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用一半的力氣,試著把劍刺向這根石柱……”蕭淵看著她,斟酌著開口。
“是這樣嗎?”飄飄舉劍往前一刺。
咔!
涼亭的石柱生生從中間裂開一道縫……
轟!
“殿下,您這亭子好像……快……塌了……”
……
第二日。
“你就用兩分力氣,就兩分!把劍揮向這張桌子。”
“啊?這……這桌子很值錢吧,還是……”飄飄不敢動。
“無妨,這是西域進貢的金剛煉石桌,堅不可摧。”
蕭淵輕笑著沖她點頭:“別擔心……”
咣!
“殿……殿下……它好像碎了……”
……
第三日。
“你今日先別用劍,看到練武場上那些樁子沒有,不準用力!用手把它們推開就行。不準用力!”
“哦。”
一炷香后。
“主子……場上的樁子已經全打爛了……”
……
第四日。
“把門關上!不許她再來了!”
第五日。
“說我不在!”
“主子,她帶了白玉糯米團。”
……
“你……可曾學過跳舞?”
“不曾。”
“跳舞可以學著控制自己的肢體和力量,你先學控制吧……”
……
唉,太不容易了!
……
春桃雙眼紅紅地看著殿中閃閃發亮,氣勢逼人的小姐,似乎有點明白了小姐平日里總說起的——誰說女子不如男,巾幗不讓須眉的意思。
還有人也雙眼紅紅地看著林飄飄,閔敏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她見眾人這幅表情,又急又氣,開口喊道:“你耍賴,這根本不算……”
“好!”一聲洪亮渾厚的男聲響起,蓋住了她的話音。
右將軍賀延年拍案而起:“我大梁女兒就該有此豪情!好舞!好劍!”
他的聲音猶如平地一聲雷,瞬間激起千層浪。
殿內又喧嘩起來,比之前見到那含光劍更加激烈、震驚,充斥著驚艷與不可思議。
“今日真是開了眼了,這樣的劍舞真是聞所未聞啊!從今起必將帶起一陣學劍舞的風潮!”舞樂坊的教習拍手稱贊道。
“是啊,這含光劍以前也只聽過,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原來這是一把軟劍!難怪隨身攜帶也不曾發現!”
“難得的是這劍與人如此相配,與舞蹈融為一體,渾然天成,別有一番情趣啊!”
“這不是林飄飄嗎?在煙雨樓寫下那力透紙背的書法的就是她!”
“什麼?!”
……
瘋了,這些人都瘋了!
該死!
真該死!
閔敏站在大殿一角無人問津,似乎早已被眾人遺忘。
她恨得發狂,扯下脖子上的項鏈寶石,手指一用力朝著殿中那人的頭彈去。
啪!啪!
兩道劇痛分別從手腕和膝蓋傳來,閔敏腿一軟,半跪在地上,手上的寶石也墜落在地。
誰?!
她扭頭望去,對上一雙幽深的黑眸,頓時如墜冰窟。
這男人,眸色狠戾,俊臉幽沉,覆著一層駭人的冰霜,手里把玩著幾顆核桃,好像在警告她。
第17章 還要比?
閔敏一時間竟看得呆了,這人長得極其俊美卻又危險至極,他是誰?
自己在上京打聽這麼久,為何沒聽說還有這麼個人物,那容貌、氣質跟陳鶴之相比出挑太多,看起來怎麼還有一些眼熟呢……
“閔敏公主這是怎麼了?”
蕭越最早發現這邊的異常,開口詢問道。
雖然那劍舞確實不錯,但他此番的目的是那赫特勒部公主,自然要時刻讓公主感受到自己的關心在意。
閔敏趕緊收回目光,狼狽地站起來,心里再一次暗罵這人沒眼力勁。
看著殿中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心中憤懣不甘:“你用了劍,不公平!”
“公主殿下沒說不能用啊?劍舞不也是舞蹈中的一種嗎?”
飄飄不卑不亢,淡然一笑:“至于公平二字,又是從何說起?我們只是展示各國不同風格的舞姿而已,又不是比賽。
”
“是啊,只是展示而已。我們大梁的舞姿豪氣云天,剛柔并濟,赫特勒部的舞蹈比較……呃,比較艷麗。”
周圍居然還有人幫腔!
什麼艷麗,我呸!瞎了狗眼的東西。
“那好,咱們就來比一比如何?你敢嗎?”閔敏挑釁地看向飄飄。
還來?
“比什麼?”
飄飄毫不怯懦地迎上她的目光。
閔敏被那目光一刺,竟有些心虛:“賽馬如何?”
她可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
“哦?你確定?”飄飄輕笑出聲。
她在笑?該死!
閔敏想起抽出寶劍時她也笑了,頓感不妙,趕緊改口:
“上京賽馬場地有限,影響發揮,還是比射箭吧!”
“時間,地點,方式。”
“三日后,校場,用我赫特勒部的宮羽箭,弓隨你選,比誰射得準。”
閔敏心中有些高興,都沒注意到飄飄已經懶得與她廢話了,宮羽箭可不是一般的弓能射得出去的,且看她這次還能笑得出來不。
“好。”
“呃……這公主遠道而來,又是表演又是比賽,怕是……”
蕭越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今天的流程都沒按自己設想的走呢?
自己才是這宮宴之主,怎麼沒人關注到他呢?
“五殿下多慮了,小妹素來愛玩,我們且讓她們小孩子玩玩吧,不必當真。”
閔正嘴上說著不要當真,心里卻較真得很,無故被壓了一頭,如此怎能聯上好姻緣,讓他風風光光地回去。
這閔敏總是肆意妄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
宮宴后,天色已晚。
飄飄剛走到宮門口,就看見了前面那熟悉的頎長身影。
她小跑幾步追了上去:“殿下!”
見那如墨眼眸看了過來,她嘿嘿一笑,眨巴著一雙眼睛,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