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飲腦袋一嗡,恐懼的貼在墻壁上。
她是真的害怕了。
肩膀雙腳瑟瑟發抖到了站不住,她不要跟胥穆塵走,不要再回到前世的道路,她就是死也寧愿在外面自由的死去。
她不想做皇后也不想做寵妃,不想再跟狗皇帝有任何關系,除非他死了。
心里怨恨,臉上卻楚楚可憐的滴下淚水,把自己當做無知的小女孩,柔弱的肩膀顫抖如蟬翼,小臉淚水斑斑,白瓷一樣的貝齒輕咬在唇角上,那樣的惹人心疼憐愛,“我不要,求求你們了放了我。”
紫嫣眼中冷光一閃而過,手里的拐杖廝的一聲脆響,從棍口跳出一根細長的尖銳鋼針射向雪飲腮邊,怨毒道。
“你給我出來,別公子給你臉不要臉,你以為是你是誰,你不過是顧家的小庶女,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敢拒絕,就算王爺看到公子也得下跪,你給我出來立馬跟我走,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冰寒入骨的氣息一個扯開了雪飲腮過的幾根頭發,鋼針釘入旁邊的墻壁,一截碎發應聲而落。
雪飲的臉慘白無比。
臉上如珍珠般晶瑩的淚珠緩緩滑向下巴掉進了薄衫衣領里,熱淚瞬間成冰,冰得她一陣哆嗦軟倒在地上。
“你……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走。”
啪。
一聲脆響,誰也沒有想到紫嫣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又紅腫的巴掌印,胥穆塵正生氣的盯著她。
“誰讓你動手了。”
他袖子一揮,紫嫣手里的拐杖斷成兩節,掉在地上一下成了粉碎的灰塵,紫嫣臉色青白恐懼一下跪到地上。
“請公子恕罪,紫嫣再也不敢了”
雪飲第一次看到狗男人親自動手殺人,他……他的武功有這麼高嗎?真難得平常日里萬基,還有時間把武功練得這樣好。
胥穆塵沒有讓紫嫣起來,轉過頭無奈的盯著雪飲。
“你……”
雪飲害怕的退后,用手捂住臉(雖然害怕,但其實更多是假裝恐懼。)
胥穆塵優雅的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扯開,溫潤瘦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細細端詳又撫摸著她的五官,肌膚紋理。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現在不愿意跟我走也沒事,我會等你,過不了多久你一定會再次回到我懷里。”
他嘴角挑起個莫明的笑容,勢在必得指腹輕輕撫過她的唇瓣,又把她睫毛上粘著的淚水擦掉,輕揉了她微哭腫的眼皮,有點心疼,嘆了口氣,“你這眼睛,腫成這樣,在他身邊寧愿哭也不跟我走嗎。”
雪飲抿了下唇,把臉撇到一邊去不讓他摸。
他又一聲愉快的輕笑,“沒事,我等你,我們是注定的緣分,你注定還是我的。”
他轉手就把那根粘了淚水的手指含進自己嘴里,唇紅齒白如一只盛開的玫瑰,眉頭揚起,笑得肆意。
如果是前世,她定會被眼前男人給迷得神魂顛倒,但現在她只有厭惡。
接著,他另一只手摸到她的后頸上,輕輕一按。
無盡黑暗襲擊而來。
雪飲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躺到了紫嫣那個散發著微微腳臭味的房間里,紫嫣沒有出現,有三四個婦人慌忙叫她,“姑娘,姑娘你終于醒了,你睡了有半天叫也叫不醒,可把我們急死,我們正要叫大夫去呢。”
雪飲坐起身,眼前幾個婦人正是剛才毆打過紫嫣的粗壯婦人。
“紫嫣呢”
“我們也正想問姑娘紫嫣去哪了,半天不見她出去洗衣服,進來叫她,開門只看到姑娘躺在床上,紫嫣不見了。”
雪飲沉默著下床。
紫嫣在的身份已經暴露,她根本不可能找留下,也不會留下任何離開的蛛絲馬跡。
只是,她是怎麼回來的?
洗衣房里里外外到處都是人,想要把她弄出去又弄回來沒有人在旁幫忙根本不可能,那這里的人全都跟紫嫣是一伙的?
她心微微一沉就向外走去,“好了,我出來許久要回去了,你們再到周圍找找看她去哪了,一個大活人總不會飛天遁地消失了吧。”
離開洗衣房。
雪飲的心跳加速,直到離開洗衣房很遠很遠她的心跳才沒那麼激烈,從袖子里掏出帕子,把胥穆塵在她臉上撫摸過的痕跡拼命的擦掉。
她不明白。
狗皇帝為什麼還來找她。
他真的重生回來了還有前世的記憶,可為什麼,他明明把她丟給顧沉魚折磨,用她一尸二命做了她的踏板,為什麼他要做出深情姿態來找她。
雪飲才不相信他的深情。
他把任何東西都會利益最大化,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跑到這里來。
他最終的目的一定是王爺。
突然想到狗皇帝那句‘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回到我懷里的話’,她打了個寒蟬慌了神。
把擦拭過的帕子嫌棄的直接丟掉,摸了摸信跟母親給的鐲子還在,慌張的轉身回了熙香院。
王爺不在房里,溫嬤嬤在整理書房,看到她,手里拿了厚厚一本書走過來,皺眉,“你出去的時間太久了,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雪飲看了外面,這才驚覺太陽斜掛向西,這麼說她在洗衣房里呆了整整一個大中午,“我……嬤嬤,我有事急事找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