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救她。
“寶兒,張嘴,吸氣,呼氣。”
是誰在說話?
“是我錯了,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只是,我只是氣我自己沒看好你。”
“吃藥,吃了藥就好了。”
有人喂她吃藥,往她嘴里硬塞,咽不下去還用什麼軟軟的東西向下推,又哺了水給她。
清涼的藥順著嗓子滑到心口,緩解了火辣辣的灼燒感。
呼吸漸漸恢復正常。
“令夫人已然無事了,老夫再開些順氣的藥喝上兩貼,休養幾天。”臨時從搖光城請的大夫,難為他大半夜的還來出診,若不是診金給的高了兩倍,他才不從新得的小妾榻上下來。
“如意,去跟大夫抓藥。”
“是,姑爺。”如意只以為小姐是晚上走丟嚇著了。
江淮瑾將帕子沾濕擰干,輕輕擦過陳寶珠的額頭。
“相公。”陳寶珠在床上悠悠轉醒。此時已是第二日清晨了,只陳寶珠自個兒昏睡了一夜。江淮瑾衣不解帶照顧了一夜。
“嗯,我在。”江淮瑾動作一滯,繼續用帕子擦了陳寶珠手。
陳寶珠抓住了江淮瑾拿著帕子的手。不過片刻江淮瑾另一只手將陳寶珠的手包住。低頭看著陳寶珠圓潤的指腹。
“以后不要嚇我了。”江淮瑾緊緊地握著陳寶珠的手。“當然,這件事我也有錯,我不該不和你說話,我只是,我只是因為太擔心你失蹤,而怪我自己。不是有意沖著你發火。”
也被送她回來的男人氣到了,氣找到她的不是他,是另外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讓陳寶珠送了喜愛之物的男人,盡管一直說服自己兩人只是萍水相逢,卻還是忍不住難受。他知道他小人之心,但事關陳寶珠,他就是很難不放在心上。
陳寶珠稍微支起身子將自己放到江淮瑾懷里。“沒有下次了,我會緊緊跟著你的。”
相公定是嚇壞了和寶兒一樣,相公不是責怪她,這就夠了。
江淮瑾牢牢抱著陳寶珠,失而復得,仿佛缺失的的一角被人妥帖的放好,細細的填補了,像是完好的一樣。
“啊,那我們再在搖光城休養兩天吧,嫂夫人也不適宜繼續趕路呢。”
喬道云看著隔著屏風躺在床上的陳寶珠,這病有些嚴重,是要再休息些日子的。
“耽誤你們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歉意又愧疚。陳寶珠真是恨死自己這差人一等的破敗身子,若是因此耽誤正事,真是萬萬不能原諒。
“江南之案本也要從長計議,說不定搖光城會有些線索。莫要多想。”
陳寶珠只當江淮瑾在安撫她情緒。
搖光城比昨日更加熱鬧,陳寶珠的廂房窗戶開著,吆喝聲不絕于耳。
敲鑼打鼓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在干什麼呢,如意你去仔細聽聽。”有什麼事要這麼大陣仗的告知全城。
“好像說的是太守公子的選妻活動明日舉行。”
原來是太守的公子,這就不奇怪了,大約全城都等著這消息呢。
昨日找人的動靜過大,還是驚動了搖光城的太守。
今日就差人來邀請他們去府上一敘。
“這太守大人如何知道我們身份的。”喬道云百思不得其解,拿著拜帖翻來覆去的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去了就知道了。”折扇刷的一下合上。
“兄長也不怕是鴻門宴?”
“此地離臨安才多遠,動手也不會選擇現在,況且還不知這太守大人是敵是友。
”這太守大人想盡地主之誼也未可知。
陳寶珠仰頭灌了如意拿來的藥,又吃了江淮瑾剛買回來的梅花糕,滿血復活!
“相公,我覺得我好了,我們可以正常出發的。”陳寶珠從床上坐起來,甩著胳膊腿,想以此證明自己確實不錯。
江淮瑾給陳寶珠胳膊腿塞回被子。“我覺得不行,你就老老實實再休息兩天,大夫的囑咐你總要聽得。”
“可是......”掙扎起身。
“沒有可是,快躺好。”按回去。
“好吧,但是我聽說太守邀請我們去他府上。”將被子扯到鼻子上方,只露出一雙嘰里咕嚕轉動的大眼睛。
“嗯,是有這一回事,但是你在客棧老實養病,莫要想東想西。”將被子好好給陳寶珠蓋好,鼻子嘴巴拿出來。本來就喘氣困難,還不好好放出來吸氣。
“不可以,這個我不答應,我要跟著你,是你說不叫我一個人待著的。”陳寶珠拽著江淮瑾整理被頭的手,晃啊晃。
“確有此事。”
青竹唉唉嘁嘁的開口:“二少爺,這還等著青竹回復呢,你們這結果探討的再晚些宴席可就要開始了。”這天可是轉眼就黑的。
“我也去。”陳寶珠堅定自己的想法,休想只留她自己在這陌生的客棧,若是在家不去就算了,這是外地,她,她本身就有些害怕。
“那你就回稟,江某會攜妻一同前往,定當準時赴約。”江淮瑾沒錯過陳寶珠有些慌張的神情,小鹿般剔透的情緒,叫人一眼看透。放自己身邊確實也更放心些,那就如她愿又如何。
“哎哎哎,還有我。”喬道云唯恐將自己落下。
“嗯,還有喬道云。”
“好,那青竹這就去了。
”
第29章 喝醉
赴宴的衣物還是成衣店現買的,連伴手禮也是城中店里隨意挑的,陳寶珠倒是不挑剔,但心里還是覺得略顯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