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清麗可人的少女朝旁邊兩人努了努嘴,又開口對他說道:
“小師傅,你再看看他倆。”
那小童愣了愣,仔細看了看那兩人的臉,突然臉色大變,猛地轉身,對著屋內大喊:
“師傅!師傅!這里有兩個人快死啦!”
“啊?他要死啦?那抽我時還力氣這麼大!哼……”
傲岳還有些氣不過,憤憤說道:
“算了,小爺我心胸寬闊也就不計較了……嗯?還有誰要死啦?”
他突然反應過來,呆了片刻,看向旁邊的飄飄。
“你覺得我像要死的人嗎?”
飄飄指著自己反問道。
不是她……那就是自己了?!
傲岳慘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飄飄無語了,一手拎起一個人就往屋里走,耳邊再次傳來小童的尖叫:
“師傅,還有個大力女妖怪!”
……
“小師傅,麻煩拿點熱水和干凈的紗布來。”
飄飄把兩人拎進屋,放在床榻上,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紙筆,快速書寫起來。
小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端著熱水和紗布過來了。
飄飄先幫兩人處理了一下皮外傷,防止傷口感染,然后又坐在桌前寫起來。
這時一個干瘦的老頭兒,才慢悠悠從里屋出來。
他先走到傲岳的身邊仔細看了看,嘆了口氣,開口道:
“這位公子是誤食了毒菇,這種菇毒性強得很,解毒需要用十幾種藥材,我們這兒缺兩種,救不了了。”
說完,又走到另一人身邊,待看清那人后,面色大變:
“陸……陸成淵?!”
他哆哆嗦嗦地站在一邊,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摸出一塊布,搭在那人手上,這才敢伸手去把了下脈,神色頓時凝重起來:
“他……他更沒得救了,走火入魔,邪氣攻心,無藥可醫……姑娘請回吧!恕老夫無能為力!”
啪!
飄飄正好寫完最后一個字,她將筆往桌上一放,拿起兩張紙遞給鬼谷子:
“沒那麼麻煩。我師兄的毒用這三味常見藥材即可,殿……呃、另一位的病用的藥材復雜一些,麻煩您看看哪兒能配齊?”
老頭兒一邊接過紙,一邊打量起眼前這個小姑娘。
真是好大的口氣,他號稱醫仙,自己判定的病情,世間無人可推翻,這姑娘一臉輕描淡寫就否了自己,真是囂張。
他細細看起來,臉上的表情從狐疑到驚嘆,越看越震驚,眼睛瞪得越來越大,額頭也開始冒汗了。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做派的藥方,一針見血,直奔中心,簡單卻又霸道,完全沒有遵循平常開藥君臣佐使的規則。
是怎樣自信凌厲的人才能開出這樣的方子?!
“你……你這方子從何而來?”
鬼谷子驚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激動得滿臉通紅,他一定要見見這位大師,好好跟他學學!
相比之下,自己的醫術實在差太遠了。
“自己開的,也不值錢,你想要這方子就送你了。”
飄飄輕描淡寫地說道。
鬼谷子再一次被震驚了,要知道名家的藥方那可是絕頂機密的,有的醫藥世家就靠著一張祖傳的方子發家致富,這麼厲害的方子,她隨手就開出來了?
還說給就給了?!
谷鬼子一邊吩咐小童去煎藥,一邊將藥方小心地放進貼身衣袋中。
他繞到飄飄身前,雙手作揖,行了一個大禮,恭恭敬敬地說道:
“既收下姑娘如此珍貴的藥方,那我鬼谷子從今日起就是您的徒弟了。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
飄飄嚇了一跳,忙扶起他:“使不得使不得,不過一張方子,不至于不至于。”
鬼谷子卻是下定了決心,紋絲不動:
“師傅莫不是嫌徒兒愚鈍,開出的解毒方都如此繁復,我此生別無所求,只為追尋醫道而來,也有自己行事的原則。”
“姑娘雖然年輕,但醫術超絕,可愿抽空指點一二,解我所惑。”
見他如此堅持,飄飄也不再推拒,點了點頭。
誰料那老頭兒竟樂得像個孩童一般,臉上笑開了花,蹦跳著出了門。
……
自從在這兒安頓下來,轉眼已經過了六七日。
傲岳早在第二日就醒了,剛醒的時候一直在大呼小叫,聲淚俱下地哭喊著自己要死了,天妒英才,紅顏薄命之類的話。
小藥童跟他解釋了好久,直到他再次確認自己中的毒已解,才緩過來。
可下一秒,他又被是花師妹給自己解的毒,以及那個孤僻怪異的醫仙拜他的師妹為師,這兩件事震驚的大嘴巴一個下午都沒合上。
他跑到飄飄面前,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久,幾次想伸手去摸下她的臉是不是貼了人皮面具,都被飄飄無情地拍開了。
“哎喲!痛死了!師妹你快把我手拍斷了!”
“花……花師妹,你不是我們門派出了名的咸魚嗎?”
“每次師傅讓你好好練劍,你都說輸在起跑線上,總比輸在終點強,省的白跑一趟。”
“說自己最大的能耐就是躺著不動,什麼時候學會醫術的啊?”
傲岳把頭湊近她跟前,滿臉都是大大的問號。
要讓他相信自己這個師妹會醫,還不如讓他相信母豬會上樹。
飄飄再一次面無表情地避開他那顆碩大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