他那雙眼睛就是死了她也不會忘記,可她當天晚上竟沒認出來,那天桌上只點著一根蠟燭,他又穿得黑漆漆,屋里光亮微弱,而她根本沒想到皇帝會跑到王府去見她?
“你,你是刺客?
”哼,我不是刺客,要不是我出來,你早被真正的刺客給殺了,也不知是誰派了人要至你死地,等我來時,那刺客到了你床前要動手,我便把他攔下了。”
最后將刺客給殺掉又用化尸水給融了個干凈。
雪飲瞪著他,”狡辯,我不相信的鬼話,放我出去。“
胥穆塵盯著她看一會,嘆口氣幽幽道,“雪飲……我真沒有想到,我會再次見到你,你永遠不會知道我發生什麼,我醒來的時候就想找你,可你已經上了出嫁的車子離開盛京六七天,雪飲……為了把你追回來,我不管不顧快馬趕到這里,最后還是沒攔住你跟他拜堂成親,當我知道你沒有跟他圓房,還有挽回的余地我不知有多高興,雪飲,跟我回去吧,我才是你注定的丈夫。”
第30章 心急如焚
門被輕輕推開,紫嫣一瘸一拐的走來向胥穆塵行了一禮,“公子,她不知好歹,讓奴婢直接綁了她帶回去,神不知鬼不覺,公子來此還有大事要辦,在一個小女子身上費太多功夫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