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琳跪著爬過去抓著一個黑衣人,伸手指著飄飄大喊:
“我……我是公主的人!我也是來幫公主殺林飄飄的,她、她在那!”
黑衣人一愣,抬腳踢開她,冷笑一聲:“公主說了,你們,都得死!”
說罷,手中刺刀毫無憐香惜玉地扎進了她的身體。
沈玉琳瞪大著眼睛,緩緩倒地。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會落得如此下場:“公主……為……何……”
話音未落,已倒在一片血泊中,沒了生氣。
黑衣人步步逼近,飄飄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他們人數不少,且都有武器,單憑力氣自己難以取勝。
眼見對方有人沖了過來,她伸手摸出了腰間的含光劍。
含光劍出,銀輝灼灼,她動作迅速,手中的劍影如江海面上翻涌的波光,令人目眩。
那含光劍又鋒利的出奇,對方的彎刀如同嫩豆腐一般被輕易切開,還沒反應過來胸前已鮮紅一片。
她趁機騰手摸出小口哨,正準備吹響時,突然周圍樹影一晃,伴著幾聲簌簌的風吹樹葉的輕響,一群鬼魅般的身影竄了出來。
“是……是他們!”
一個黑衣人發出一聲恐懼的喊叫,但就在那一瞬間他已經發不出聲了。
喉嚨處一道光影閃過,鮮血頓時如瀑布般噴涌而出,濺了周圍幾個黑衣人一身。
剩下的黑衣人頓時慌亂起來,四處張望,卻什麼也看不清,只覺身邊人一個一個倒下。
最靠近飄飄的黑衣人,手中的刺刀剛要舉起,手突然一空,仿佛失去了控制。
他低頭一看,自己手臂竟不知何時被整個砍掉,震驚恐懼占據了他的大腦。
呆愣片刻,他才感到劇痛傳來,慘叫著捂著肩膀,回頭一看對上了一雙森然的嗜血雙眸。
那雙凌厲眼睛的主人手握長劍,把身上的披風甩到飄飄臉上,將她兜頭一罩,回手朝著那黑衣人的膝蓋就是一砍,順手又砍翻了周圍幾個不知好歹,妄圖動手的人。
蕭淵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團,抓著披風帶子往前一扯,把飄飄扯進懷里:
“血沾到你身上了嗎?”
沾血?
燕七聞言驚得下巴都掉到地上了,他手中的劍一抖,差點刺歪了。
他沒聽錯吧,主上這萬年冰山什麼時候也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了?
怎麼,衣服上沾點血都不行?
飄飄還沒反應過來,只覺眼前一黑,被東西蒙頭罩住,嚇得她以為自己又中了埋伏。
正欲掙扎,一股清冽之氣將她悉數籠罩,有人將她裹緊了拉入懷中,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怒意:
“為什麼不吹哨?”
“我正準備吹呢!都放嘴里了!”
飄飄趕緊辯解,一邊伸手想扒拉下披風將來人看清楚。
突然披風一緊,那人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別動,還沒好。”蕭淵抬眼瞥了一眼影衛,“今日,似乎慢了點……”
影衛身影皆是一頓,剛才大家都被主上異于往日的言行震驚,下手速度和準度都受到了影響,現在猛然回神,心下一凜,趕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只聽周圍窸窸窣窣一陣響聲,不一會兒,頭上的披風被人拉開一條縫。
飄飄將紅撲撲的小臉從縫隙中探了出來,雙手攏著披風,嘻嘻笑著看向蕭淵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
“殿下,您送我的小口哨我洗澡、睡覺都掛在脖子上呢!一刻也沒離身,所謂口哨在人在,口哨亡人……”
還沒說完,頭上就被人“啪”的拍了一下。
蕭淵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不善:“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飄飄放低了聲音,輕輕晃了晃對方那只握著劍的手,“剛才真的要吹的……殿下您就跟神仙下凡一樣,來得太及時了!”
她簡直要在心里鼓掌吶喊了,帝君大大就是不一樣!
“我看你玩得倒是挺開心的。”
蕭淵看著她那小狗一樣的模樣,放輕了聲音,將手中的劍扔開,又小心地替她把含光劍收進皮套里。
他其實早就來了,只是親眼看見她以一打十暴揍那些家丁,一時也沒緩過來,帶著一幫影衛瞠目結舌地看著。
真暴力啊!
打起架來哪有一點兒女子樣!
提到這個,飄飄卻眼睛一亮,立馬來勁了:
“啊!您都看到啦!怎麼樣,我這拳法可還行?力道控制得還好吧!”
這些家丁都是些肉體凡胎,哪有仙官經打,幸好最近學了控制力量,不然……
想到這兒,她心里有些小驕傲。
以前在天宮,因為自己控制不好力量,經常弄傷別人,所以也沒幾個朋友,平時也藏著掖著不敢讓人看見,現在她學會控制了,可以和別人更親近了呢!
蕭淵看著她那小驕傲的樣子,唇邊笑意漸盛,無奈一嘆,這人……剛才的危險都拋在腦后了,唉……
“我還有些暗器沒用上呢,最近我發現一家奇巧居,那店家還真有點本事,找來許多巧妙的玩意兒,而且每樣東西全天下只此一件呢!剛才那沈玉琳……”
說到這兒,飄飄的話音戛然而止,她倏地抬頭望向四周,哪里還有什麼沈玉琳、殺手、血跡……
一切完好如初,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