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沐云庭坐了下來,自顧的斟了一杯茶。
“皇祖母親自挑的人,果真不錯。”睿王淡笑著坐了下來,抬眸對上沐云庭唇邊的傷口,匆匆一瞥,他記得那女子唇邊也是嫣紅一片。
沐云庭閃過一瞬的惱火,他是利用黎書故作姿態不假,但不意味著他喜歡她,而唇邊殘留的香味兒和痕跡無不在提示著所有人,他們之間剛才發生了點什麼。
“野貓一般的性子難訓...皇兄若是喜歡,大可領回自己府上去。”指腹摩挲著唇瓣,沐云庭恨不得立刻馬上拭去黎書留下的所有痕跡。
顧凌一顫,驚喜道:“殿下,合適麼?”
沐云庭耳邊幽幽的傳來一句:“狗日的,等老娘給你賣到最下賤的窯子里去當禁臠。”
這是黎書故意罵給他聽的。
聞言,沐云庭端了茶杯擋住了唇邊的冷笑。
“皇兄難得登門,就是為了看我們夫婦恩愛來的麼?”
看著沐云庭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黎書忍不住啐了一口,比她還能裝!
“是也不是,只是好奇想來瞧瞧,順道在九弟這證實一件事。”睿王端著茶在鼻尖兒聞了聞,卻是沒喝。
嘁~她院子里的茶又沒有毒!
不喝,正好省給大雄喝。
“丑婦已見,皇兄想證實什麼?”沐云庭心中大概有了計較,偏等睿王自己問出來。
“原京兆尹府的劉芳受九弟指使打死邱元海之子邱衡一事,到底是否是九弟所為。”
“不是!”沐云庭冷冷的抬眸,“本王在奏折里寫的足夠清楚,此事乃是劉芳自作主張一人所為,父皇已經判了斬刑,怎得,皇兄有所異議麼?”
睿王笑著晃動著修長的手指,“是本王說錯了,不是九弟指使,是...九弟妹!”
黎書?
該死!
顧凌緊張的攥著沐云庭的衣袖心中按不住的狂跳,沐云庭目光一沉,睿王如沐春風的說著:“本王唯恐劉芳口出妄言牽連九弟連累九弟聲名,所以夜審....
從劉芳口中得知他在刑審前曾命路師爺前往暢園,以兩萬兩銀票和一塊價值不菲的玉件得九弟妹的首肯,直稱可嚴刑逼供不擇手段拷問人證,深究其用意思之極恐啊。
邱家乃是朝中重臣,邱衡雖未入仕但也是來日可期,風華正茂卻慘死府中,兇手何其歹毒、囂張,如今尋到蛛絲馬跡憑他是誰都得居官守法。
所以,九弟還是忍痛割愛,請九弟妹隨本王入刑部將事情說個明白。
若真是與九弟無關,皇兄自當將九弟妹完璧歸趙。”
“玉呢?”
“賣了!”
“賣給誰了?”
“古玩店!”
“哪家?”
“太多了,不..記得了.....”
兩人比劃著大氣都不敢喘,黎書扶撫額快速的盤算著計策。
第二十二章 被疑入刑部
“姑娘,不能去,危險!”采白焦急的比劃著,大有拼個魚死網破之勢。
連采白都能聽出的話外之音,黎書怎麼能不明白。
聽睿王的意思,這件事若不能把璟王扯進來,她怕是走不出刑部的大門了。
打麼?
那便是逼她承認,劉芳所述皆是事實,到時候睿王潑出來的臟水她一滴不漏的都得接著。
該死的劉芳,說不定還能僥幸逃出一條命。
“睿王殿下莫不是在說笑吧,姐姐怎麼敢打著璟王殿下的名聲去做這種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顧凌急忙求情,“睿王殿下此事尚未查清怎麼可以能任意賊人誣賴璟王殿下呢?”
“表哥?...”顧凌拉著沐云庭的衣袖泫泫欲泣。
沐云庭眉峰微動不等他開口,門吱的一聲開了。
藕粉紗帶曼佻腰際,月白色的錦緞上金絲和孔雀絲線繡著大片石榴花墜枝圖樣用銀線勾勒出的祥云,只一縷薄光便如月光流動傾瀉于身璀然生光。
黎書笑吟吟的站在門口,驚艷絕倫的臉蛋不施粉黛,唇上一抹正紅的口脂稱得她膚白欺霜賽雪更顯妖冶。從骨子里散發出的妖媚,無時無刻的不牽動著男人的眼波勾著神魂。
顧凌:騷蹄子!
沐云庭冷掃了一眼:出什麼幺蛾子?
打扮成這樣,以為睿王就會心慈手軟麼?
還是想要勾引邱元海,讓他手下留情?人家可是剛死了兒子!
“你...”想干什麼?沐云庭捻著冰涼的瓷杯,一時沒看明白。
他有他的打算,劉芳斷斷是不能留了,在這之前他想知道黎書到底有沒有指使劉芳打死人。
如果有,是她殺了邱衡?為什麼挑刑部侍郎的兒子下手?
是喪心病狂還是受人指使?背后之人是誰?
還是...要犧牲邱衡,拖他下水?
平平無奇的一件案子,竟帶出來這麼多的牽扯。
“你聾了?不是說要去刑部把事情說清楚麼?”
“姐姐,你要一定要還殿下清白!”顧凌哭著撲過去。
采白瞪著她,還你家主子清白就要她們姑娘跳火坑?
你...哪位啊?
黎書抽回衣袖嫌棄的甩了甩,這府里的女人她一個都不想沾染。
“你...”顧凌一個踉蹌,腦袋陣陣發暈,扶著玄霜險些咬碎了牙齒。
“去吧!”沐云庭平靜微涼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剛才的情深意濃只是春閨深處一瞬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