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飄飄從鼻子里輕哼一聲:“請問這位醫官有何指教?”
鐘離聽出她口中的嘲諷之意,訕訕開口:“你的仙芝草我買了!”
飄飄白了他一眼,抬腳又往前走,不想與他廢話。
鐘離見狀忙追了上來:
“唉,那日之事是個誤會。這仙芝草對我們當真有用,你只管開個價吧!”
見飄飄還是不理他,他只好使出殺手锏:
“其實……唉,我直說了吧,這仙芝草是你煜辰師兄苦苦尋求的,他愿用自己這塊隨身佩戴的玉玨跟你換!”
鐘離攤開手心,一塊溫潤的白玉出現在眼前。
這玉玨純白無瑕,在陽光下閃著微微的光澤,上面雕刻著龍紋,栩栩如生,頗有氣勢。
“拿開!”
飄飄睨了一眼,淡淡開口:“管你是什麼玉城金城銀城的,多少錢都不換!”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只留下一句嘀咕:
“什麼破玉塊還敢拿來換我的仙草,又想哄騙小姑娘,真不要臉!”
……
“呃……三哥,她就是這麼說的。”
鐘離把玉玨小心地塞回煜辰手里,不時拿眼角余光偷瞄著他:
“她……當真是那個說喜歡你的師妹?”
煜辰一張俊臉黑如鍋底:“是或不是,回去就知道了。”
“回去?你還要回元辰劍派?”鐘離一臉不解。
“嗯。”煜辰收好玉玨,將手里的信報撕碎,邁步走出李府,等他當上新任劍宗,再來好好收拾她!
……
入夜,一輪明月高懸空中,幾只鳥雀飛過樹梢,空蕩的院子里,傳來幾聲鳴叫。
兩個小丫鬟正在池邊浣洗衣服。
“聽說那飄飄姑娘正用那仙芝草制藥呢,根本不假手于人,自己一個人關在廚房里,吃飯歇息也在里面,都不讓旁人靠近。
”
一個十六七歲扎著雙環髻的丫頭對身邊人說著,眼睛不住地往廚房那邊瞧。
“那是自然。”
年長一些的丫頭接過話:“仙芝草可是價值連城呢,這飄飄姑娘沒有拿去換錢而是制藥,可見那人對她是多麼重要,自是不會讓旁人插手。”
“對對對,我聽前廳的阿華說,跟她同行的還有一位翩翩公子呢,身份高貴得很,根本不讓旁人靠近。”
那小丫頭眼珠滴溜溜轉著:
“不知是不是替那公子制藥呢!不過說來也怪,什麼藥熬煮了整整兩日還不見好?”
兩人面面相覷,再次好奇地向那邊望去。
……
飄飄蹲得腿都麻了。
這煎藥的灶爐對于小藥童來說剛好合適,對她而言坐著嫌矮,站著嫌高,她只得蹲一會兒跪一會兒,膝蓋都青紫了。
小丫頭們說的沒錯,她已經整整熬了兩日,昨晚太累了,打瞌睡時還不小心被燒紅的鐵鏟燙傷了肩頭。
唉,不管怎麼說,今晚終于熬制成功了,她胡亂地墊了塊絹子在肩上,算是處理傷口了。
這仙芝草精貴得很,若是像尋常湯藥那樣熬煮,損耗太大,只能熬制成藥丸,方能保存其原有的藥性和精華。
仙芝草一株兩葉,正好能熬制兩丸,她將其中一丸放入隨身攜帶的藥盒中,貼身收了。
又用一方干凈的絹子裹了另一丸,樂顛顛地跑去拿給陸成淵吃。
陸成淵暫居的別院空無一人,他那生人勿進的氣場,根本沒人敢靠近。
飄飄剛走到門口,準備敲門而入,就聽到“哐當”一下,桌子碎裂的聲音和男人的悶哼倒地聲。
糟了!
她心下一驚,抬頭看去,今日月圓!
第37章 被咬
飄飄慌忙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就是屋中一片狼藉,碎裂的桌椅和銀色面具散落在地上。
“陸成淵!”
她顫抖著沖到依在墻角的那人跟前,扶住了他向下滑落的身體。
陸成淵的手無力地撐在墻邊,……
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汗濕的碎發散在兩側,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
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的身體,他倏地一下抬起頭來,一雙魔氣繚繞的赤紅雙眼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她。
那眼神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冷酷又殘暴。
飄飄被看得心里發毛,她剛想后退,身子便猛地被推翻在地,雙手被狠狠扣在地上。
濕熱的氣息如一張緊密的網,將她罩住。
呼吸掃過耳邊……
飄飄結結巴巴地開口喚道:
“你……你清醒點!”
她伸手想去拿藥丸,卻發現陸成淵的雙手竟布滿了青黑色的血線,看上去脆弱又猙獰……
如果用力掙脫,會傷到他嗎?
“阿淵乖,把姐姐松開,我們先吃藥。”
飄飄放柔了聲音,輕聲勸道。
……
沒有回應。
飄飄感到自己的手被抓得越來越緊……
再不制住他的話,自己的手也快斷了……
大佬!快松手啊!
她在心底狂喊著,腦海中浮現出小藥童和鬼谷老頭兒按住他,哦不,是被他按住的場景……
正在她有些微微出神時,突然感覺肩頭一涼。
嘶!
陸成淵像野獸一樣兇悍地盯著她。
細膩瑩白的香肩暴露在空氣中,上面那燙傷的印痕還帶著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啊!陸成淵你……你干嘛!”飄飄驚恐地看著他,“哎呀!”
話還沒說完,肩頭傳來一陣巨痛,陸成淵竟然……
敢咬?!
剛好在傷口上……
簡直不是人!
飄飄欲哭無淚,心里罵著臟話,手上卻極其小心,試著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