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麼?拿出來啊~抓我啊~”黎書緊張的掐著手心,淡定的看著他。
他退她便進,他進她便退。
黎書始終保持著兩人之間勢均力敵的平衡和一張口便能撲咬到他脖子上的距離。
“好啊--”沐云庭話音剛落,采白一步蹦到黎書身前伸手將她護在身后。
后院,大雄和二毛正吭哧吭哧的夯地聽見采白嗷的一嗓子,扛著鋤頭便從后院沖了過來。
“戰麼?”大雄抄家伙。
黎書咬著舌尖觀察著形勢,985要是敢動手她就一口咬死他。
劍拔弩張的低壓下沐云庭抬手止了夜鳶拔刀的動作,他此次前來的目的可不是來打架。
“邱衡的命案刑部一定會追查到底,好在現場的人證已經押入了刑部大牢,想來不久便能找出真兇,這出好戲我等著瞧落幕的那一場。”沐云庭笑道。
等你媽X。
“既然有人證,那事兒不就好辦了,這好戲才剛剛開始我也等著瞧瞧。”黎書托腮歪頭也望著沐云庭笑,地痞流氓都沒她笑的邪性。
“我人緣不好可京里惦記我這園子的人卻不少,黎姑娘夜里睡覺時可要多睜一只眼睛,小心點兒,少走夜路當心遇到…狼。”
呸~
西京哪里來的狼?
不,眼前可不是一頭現成的白眼狼!
沐云庭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嘚瑟的出了二門,采白憂心才道:“姑娘,秋人那小蹄子會不會供出咱們?要不要...”
手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剛才985說到證據時采白嚇得手心都出汗了,萬一真被人查出來得趕緊準備跑路了。
黎書不明白985為什麼同她說這些,從邏輯角度來看命案人證應是極為保密的信息,他這是向自己泄密來了?
還是,誘自己出手殺了秋人,以坐實自己殺人的事實?
二者相較,她更傾向于后者。
這狗東西來虛張聲勢那就說明,邱家至少到現在沒有從秋人嘴里挖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布靴里,黎書的腳緊張的摳著千層底兒,摳破鞋底兒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個狗東西怕是來引我們上鉤兒的,刑部不見得能有什麼有用的口供,你們幾個暫時別出去露臉,讓芻狗找生臉盯著,左右邱元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怕什麼,事情若是翻出來大不了端了邱家的老巢。
黎書心很快便定了下來,“是邱家死了兒子我們著什麼急?讓刑部慢慢審吧,邱衡那老子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既然事兒已經鬧大了不妨再大點兒。”
二毛半蹲著,抬頭正好瞧見黎書上彎的唇角,笑道:“我去翻翻店志,咱們這回一鍋端了他!”
黎書滿意的拍了怕二毛的后腦,余光瞥見一個身影半躬著身子進了院兒。
是劉芳身邊的那個師爺?今兒黎書在堂上見過他。
他來做什麼?
黎書覷了一眼,采白老老實實的沒吭聲,負手而立手中看向路師爺時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你是?”黎書做出一副貴人多忘事,全然不記得此人的模樣。
“小人姓路,是京兆府衙劉大人身邊的師爺,您忘了今晨咱們見過。”師爺討好道。
黎書恍然,“哦--路師爺,你有什麼事麼?暢園被盜的案子不都結了麼?”
劉芳又出什麼幺蛾子?
第十二章 扯虎皮
“劉大人公允廉明,若不是他我這銀子怕是討不回來了。
”黎書抬手示意路師爺落座。
路師爺目光鑲在了那上好的紫檀雕花太師椅上,得幸今兒他的屁股都跟著金貴了一回,貴氣逼人使得路師爺姿態放的更低了些,“我家大人身為父母官,自然要為民做主。”
好一個當官不為民做主的父母官!
“哦?我聽說昨夜東市起火死傷嚴重,自事發京兆尹府一直沒有出面補給安頓而鬧得民怨沸騰。
又聽說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在自己府上被歹人所害,劉大人辛苦...不知這兩件案子查的可有眉目?”語氣里自帶著一股子上位者審問的語氣。
哪壺不開提哪壺,打臉來的太快。
師爺被這話沖的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
“事發突然,我家大人與刑部諸位大人正在查。”師爺下意識的回答,說完一頓及時收了口,笑道:“嗨...是件晦氣事,驚著姑娘便不好了。”
“哦--那你來做什麼?”沒得到有用的信息,黎書懶懶的挪開了目光。
師爺一拍腦門,差點忘了正事。
“我家大人知曉您修葺園子的事這不下了堂,便派我過來問一問,這暢園您是不是不喜歡哪?”
“嗯?”黎書不解。
不喜歡?
狗官從哪看出來的她不喜歡?
“我家大人說了西京有不少精致典雅的園子,您要是不喜歡暢園...”師爺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皮子不敢多抬一下,“我家大人愿出雙倍的銀子...只是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割愛?”
剛才某人還說有人打這園子的主意,這就送上門一個。
“那讓你家大人失望了,這園子我沒花錢,是拿東西換的。”黎書道。
“換的?拿什麼東西換的?”這麼值錢?
“本姑娘的貞潔啊~”黎書說的輕巧巧的,不僅沒有羞愧還有些...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