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明確的信兒,邱元海便有了底氣。
一個嬌弱的小娘子能抗住什麼刑?
敢殺他的兒子...想起兒子邱元海的心再次被千刀萬剮了一遍,遭了那麼大的罪縱使這個女人死上一百遍都難解他的心頭之恨。
“來人....”邱元海挺了挺腰板,語氣也冷了幾分。
這是要動刑的節奏。
“邱大人,我可是太后親封的側妃這身上的這身衣裙可是太后所賜,你最好想清楚..要麼扒了我衣裳打,要麼...別濺這衣裳一身的血!”
睿王繼而笑了起來,這是敲打他呢。
太后雖鮮少插手后宮之事,但是動了太后的人也算是間接打了太后的臉。
邱元海有幾個膽子敢扒了太后的臉皮。
不過,刑部最不愁的花樣兒就是刑罰...邱元海捏著令牌,禿嚕到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不時便幽幽道:“上拶刑吧~”
我日你祖宗!
黎書腦子里想著以后怎麼玩死邱元海這個老東西。
渾粗的竹棍由繩子串聯著還帶斑斑血漬的刑具套在黎書的十指上,兩邊各站了一個衙役。
“姑娘,現在說還來得及!”邱元海瞇著眼睛一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的模樣。
“呸,畜生雜交出來的玩意兒,想屈打成招把邱衡的死栽到璟王的頭上,眉毛下的眼泡兒被狗吐的濃痰糊死了吧?身為刑部主官不辨是非,混淆黑白,不知多少無辜的性命死在你邱元海手中,活該你死兒子。”一連串罵人的詞兒從黎書嘴里蹦出來,都不帶喘口氣兒的。
“你..你敢辱罵本官,來人,上刑!”邱元海漲的紫紅的臉,聽的他都直臊得慌。
睿王屈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一副看戲的樣子。
兩個衙役對看一眼,左右用力,拶刑的刑具一點點的收緊。
劇烈的疼痛順著骨縫兒往五臟六腑鉆,鮮紅的血珠兒從皮肉里冒出,黎書精致的五官痛苦的扭曲著,額間沁出一層冷汗滴吧滴吧的順著鵝蛋臉往下流,她咬著牙關愣是沒有叫出聲來。
“繼續!”睿王道。
咔--骨頭斷裂的聲音。
黎書猩紅著眼睛看著睿王,冷笑道:“小魚仔想要翻大船,就憑你還想翻出浪來?”
“本王好奇,姑娘身邊跟著的那幾位是不是也這般嘴硬?”睿王遞出一個眼神,京墨拱手退了出去。
“婊子生的狗東西,你等老娘出去玩不死你!”黎書兇悍的眼神看過來,一口唾沫照著睿王的臉啐了過去。
睿王雍容華貴了二十多年,還沒有這般被人罵過,竟一時說不出心里的滋味兒,怒火中燒中還有點想要征服的欲望。
邱元海聽的心頭狂跳,這就真的是太后親挑的人?
半個時辰后,蔥管一般的十指皮開肉裂,饒是衙役也下不去手了,供紙上依舊一干二凈。
一聲不吭,是個狠人!
冷汗浸透了衣衫臉上的血色盡褪,黎書梗著脖子,笑道:“狗雜種,接著審啊~老娘還沒爽夠呢!”
“放肆,出口不遜侮辱皇室,可處于極刑。”邱元海怒道。
第二十四章 想做一個好人
黎書忽的一笑:“沒有真憑實據僅靠一個黑心爛腸的狗官嘴里蹦出的東西,便想屈打成招,老娘給你出個法子剁了這雙手不論你寫出什麼樣的供狀都可以隨便你畫押,就是不知道邱大人有沒有這個膽量。
”
笑話,他又不是沒用過,他沒有膽量?...
睿王眼神砸過來的一瞬,邱元海的眼皮猛的一跳,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手砍,還是不砍?
“刑部是個講求法度的地方,屈打成招被發現是會被革職的,黎姑娘..玩笑了。”睿王呷了一口茶,笑的一團和氣。
邱云海一個激靈,扶了扶自己的烏紗帽兒。
又是個套兒!
“革職就革職唄,總好過把命丟了!”黎書反問,“睿王殿下就不怕我反咬一口?”
“怎麼反咬?”
“璟王有什麼理由殺邱衡?殺了他又有什麼意義?他無官無職連個利用價值都沒有的人,與其殺他還不如殺了..”黎書技巧性的一頓,掀了眼皮,看向邱元海。
“可若是睿王指使我做的此事,那意義和結果可就不一樣了,邱衡一條賤命足以讓邱元海發了橫心的搞死璟王。
二者相較,誰更有動機,誰受益更大?
自然是睿王殿下為陷害璟王指使我殺了邱衡嘍~”反正大家都沒有憑據,說來說去都不過是誅心而已。
邱元海做了睿王這麼多年的狗腿子,還能看不出睿王冷血的本性麼?
邱元海默不作聲的變了臉色,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這些年他為睿王做事,為了搞死璟王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對于睿王而言他的兒子也是可以用來利用犧牲的。
只是,他對睿王殿下一直忠心耿耿....
睿王聽到這個答案心里一驚,面上表情不變,“本王與姑娘素昧平生。”
“你素昧平生,我就與邱衡有仇有怨了?咱們不妨說說我為啥要殺邱衡?他做什麼了讓我非殺了他不可?”
“空口白牙血口翻張的就想扣給我一個殺人的罪名,害我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我死了你們都得陪我下地獄!”黎書蒼白著一張臉,將命案重新扯回邱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