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采白低聲啐了一句,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能也得騎!”黎書道。
沐云庭:靠,那你問我干啥?!
老子花了銀子的好麼?!
還不能坐個車了?!
黎書食指抬起他的下巴,拇指摩挲著白瓷般嫩滑的面皮,背光而立一雙鳳眸笑的有些邪魅,挑眉道:“長得不錯...”
采白興奮湊過去:“姑娘,要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嗯嗯...”
沐云庭:嗯嗯?是啥意思?!
大雄:....在這?
二毛:不合適吧?還沒收到錢呢...
看著主仆二人放浪輕挑的眼神,沐云庭自然就反應過來了,汗毛都炸了...一把拍開黎書的手激動的差點咬到舌尖:“滾!”
呵~還是個烈性子。
她就喜歡這種野性難馴的狼崽子,乖模乖樣的貓兒狗兒有什麼趣兒?
黎書漂亮的臉蛋上掛著囂張,小手一招,大雄和二毛一左一右的將人架了起來,采白從上到下將人扒了個爪干毛凈,輕車熟路的...
“無恥~”“放肆!”“滾--”
沐云庭暴跳如雷,奈何腰腹、后背和大腿都有傷當下被人左右鉗制的動彈不得,全身的血液凝于臉上..耳根燒紅,身上涼颼颼的。
艸!
這都什麼事!?
瀚北的民風都這麼彪悍麼?
黎書環抱著雙臂瞇眼咋舌的看著,像是在打量一個物件兒,細看看好像也不怎麼樣。
“我們兄弟四人收錢做事,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生死一氣。今兒的事保險點兒的法子便是我們先下手為強將你喂了野狼,免得日后流出什麼對我們兄弟不利的傳言?!”黎書臉上帶著笑,字里行間卻只有殺人的意思。
李封樺尸位素餐、誅求無厭是該死,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如何也輪不到她們殺,可黎書下令殺人時膽粗氣壯毫無畏懼之意。
殺他,不過是碾死一只螞蟻而已。
沐云庭冷笑聲色俱厲道:“暗香坊之所以能聲威揚名重在守諾從無失手,你有膽量殺了我便是,想要威脅操縱我?做夢!”
“收起你那副視死如歸的嘴臉,只要管好你那張嘴本姑娘還等著拿你換銀子呢,放心我可以可瞧不上你這種弱不勝衣的...男人?”黎書笑著沖著膀大腰圓的大雄拋了一個媚眼。
沐云庭惡狠狠的瞪了黎書一眼,他弱不勝衣?
你丫,等老子重振雄風!
二毛丟過來一身粗布破衣,“換了吧,你那一身太招搖了。”
采白樂的屁顛屁顛的問:“用不用我幫你?”
幫你大爺?剛才是誰摸我來著?
他黑著臉不說話,心里將蕭亦十八輩兒祖宗挨個點名了個遍。
淦--
這就是他拍著胸脯子給他保證的,毛都不帶掉一根的安全送回西京?
他到底有沒有查過這幫悍匪的背景?
沐云庭咬牙撐著上了馬,稍一用力后背的傷口便崩開了,殷透了衣衫。
為了入夜前趕到吉人碼頭,黎書幾人快馬疾行幾乎不下馬背,四人兩前兩后的將人護在中間逼的他連歇腳的機會都沒有。
半舊的商船,五日前黎書便包下了三層所有的船艙,只需三日便可橫渡江寧。
“老大!”
黎書回頭一看,本就只剩了半條命的985跌落下馬渾身是血,進氣多出氣少。
“大驚小怪,這不還有氣麼?!”黎書嗔怪了一句,“抗上去吧,生死有命我們只管送貨,只要貨不丟其它的與我們無關!”
說完,嘴里又開始哼著那不成曲的調子,大意是: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
雞鳴時分
輕風拂過夢境,萬籟俱寂,偶有寒鴉驚起,繞樹三匝,飛掠皎皎明月。
沐云庭被噩夢驚醒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察覺身邊有人下意識的拔劍刺了出去。
一柄墨色長劍綻放著地獄恐怖的氣息,瘋狂的吞噬而來。
殺氣騰騰~
黎書驟的猛縮眸子側身順著劍刺出的力道前傾,急速反手一指扼住沐云庭的腕間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卸了他手中的劍。
“是你..”沐云庭的警惕愈濃。
黎書豎指抵唇,將劍重新遞了過去。
她指了指地上的鞋,起身緊貼在門柱后面,不緊不慢的往身上套著牛皮護甲。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緊湊有序,不下三五十人且個個都是練家子。
沐云庭看了一眼自己還是那身粗布破衣,罵人的話險些噴出來。
老子花了錢的好麼?!
連身護甲都不給?
迎著男人陰晦的目光,黎書咧嘴笑著致歉,一雙鳳眸笑的含笑含妖在暗黑的夜里如東珠一般明亮。
她系好最后一根綁帶,船艙里便響起尖銳凄厲的慘叫聲,猛地拉開門,大雄的流星錘呼呼帶風的砸了出去,大雄、采白、二毛三人前后有序的,人隨利刃殺了過去。
錘砸在身體上皮肉炸裂的聲音和死亡的哼叫,黎書倚著門托起腕上的那只連機弩旋身利落的殺了出去。
“前攻后防!”黎書下令。
沐云庭提劍緊跟出去,鋒銳的劍氣狠絕的要將人斬殺,他全力的一劍橫劈開了刺向黎書后背的劍。
他再不喜黎書也罷,在抵達西京之前,她還不能死。
“護貨!”黎書來不及說一個謝字一聲厲喝,與白日的清脆如同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