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開的診所嗎?”江寧小聲的問道。
“是的。”陳述帶著江寧走進一個房間,里面只有一個牙科綜合治療床。
江寧這才知道陳述原來當了個牙醫。
“在醫院里面上班比較不自由,就自己開了個診所,調整時間也靈活一點。”陳述在旁邊的水池仔仔細細的洗了個手,一邊和江寧閑聊。
江寧瞄向陳述微微弓起的背影,心中不免慶幸,還好她出門前仔仔細細的刷了個牙。
要不然一張嘴不就尷尬了嗎!
轉過身的那一刻,江寧就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神情變得嚴肅,渾身散發著疏離清冷的氣質。
“小周。”他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很快就有個同樣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黑色鏡框的男人,手里還拿著一個托盤。
江寧瞄了一眼,估計就是消毒的一些東西。
小周把東西放在位置上,就老老實實的退出去了,還順手的將門給關上了。
此時此刻,房間里只有江寧和陳述兩個人。
“你躺上去,我先給你檢查檢查,不要怕,我會輕點的。”陳述指了指床,對江寧說道。
面對江寧,陳述好像又變了一個人,聲音也溫和下來,像是怕嚇到江寧。
“哦。”江寧點點頭,褪去米白色大衣和帽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上去。
“哪邊疼?”陳述來到江寧的身邊,兩人的距離一下子靠近了不少。
“左下角最里面那顆牙。”江寧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腮幫子。
“行,我先給你看看,嘴巴張開。”陳述打開了燈,照進江寧的口腔,仔細的檢查。
江寧看著低下頭的陳述,只看見他注意力和目光全在自己的牙上。
“再張大點。”陳述似乎找到了江寧所說的智齒,眉頭微微擰起。
江寧按照他所說的去配合,乖乖的把嘴再張大點。
他的睫毛好長啊,又長又翹······
正在胡思亂想中,陳述已經檢查完畢,將燈給關上。
“好了。”陳述拿來一杯水給江寧漱漱口。
他接著說道:“你這牙確實得拔,都蛀空心了,而且還是智齒,拔了也好。”
正在漱口的江寧,吐掉嘴里的水。
“真的要拔啊。”
“真的。”陳述很確定的說道,又瞥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
“你放心,打了麻藥就沒什麼感覺了,只要你注意幾天的飲食就會好的很快。”
打麻藥她也怕啊,江寧垮著臉。
“我平時也都有好好刷牙啊,怎麼就蛀牙了。”江寧有些郁悶。
“你這顆牙,剛好是智齒長出來形狀又有點怪,時間久了蛀到里面也是比較正常的。”陳述耐心的跟她解釋道。
“這樣啊。”江寧心一橫,閉上眼睛對陳述說道:“那現在就拔?早晚都要拔,早死早超生。”
陳述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你也沒必要那麼害怕,搞得跟跟上刀山下油鍋似的,眼一閉,很快的。”
眼一閉,很快的——
江寧聽了怎麼感覺更加緊張了?
半個小時后,江寧帶著滿口的血腥味起身,打了麻藥拔牙確實沒有太大的感覺。
失去了一顆智齒,江寧有些空落落的看了眼那顆奇形怪狀,并且牙根超長的智齒。
眼神有些哀怨。
“好了,我說沒那麼疼吧。”陳述摘下手套之后轉身對江寧說道。
她的臉還有些麻,頭也有些暈,整個人比較虛,不想開口說話,只能用眼神控訴一下他。
陳述看著她有些慘白的臉色,有些擔憂道:“要不你在這里坐一會,我下班了送你回去?”
江·有點虛·寧點點頭沒有拒絕,她感覺自己的腿也有點軟,需要坐一會。
“來,我扶著你到休息室好好休息一會。”陳述伸出手。
江寧把手搭在他的手掌上,下了床,腿一軟,差點坐在了地上。
得虧陳述手疾眼快,抱住了江寧,才沒那麼狼狽。
此時的江寧整個人都靠在陳述的懷里,他一只手攬著江寧的腰,另一只手按在江寧的背上。
陳述的懷抱有些暖暖的,就是有點邦邦硬,這讓江寧有些納悶。
男人都那麼硬的嗎?
陳述沒有想那麼多,直接將她橫抱起來,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嚇得江寧按住了陳述的肩膀。
江寧的體重有些輕,他悄悄的掂量了下江寧的重量。
怎麼這麼瘦。
他低頭一看,江寧臉色發白,大概也是有點暈,腦袋有些無力的靠在陳述的胸口。
有淡淡的清香拂過,陳述下意識的將她往懷里攏了攏,如絲綢般順滑的長發垂落,有幾縷掃在他的手上,癢癢的。
這種癢意一直從虎口,再到手臂,最后傳遞在心底。
陳述覺得自己的心都顫了顫,呼吸都重了幾分,他念想了那麼多年的女孩,終于又碰見了。
懷中的女孩弱弱出聲,大概是不好意思,因為害羞臉頰浮起紅暈:“我自己可以走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著紅暈的臉頰,目光暗了暗。
連江寧都沒發現,男人的喉結動了動,似乎在克制著什麼。
陳述沒有聽她的話,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公主抱的姿勢走出了房間。
他的內心無比堅定且認真。
這次他絕對,絕對不會再錯過江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