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人家動動嘴就到手了,也不知道暗香坊還要人不?
黎書看了一眼是瑞達票行的支票,滿意的收后轉身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對著985笑道:“你放心,我出手很快,不疼的!”
沐云庭:不疼,你咋不試試???
沐云庭身上殺意激蕩,自黎書報價的那一刻他便后悔剛才自己替她擋的那一劍著實有些多余了。
這個食親財黑的女人。
“嘖嘖嘖,這麼俊的狼崽留給我多玩幾日多好...”生死離別,黎書從頭到臉將人家摸了個遍,溫軟的身子緊貼著他,隔著衣衫還能感受到女子胸腔里不疾不徐的心跳。
TMD,臨死還要吃我豆腐?!
“我...”后面那個草還沒有從沐云庭嘴里冒出來,噗嗤一聲。
一把短匕分毫不差的插進了他的心房。
腥熱的血自胸口汩汩而出,蜿蜒成一條小河,沐云庭青筋突爆唇瓣蠕囁著,估摸著是想要問候黎書歷代祖宗,氣門幽閉一團氣息堵在嗓子眼兒里,最終也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便散了氣息。
殺個人嘛,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黎書下手一向快、準、狠。
“來吧~”黎書擦了擦手,搖曳著腰肢像招攬生意般招手示意,“來瞧瞧死透了沒?”
大雄寬大的腰板讓出半條路來。
殺手頭子警戒的走了過來,兩指探上沐云庭的鼻息,又看了一眼那滋滋冒血的胸口。
死的透透的。
后面的人想要伸手去抬,頭頂傳來一道聲音。
“命你們已經拿了,貨是我們暗香坊的。”采白道。
便是尸體,也值十萬兩白銀呢。
“活人進死人歸,姑娘可知護送的是什麼人?”殺手頭子冷笑著,“西京可是鬼門關,你們還敢將人送回去,怕是姑娘有命去沒命回啊~”
“放你娘的屁!”二毛嚯的一下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采白滑出袖口的尖刀,“老娘讓你先沒命回去!”伸手直戳殺手的眼珠仁兒。
他好心好意的咋還成了驢肝肺了?
“都住手!”
哈~吐出一口白霧。
那刀尖只差半寸,殺手頭子還以為自己眼珠子要沒了,下意識的捂了起來。
黎書嘆了一口氣,活人買賣總是最難做的。
二毛和采白迅速收了手,一左一右的退到了黎書身側。
“你還有你身后的人最好盼著本姑娘在西京好好的活著...”黎書起身抬步轉到男人的身側,附耳低語:“去打聽打聽..攪了暗香坊生意不擦屁股的,還能不能找到骨頭渣子?”
耳邊傳來鬼魅的笑聲,激的殺手頭子一陣戰栗,恐懼如涓涓細流一般爬上他的四肢百骸。
老虎的屁股,他怎麼擦啊?!
“暗香坊做事生死不計向來說到做到,五萬兩的買賣已經銀貨兩訖,到西京前若是再有尾巴跟著...當心老娘揚了你八輩祖宗的骨灰!滾~”
暴戾的字眼兒激的人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了。
殺手頭子說不出什麼表情的看了一眼黎書,有畏懼,有敬佩,但更多的是羞憤..
媽的,不過十幾歲的丫頭片子,竟能令他膽寒到險些當著這麼多兄弟嚇尿了褲子。
江面上的星子一點點的暗了下去,大雄和二毛清理著船艙,黎書彎腰從尸體上收回自己的匕首,指尖多了一根銀針。
采白想著那殺手頭子的話心有余悸,擔心的問:“姑娘,西京還去麼?”
比起掙銀票子,采白更關心黎書的安危。
西京達官貴胄云集,擰人頭的難度不僅大而且危險。
“老大,要不要先查一查那幫人的來歷?”看架勢對方來頭不小,冒著得罪暗香坊的風險也要殺的人,985不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如果真是個惹不起的,他們還可以回瀚北,繼續做生意,西京的渾水能不蹚便不蹚了。
“老大?”見黎書沒反應,大雄緊跟著喚了一聲,急的冒火。
“去!為什麼不去?咱們還沒收到錢呢!”
狗皇帝還在西京等著她呢。
黎書揚眉,“等天明了一靠岸給985置副上好的棺材,好歹人家也是花了錢的!”
沐云庭:我日,老子的錢是讓你花在這兒了麼???
黎書的話便是定心丸,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便是刀山火海,采白、大雄、二毛眼皮子都不帶多眨一下的。
老大說去,去便是了。
*
江對岸停靠的奢貴無比的馬車錦簾里探出指節分明的二指,陰冷的視線落在江面搖曳的破船上,沉聲笑道:“有意思...”
“除了您答應給我們兄弟的銀子...”殺手頭子往前湊了兩步,“還需另付五萬兩。”
“好!”再無贅字。
吧嗒--
厚重的錦簾落了下去,車輪平穩的向前滾動著。
馬車離去后,那幫殺手身后突的冒出數十只冷箭。
暗黑平靜的夜里再次傳來一陣陣落水聲,清冷的月光折射著波光粼粼,鮮紅一片。
被人還在腦海里琢磨研究的黎書重重的打了個哈欠,道:“關門,睡覺!”
活一天少一天,睡一宿少一宿,趁著現在還能睡幾宿安穩覺,誰知道到了西京是個什麼光景呢?
黎書裹了裹被子,江風嗚咽,攪得她整宿整宿的做噩夢,第二天醒來時眼睛都腫成核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