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留著的一條光線籠在他們身上，江紓煙看清了他別有深意的眸子。

她羞惱掙扎，卻一陣疾風似的眩暈，被按在了身下。

此時，窗簾緊閉，屋內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流氓！放開我~”

“小公主，可不興這樣罵人哦。我只是看你守活寡，可憐兮兮的，帶你沐浴春風而已。”

燥熱的大掌磨她肩頸，明明他很輕，她卻覺得刺骨的痛，被折磨的疼痛難忍。

而他今晚似乎很有耐心，一寸一流連，就像被路邊風景迷惑心智的人，不再執著于攀上頂峰的暢快，而是駐足享受著沿途的花開。

江紓煙跟著他迷惘，糊涂，卻又尚存一絲理智，貪念著巔峰無與倫比的快樂。

緊咬著牙關，她不允許自己潰敗！

宛如一條靈蛇，盤虬前行，纏繞樹枝，只為覓得樹上鳥巢里的美食。

卻總有一些惡人猛然躥出來，阻擋她的前路，又占著自己身強力壯，反壓制住她，甚至纏著她滾落在地上。

不滿的扭動，抵抗，那勁敵卻大發慈悲的挺身一躍，帶她俘獲了美食。

又可惡的奪走了到口中的美食，引誘她追逐，纏過去搶奪。

你來我往的相互博弈，難分高下，卻都飽食一餐，饜足的如同陷入冬眠。

相互盤著，深深入睡。

夜寒聲溫柔的抱她去清理，而后怎麼也舍不得松手。

他甚是不解，怎麼都這麼久了，他非但不膩味，反而偏執到想時刻黏在一起。

最好，能融為一體。

夜寒聲打開了暗色壁燈，卻不敢再看她。

只要眼神觸及她，他就覺得自己的癮在發作，思維如同山洪爆發，一味的只想占有她。

江紓煙吵著要他陪自己看電影，而后打開投影，放了一部《一天》。

電影一幀一幀展現主人公的暗戀的內心，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沉默著，彼此陷入各自的思緒里。

他們的過往，就像藏在輕紗之下，朦朧的，經歷以及感情都是迷蒙的。

江紓煙想起了他們一起出海游玩，一群人，可她能感覺到夜寒聲的目光只停留在她身上。

她去甲板吹風畫畫，他會站在上層甲板上，狀似無意的和其他人閑聊，又時不時偷偷看她。

那時候，她都知道的。有種被監視的緊張，她拿畫筆的手微微輕顫。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副畫，沒有一根流暢完整的線條，都是半截的，打亂的，接續上去的。

隔天，郵輪停靠在一座島上。

去島上玩的那些天，他也是跟著她。

雖然沒有厚著臉皮邀請她跟自己一路，但他跟幾個人一起，總跟著她游玩的路線，不近不遠，始終保持十幾米的距離。

她跟女生們一起玩沙球，他就在一旁椰樹底下乘涼。

江紓煙都不知道，他是看的有多仔細，才會第一個發現她不舒服。

那時她還沒過12歲生日，卻忽然初潮。

就在穿著泳衣在沙灘上玩鬧時，因為跌倒，細沙誤入了衣服里。

黏黏膩膩，又墜著小腹刺痛。

先前，她家的阿姨教過她怎麼處理的，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其他女生好像也都沒有來。

她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咬唇，微微閉合雙腿，動作極其不自然。

“紓煙，江叔找你。”夜寒聲突然過來，并找了個女生頂替她，把她換走了。

他帶她回了酒店，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沒一會，他拎著個黑色的袋子進來，塞給了她。

江紓煙當時羞紅了臉，“你你，我，你，你先出去嘛。”

“你自己能處理好嗎？要不要哥哥幫忙？”

第28章 別拉著臉嘛，我的也給你

話一出口，夜寒聲的臉也微微泛紅，耳尖紅的跟櫻桃一樣。

只是她害羞的沒敢看他，便沒看到。

除了她主動的那個夜晚，她再沒看到他臉紅。

以至于她一直罵他厚臉皮。

江紓煙好奇的抬頭，卻對上他的目光。

電影的光影映在臉上，影影綽綽，斑駁陸離。

就好像一些他有心隱藏起來的感情，叫她瞧不見，看不透。

“小公主，看我干嘛？”

“你不一直看著我嘛？我都沒問你要錢！”

“餓不餓？我們去吃夜宵好不好？”

“要走好遠嘛，開車去會被爸媽知道，到時候又罵我們倆沒出息了嘛。”

夜家也是豪門世家，只是從爺爺輩就沒落了，所以小時候，夜家也只算得上是中產。

夜家父母更是嚴苛，從衣食住行到社交都給夜寒聲一個很小的限度。

他一個月的零花錢，還不夠江紓煙花一天。

更不許他好逸惡勞，馬術，射擊，散打……每天都安排的滿滿當當。

每次她喊他出去玩，去夜市小吃街，去游樂園，都得偷偷摸摸的。

有一回被他父母撞見，他爹直接一鞋底招呼他，大罵一句“沒出息！”

從那以后，他們有了自己的接頭暗號。

江紓煙光明正大去他家，幫她老爸跑腿給他父母送水果，茶葉，或是其他的。

都要大聲說一句：“貓又溜走了。我怎麼也追不上。”

她拖住夜夫人和阿姨們，夜寒聲就從他房間窗子爬出去。

前半句是必要的，后面的隨她自己加減，每個字代表一分鐘。

她不是每次都能編那麼多話哄住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