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瞇了瞇眼,目光不著痕跡的略過男人周身,疑問道:“你是誰?”
少女明媚艷麗的臉浸在碎光里,雖沒有睜眼瞧他卻能感覺到那流出的目光寒涼似冰,如刮骨利刃一般鋒利,令人多了幾分緊張。
“我是誰不重要,勞姑娘跟雜家宮里走一遭吧。”
雜家?太監?宮里?
黎書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喉嚨發緊。
腦子里努力的搜尋著記憶,她何時與宮里有了糾纏?
暗香坊做過宮里的買賣麼?誰想見她?
皇帝?皇后?還是哪位妃嬪?
璟王之母玉嬪死了多年見是見不著了,睿王麼?
不過是人群中多看了人家一眼....拋個媚眼兒而已,應當不至于驚動姝貴妃吧。
皇帝?貌似更不可能...
這個狗東西能關注到她這種小人物?
等等...
黎書猛地瞳仁一顫,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是邱衡的死?刑部查了出來?
那她豈不是親手將采白推進了火坑??
那老太監看似溫和,賊一般的眼睛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
事關采白的安全,黎書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羊入虎口,一把亮了劍懶得同這老東西廢話,“說,誰派你來的?”
瞧著黎書的狂妄男人火冒三丈。
一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不過是得了璟王殿下的青眼,就敢對他臉部是連鼻子不是鼻子的?
小丫頭也太猖狂了些!
誰給你的底氣?
對面是啞巴看失火,氣的干瞪眼。
黎書:“老東西,找-死!”
*
璟王書府
劉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稀薄的空氣如墜千金壓的他喘不上氣來,第六感告訴他,大事有點不太妙。
啪的一聲。
一封奏折赫然砸到劉芳跟前兒,里面的內容字字誅心。
“御史臺參奏,本王竟不知何時與劉大人成了同謀?”聲線冷漠且高不可及。
“璟王殿下,這都是御史臺蓄意誣陷殿下和下官的...”一顆不安的心險些跳出腔子,劉芳驚戰的不敢抬頭但他依然能感覺到璟王的目光,那目光如一座大山壓在脊梁之上,他只能憑借聲線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這件事鬧不好,璟王和睿王兩位皇子他都要得罪了。
阿彌陀佛,這挨千刀的御史臺屁大點兒的事他們聞著味兒就過來了,攪屎棍子哪里都有他們。
他能礙著御史臺什麼事啊?
沐云庭眼底深處滿布陰霾,冷的一嗤:“御史臺向來只參奏本王通敵賣國、殘害忠良,此次將劉大人卷了進來...難不成劉大人也同本王是一路的?”
“不不不...”他有幾個腦袋敢戴這兩頂帽子。
“下官屬實冤枉啊~”劉芳砰砰的叩頭,不會兒額前一片烏青。
“打死邱家人證背后是誰指使你的?說--”沐云庭悠悠的提筆,蒼勁有力的字躍然紙上,每一個字都交代了劉芳的命運。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話卡在喉嚨里劉芳不知該不該說。
指使談不上,暗示算麼?
他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便是暢園的那位外室了。
把她再賣了,他可真是進退無門啊。
退一萬步講,這事賴到暢園那位身上怕來不及審璟王在這兒就能打死他。
“殿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都是御史臺捕風捉影您和下官都是冤枉的。”劉芳道。
“夜鳶--”沐云庭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直接封了折子。
對付睿王打出的伏兵他沒有手軟的理由。
“殿下~”
“殿下!”
夜鳶正得了消息從門外進來徑直走向璟王,俯身低語。
肉眼可見的怒氣升騰著,劉芳如鵪鶉一般往后縮了縮。
“殿下,我們怎麼辦?”
“去壽安宮!”沐云庭啪的一下將奏折扣在桌子上,掃了一眼劉芳,“先把他看起來,等本王回來再審。”
此時此刻,沐云庭的心情跌宕起伏的不比壽安宮里的黎書要少。
他們都不明白,太后怎麼忽的對黎書/自己來了興趣?
難道,太后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要做?
此刻,太后也是一臉懵逼。
“陳德海,你的臉是怎麼回事?”鼻青臉腫的!
哦,原來這個老太監叫陳德海,黎書覷了陳德海一眼,離著她有五步遠的人明顯的哆嗦了一下。
陳德海還是第一次把差事辦的這麼沒臉,被那打量過來的一眼嚇的不敢說明原委,更不敢多看黎書一眼。
只因黎書曾說:“死太監,再看,把你眼珠兒摳下來當泡兒踩。”
“太后,您要為老奴做主啊~”陳德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抱大腿的動作熟悉的跟給親娘上香一般。
太后忍不住多看了黎書幾眼。
第十五章 這種事,要收錢?
不似她往日見過的女郎弱柳扶風,黎書一身紅墨相間的勁裝稱的膚色更加白膩,整個人明媚的如寒日里新升的驕陽,帶著勃勃生機讓人眼前一亮。
赤色金色腰帶腰間一系,竟不盈一握。
一雙桃花眼渾如點漆,眸中又帶著幾分清冷和疏離,渾身透著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丫頭才十五六的年紀便出落的月見羞顏,再過幾年可不是要了男人的命麼?
尤其是....身上一股子野味兒,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種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