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穆陽眼中暗光一閃,一把扯掉被子丟在地上,在她嚇得捶打尖叫的瞬間像抱著無上珍寶一樣小心把她緊緊貼在胸口。
任她尖叫,哭泣,羞愧,恐懼,捶打。
她是做過寵妃的人,為了在男人面前保持永遠的美麗優雅,前世,她就算生了再大的病也不讓皇帝探病。
從不讓自己難堪的模樣被男人看到。
無論有多難受,多痛苦都是獨自一個承受。
現在,她也不希望王爺看到她的丑樣成為心中的烙印,生出厭棄之色,就是因為太懂得男人才不能無拘無束。
可為什麼王爺非要看她,就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思。
她本就嬌小,用了最大的力氣也沒有掙脫,心中惱火,用全身的力氣捶了過去,突然,胥穆陽悶哼一聲,雪飲一愣,在次捶下去的小拳頭一時沒收住又打在他胸口上,手背碰到一絲粘膩,一看,竟是一片血澤。
“王爺,你的傷還沒有好?”
雪飲嚇得慌忙扯開他的衣服。
薄衣下,胥穆陽那宛如白玉般的胸口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新舊傷口,中間靠近心臟的地方有一條巴掌長的新傷,此時被打破了疤,絲絲鮮血直往外冒,雪飲驚慌無措,慌忙用的去捂,哭道,“王爺,你……干嘛不放開我,你這是做什麼,你的傷口又開了。”
“不過是個小小傷口,我忍得住,你現在不掙扎了吧!”
他像沒事人似的,眼神掃視著她身上的傷勢,手指輕輕撫摸過露出一絲絲的心痛。
雪飲怒了。
“王爺,這不是小傷口,這傷口在你的心臟處,深一點就會要了你的命,你怎麼可以馬虎大意,我拼死拼活,甚至沒有理會因為紫嫣的事連累到我,也要告訴你保護好自己,我一在的說你不能死,你怎麼可枉顧自己的命。”
她一頓訓斥,忍著一身傷就要下床。
剛把腳放下地,纖腰就被胥穆陽給一把撈了回去,男人在她耳邊大吼,“你做什麼,你這樣子想死是不是,不要管我。”
“什麼叫不要管你,他們都叫我王妃,而我也是正經抬進穆王府的新娘子,拜堂成過親,給太妃娘娘敬過茶的兒媳婦,我憑什麼不管你,你別想騙我,我嫁進王府是有金冊封印,不過被你收起來了,不管你怎麼降低我的身份,嚇唬我,只要這金冊封印還在我就是王妃,我即是王妃就要管你,要麼你現在休了我。”
她瞪著他,滿眼的倔強惱火。
完全不像她之前被欺負就會默默流淚,然后嚶嚶的哭泣,柔弱得像只無法呼吸的小白兔。
胥穆陽眼角豁然爆起一串笑意。
這小丫頭終于不裝了嗎。
無聲的笑最后成了大笑,他抱住她的肩膀俯在她小小的頸窩里,笑聲震得雪飲臉上燥熱,沒好氣道,“你笑什麼,我叫百里大夫進來。”
“別,給你看看。”
他拉著她的手指觸摸心口上流血的傷口,雪飲哎了一聲,不敢看他白得晃眼的胸口,臉上更是滾燙,“不要,你會加重傷勢的,還是叫百里大夫進來嗎。”
“你摸摸看嘛。”
“不要……咦,這是……很淺的傷口,這樣的傷口根本不會流太多血,你怎麼會把衣服都被血濕透了?”
雪飲驚訝的看他,露出需要解釋的表情。
胥穆陽輕松笑道,“當然是我自己弄出的血,誰讓你太激動,你知道是我的王妃還不想讓本王看你,也不想讓本王抱你,你就是這樣做王妃的?”
雪飲一下冷靜了。
瞪他一眼,轉過身又鉆進被窩里捂住頭臉不理他,因為有氣,這一連串的動作竟不覺得疼,但剛躺下一口茶的功夫,四肢百骸的痛瞬間就沖上頭頂,一把將眼框里的淚水逼了出來,不到一會就淚流滿面。
“你別生氣……你這是哭了?”
胥穆陽也學她鉆進被子里,伸手摸到她臉上的淚水,慌忙把她又拉出來,“不哭不哭,是本王不對,不應該騙你,我……”
話未說完,他臉一白,額頭冷汗密集的冒出來,半邊身子搖晃了幾下倒在了雪飲的小肩膀上,雪飲感覺到他臉上,胸口的肌膚滾燙得過分。
胥穆陽發高燒了。
她把胥穆陽的頭抱著放在自己膝蓋上,又摸了摸他后頸濕漉漉冷汗,臉色一變,“來人,來人呀,百里大夫……王爺,王爺暈倒了,快來人呀。”
門被推開。
百里冰跟如夢迅速進來扶住了胥穆陽,百里冰把脈,迅速從藥箱拿出個小瓶子,掏出個紅色的藥丸塞他嘴里。
“我送王爺回熙香院休息,王妃身子傷了元氣還請誤動。”
如夢扶住胥穆陽另一邊的身體,就著百里冰的動作就要把他從雪飲身上拉起來。
沒想到,閉著眼睛的胥穆陽抓住了雪飲的被子,喃呢一聲,“不……不要……就在這……在這里,不去熙香院……”
“王爺……”
“不要,不走……不走。”
他勉強睜開眼睛,又伸手圈住了雪飲的細腰,臉上慢慢升起不正常的嫣紅。
第37章 同床共夢
事情最后是,胥穆陽跟雪飲兩人一起養傷,躺在同一張床上。
雪飲羞澀的反對,可胥穆陽不松手,只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接受無奈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