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真價實要輔他為帝的忠心。
“殿下稍安,待吾王收到此信殿下一直煩難之事便會迎刃而解,只需靜候十幾日殿下可觀成效。”
十幾日的時間爬上皇位無異于癡人說夢,璟王翻不出什麼浪,所以睿王也能等。
客氣的送別了睿王,烏蘭喚烏墩將信快馬送往瀚北。自入臘月便等在瀚州城樓上的男子一直緊繃的嘴唇,在看見黑臉漢子騎著快馬而來的那一刻愉悅的彎成月牙狀。
“烏蘭托你帶什麼話?”瞎子不急不躁的拆開信,語速卻說的極快。
“軍師不是送信了麼,您還想聽什麼?”送信的烏墩使壞的笑著。
瞎子太了解烏蘭的性子,她不會把重要的信息放在這種能落人口舌的東西上,差了烏墩送信必是他的舌頭有用。
“軍師就是軍師料事如神,把您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瞎子:....
“快說吧!”蘇圪眼瞧著主子沒了耐心,一等幾個月主子的心早就飛走了。
“軍師說讓您年節前入京方不誤大事,我快馬跑了五日,您最多剩十日的時間。”
蘇圪眼前一亮,激動道:“成了?”
烏墩一臉驕傲,“有咱們軍師辦不成的事?受了那麼多委屈,等咱們踏平京都定要給軍師好好出口氣。”
踏平京都的事瞎子沒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受那麼多委屈”六個字吸引住了,酒樽就那麼猝不及防的砸在烏墩的腳邊,同時威怒的聲音自烏墩頭頂傳來:“留你們也是無用,那麼多人竟還讓她受委屈?說,怎麼回事?!”
完了完了...烏墩拍著自己的嘴,怎麼就說漏了呢?
第六十六章 早就知道了
宮宴的帖子在臘月二十五那一日便由內侍分派著送往各府邸,各府女眷都歡天喜地的準備著入宮的準備,滿京都怕只有烏蘭悠閑的躺在羅漢床上看這冰雪琉璃世界,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她懶懶的回神看著熟悉的身影問道:“這位是...”
來人沒有因為她的冷遇而惱怒彎著腰嘴角掛著淡笑,“老奴王蘇,奉陛下之命來給特使送上闔宮宴時的禮服。”
王蘇身后的小廝上前一步,托盤上蓋著紅色的錦帛。
烏蘭笑道:“沒想到這點小事還有勞王內侍親自跑一趟?”
王蘇是個聰明人聽得話里的意思,不多繞彎子直言說出來意:“陛下有事召特使入宮一敘。”
這才是他真正的來意。
言罷,王蘇掀開那塊紅布露出一個描金黑漆托盤,那上面分明是一套嶄新的內侍服。
烏蘭腳心一緊,陛下有令光明正大的召見便是,何必借著送禮服的機會繞彎子“請”她入宮。如此想要抹去她入宮的蹤跡,想來不是為了公事。
那便是為了私事了。
她與狗皇帝能有什麼私事?!
烏蘭只覺著不是什麼好事,瞎子入京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此刻若是公然抗旨便會讓陛下生出戒心,不知又要鬧出什麼事。
瞎子常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入宮事小,入京事大。
她忍!
換好衣服,王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笑容可掬道:“特使一直以假面示人,今日進宮還是摘下面具的好。”
嘶---
這才是狗皇帝真正的用意吧。
跟著王蘇而來的兩個禁衛表情肅殺的盯著她,按刀躍躍欲試。
“王內侍只帶了這幾個嘍啰來,是真瞧不起我手底下的人麼?”指尖兒滑過面具,留戀的轉了個彎兒,“我要是不摘呢?王內侍有把握將我帶走麼?”
烏蘇笑道:“大啟技藝精巧的匠人枚不勝數除夕夜宴前趕出一個面具也不是難事,特使若是不愿入宮也無妨,只是以后便再也沒有機會踏出鴻臚寺一步。”
呦呵~這就是威脅了。
那話怎麼說的來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若不去這瀚北特使的身份早晚也會有人頂了去,倒不如看看狗皇帝有什麼打算。
只是王蘇東西準備的倒是齊全,從里到外連個藏針的地方都沒給她留。
哐當--
黃金面具落在托盤上發出聲響,王蘇一瞬不瞬的盯著揭下的那張人臉,唇邊依舊帶著慣常的淡笑,找不到一點意外的神情。
難道,狗皇帝早就知道了?!
糟了....
*
日落西沉,只留下半幅遮面的俏影,北城門再有一個時辰便要關了也不知是哪家公子這時候還要急慌慌的出城。
榆木馬車飛奔在山路山,顛的車里人胃都要吐了出來,可是他不敢停。
多耽擱一秒都不知要生出多少變故。
“再快點!”也顧不得身上的難受,一直催促著,快點,再快點。
望山一帶群山連綿時一片片密林里常有野獸出沒傷人,旋風打過來比刀子還要硬上三分。便是有經驗的獵戶入了望山也是有去無回,久而久之京都的人也叫此山為--鬼山。
此刻有進城趕路的老者路過望山時瞧著那停車觀望的郎君忍不住提醒,莫要冒險年下正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安安穩穩平平淡淡亦是一種福氣。
那郎君倒是客氣的應了一聲,不過觀其神態倒不像是把他的話聽了進去,老者捋著胡子繼續趕路,半路上又瞧見一個奢華低調的雙人馬車不要命似的往山里趕,嘖嘖嘖,又來一個送死的。