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郡王府打發出來的一個婆子和八個丫頭,牙行接手時幾人均被灌了碳打的只剩了半條命,好在里面有兩個識字的,吳嫂子細審了,起因是鄧郡王最得寵的嵐姨娘偷情主母家的幼弟,一朝事發這些貼身侍奉的人沒被打死簡直就燒了高香了。
刑部侍郎邱元海之子邱衡新納的妾室秋人身契和籍冊原是抵在牙行的,秋人在牙行做過事,也是個聰明的知道哄著主君拿銀子買斷籍冊,吳嫂子從中掙了不少。
這幾戶可不是什麼良善人家,黎書眼中最有嫌疑的是鄧郡王府,畢竟這種丑聞沒有哪個府邸愿意外流。
可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打死?交給牙行做什麼?
還是一開始就是圈套,針對牙行設下的圈套?
但是,誰會拿自家的名聲和前程去陷害一個不起眼兒的女人。
也忒看得起吳嫂子了。
黎書捻著指腹想著聽到有腳步聲,墻根兒處傳來大雄的罵聲:“狗娘養的,末了也沒給人個痛快。”
殺人不過頭點地,單瞧門口的那一灘血就知道吳嫂子生前遭了多大的罪。
“姑娘。”采白捏緊了拳頭,“我們回了院兒瞧著你們都沒在,打聽著才知道吳嫂子她...”
“大雄,你去花間滿月樓、鄧郡王府和刑部侍郎家的邱府周邊打聽打聽,看看昨日落黑后有沒有人見到過吳嫂子。”黎書心中有了計較冷聲干脆的吩咐,“吳嫂子好打扮,采白你去置身華衣來,讓她走的開心些。”
“是!”兩個人應了,各自翻了墻去忙碌。
過了晌午,牙行的大門重開。
看來,衙門對這個案子已經有了決斷,這麼快。
二毛帶著芻狗進了房,芻狗一見黎書當即就跪了下來。
“大當家的,是我廢物沒護住吳嫂子。”芻狗抹著眼淚兒道。
“哭有什麼用,起來回話兒,京兆尹府那邊怎麼說?”
“他娘的狗官根本就沒想查案。”二毛跟著旁聽的肺都氣炸了,“那狗官把牙行的人審問了一圈兒,審的是什麼?”
“恨不得將吳嫂子的生平都要翻出來了!
那意思說,吳嫂子曾經是娼戶是個水性楊花的骨子,大晚上的往外跑指定沒干啥好事,暗指說吳嫂子是個半掩門的暗娼。
死了也是活該!操他奶奶的...”二毛越說越生氣,“那吳嫂子愿意麼?那不是被爹娘賣了沒法子麼?過去的那點兒子屁事,還一輩子翻不了身了咋的?”
“他們這種人,怎麼會知道活著有多難。”這件事跟黎書猜的八九不離十。
她就知道,這案子交給官府審不出個狗屁結果。
“老大~”大雄一溜煙兒的跑了進來,“查到了!”
查到了?
“說,是哪家?”
第七章 殺人就得償命
大雄粗喘了兩口氣,“昨兒酉時一刻的時候有人瞧見吳嫂子進了邱府。”
“邱府?”黎書意外,扭頭看了一眼芻狗,“吳嫂子可曾與你說過去邱府為何事?”
芻狗也意外的搖搖頭,秋人的事不都了了麼?邱府還能有什麼事?
“田家鋪有戶鄉賢想買兩個丫頭,昨兒吳嫂讓我帶著人去相看。本過了晌午就能回來,車到半路車辀斷了,等走回牙行都已是戌時。
我聽下頭的人說吳嫂子去了邱府,趕我到邱府時已經落了門栓,本想著今兒一早便再去尋一尋,可沒想到...”
芻狗悔的腸子都快青了,啪啪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是我窩囊,昨兒我就闔該鬧上邱府的。今兒我在衙上也說了此事,邱府只打發了門房上的來回話兒說吳嫂子略坐坐便走了。
邱家主君是刑部侍郎,劉芳怎麼敢得罪邱家?”
黎書翻看著店志,嘴角扯出冷笑:“有什麼不敢得罪的?”
不管是誰,殺了她的人就得償命。
“姑娘,我們把吳嫂子的尸身斂了回來。”采白眼圈一紅,黎書吸了一口氣往院兒里望了一眼,抬步走了過去。
棺槨里的人整個骨頭架子都散了根本撐不起衣服,面上布斤凹了下去,黎書掀開一看吳嫂子的頭都被砸陷了大半。
她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我給吳嫂子凈身的時候發現...她曾經被人..玷污過。”采白紅著眸子,咬牙切齒道。
畜生,這就是一幫畜生!
黎書一雙拳握的咯吱吱的響,抬手替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柔聲道:“吳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那些誣陷你的,傷害你的,瞧不起你的..我會一一讓她們去地府里給你賠命,懺悔他們的罪孽。黃泉路上,你走慢些,回回頭且看一看他們的下場。”
“你們整理收拾一下把店里重要的資料送回暢園,牙行的每個人結三個月的工錢,自己找下家兒。”
芻狗的心猛地跳了幾下,老大什麼意思?
牙行要散了嗎?
一刻后,黎書帶著采白回了暢園,照常洗米煮飯仿若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般,等大雄他們回來四人悶頭不語的吃了飯。
“老大...”大雄甕聲翁氣的開口,照頭迎來了二毛的巴掌。
“別拱火。”二毛道。
“二毛負責邱府的地圖,大雄去找家工行價格無所謂能來人就行,各自留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